閣主坐于正堂之上,看到許鹿竹來了,臉上神情從最初的憤怒無奈轉換成了如今的眉開眼笑,許鹿竹沒看到他神情的轉換,一眼就看到京墨捂着額頭撇嘴坐在凳子上。
“閣主,京墨是犯了何錯?”
閣主?被喚閣主的男子雙眼微眯,果然,傷害了京墨,這女孩子是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呀!
不愧是老許後人,最是護短。
之前好歹也喚了幾聲父親,如今喚閣主便喚閣主吧,待兩家正式見面,到時便不可喚閣主了。
“他,自以為是,在保護郎溪将軍這件事情上有些地方做的不妥當。”
“被發現了?”
“差一點,這些日子周丞相和魏将軍查得緊,是該多加小心,但是郎溪将軍露面稍微頻繁了些。”閣主京竹擡眼,看着許鹿竹擔憂的神情,決定還是不要聊這件事了,移開了話題,“對了,你找京墨有何要緊事?”
“是有些要緊事。”
京竹也是隻老狐狸,自然懂得她的暗示,這是不想告知自己,便甩了甩袖子起身,給自己開脫,“時間到了,我約了老州下棋,你們小兩口的悄悄話自己慢慢說。”
京竹前腳剛剛離開,許鹿竹後腳就長話短說,邊說邊拿出了證據,京墨看着那證據,起身收進了匣子内。
“郎叔教你的解蠱都會了嘛?”
許鹿竹點頭,默了一會兒,啟唇小心翼翼詢問,“閣主說郎叔差點被發現,是不是因為教我解蠱而暴露的行蹤。”
京墨不打算瞞着許鹿竹,點頭,又啟唇溫柔安慰,“不用内疚,一切由我墨小爺護着,不會出事的,你就隻管幹好自己的事情。”
許鹿竹聽聞,看他這副自戀的模樣,心生逗他的想法,小聲嘟囔了一句,“那還不如不告訴我,這樣就是一份偉大而默默的愛情了。”
京墨聽到了這句話,向她湊近,手敲擊着桌面,嘴角上揚,故作姿态哀歎一聲,“若是不告訴你,被你發現了,你又說我瞞着你,屆時又要哄你了,我這是未雨綢缪。”
許鹿竹摸了摸他的頭,“不錯,挺乖,但我還是想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你都是該告訴我的時候不告訴我。”
他伸出四根手指,作發誓狀,語氣眼神真誠且坦誠,“蒼天可見,除了進京城那件事,所有的事情我都一一對你坦白了。”
但也是入京這件事,許鹿竹一直記在心中,更是拿捏京墨亘古不變的把柄。
“行,姑且相信你,但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便是,給餘大人解蠱,我想快些拿到證據,掌握主動權。”
京墨二話不說,安排好了晚上的時間,餘琳琅等待了許久,知曉要給他解蠱,更是快速便做足了準備,畢竟這情蠱困擾了他許久,折磨了他整整半輩子。
去時,恰逢他蠱毒發作,将身邊的下人都一一遣散。
許鹿竹将解蠱工具準備好,京墨守在一旁給她打下手,足足兩個時辰,終于看到那蠱蟲從腳趾頭和手指頭被逼出,緊接着,就是麻醉過去的餘琳琅被疼得滿頭大汗,眉頭皺在一起,五官猙獰,直到蠱蟲全部被逼出,那皺起的眉頭漸漸舒散,汗水滴落在枕頭,額頭爆出的青筋才慢慢消散。
所幸他整個人被綁在床上,否則就要疼得滿床打滾。
一共六隻,蠱蟲細長而滑,兩根觸角長而尖銳,身上五顔六色,就像是彩虹的顔色,美是則美,就是太過于狠毒,“若非是蠱蟲,這蠱蟲還真的很好看。”
“越是美越是碰不得。”京墨将那六隻蠱蟲都引入了碗中,蠟燭一點,瞬間化為灰燼,那折磨了餘琳琅半輩子的蠱蟲就這樣消失了。
京墨拿起手帕輕輕擦拭她額頭的汗滴,又從口袋裡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饅頭,塞進她嘴裡,“先吃饅頭墊墊肚子,稍晚時候,我讓雲瀾去酒樓打包些飯菜,晚上回去吃夜宵。”
“不必麻煩雲瀾了,我們自己去打包不就行了。”
“雲瀾晚上在酒樓和女孩吃飯,順手的事情。”
“那你叫了嗎?”
京墨搖頭,正得許鹿竹的心,他道,“好像叫了,又好像沒有。”他忽而又拍了拍腦袋,記起事情後的恍然大悟,“雲瀾與我說今日是豫王殿下的生辰,夜市有煙火晚會。”
“那今晚肯定很熱鬧,我們等下去逛夜市吧!”不說多晚,今日的街道從早上起始就熱鬧非凡了。
收拾好解蠱的工具,又扯掉他身上的針,不一會兒,餘琳琅便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