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猶豫，蕭鶴生就知道成了，就近找了間空房間，助理守在門外，隻有他們兩個人進去。

“我不知道你記得多少，那天你想跳樓之後，你哥拿定主意要和我分開。”蕭鶴生停下來端詳姜度的表情，頓了頓繼續說，“但他最後還是回到我身邊了，不是因為他想背叛你，而是因為他覺得他欠我的。”

姜度面無表情，像個木樁一樣站着沒有動彈。

蕭鶴生輕輕歎氣，“你恨我，我也經常因為姜雀有你這麼一個弟弟感到煩躁，如果他不姓姜就好了，你是死是活影響不到他半分。”他明知姜度情緒會變得不穩定，繼續說下去，“我和他認識是因為你們姜家人欠下的那筆巨款，我替你還上了，你哥覺得欠着我，騙我玩了幾個月，什麼都沒發生。後來我公司出了點事，姜雀是多重情重義一個人，又回頭找我說要把錢還我，還賭上了自己。這一切比起怪我，你更該怪你自己。”

姜度猛然奮起，手無寸鐵，隻能将蕭鶴生推到牆上，面目猙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因為什麼生氣，是因為蕭鶴生讓他哥迫不得已，還是蕭鶴生點穿了他才是讓姜雀痛苦的根源。

蕭鶴生沒反抗，眼神憐憫，“姜雀出國了，這段時間托我照看你。你想讓他失望的話大可以再捅我幾刀，我也想讓他多關心我些。”

手上的力道漸漸變弱，姜度最終還是松開了手，他踉跄後退，低聲呢喃，“為什麼？”

他想問的太多了。

為什麼蕭鶴生對他的惡行毫不在意，為什麼姜雀會和蕭鶴生糾纏不清，為什麼他動了手卻不感覺到快樂，為什麼姜雀不來看他……

姜度的世界裡太多問題沒有答案，他生活在一片混沌之中，他的皎皎明月也在遠離他。

“我很想照顧你哥哥。”蕭鶴生說，“準确的說是我在追求他，我不管是誰和你說了什麼，還是你猜到什麼，都可以向我或者姜雀求證。他很聰明，把我騙的很慘，我們之間沒有任何你想象中的那種強迫事件。他怕和我藕斷絲連這件事惹你生氣才不敢來見你，你又一次讓他為難了。”

蕭鶴生幾乎要說他和姜雀是兩情相悅，是因為姜度做了惡人才導緻他們沒有在一起，但凡姜度真的為姜雀考慮，沒有逼迫和不快，他沒有任何理由反對他們在一起。

姜度眼中寫滿疑惑，他想知道蕭鶴生說的是真的嗎，無法向姜雀求證的情況下對方的話讓他想要相信。

他真的讓姜雀為難了嗎？

他将蕭鶴生捅傷了，他覺得自己沒錯，可蕭鶴生的大度更讓他想要相信他說的話。

如果他看到的視頻是假的，什麼才是真相。

“你過來，隻要你點頭，我今天就能帶你回家。”蕭鶴生讓他看清樓下的汽車和其他像行屍走肉沉溺在自己世界裡的精神病人，“姜雀一個人沒辦法二十四小時照顧你，回去的話我會請私人醫生，我想這樣能讓你們彼此都輕松些。”

威逼利誘的手段蕭鶴生用的娴熟，他隐去自己和姜雀冷戰的事實，把他和姜雀關系最美好的那面展現給姜度看。

在姜雀回來之前他一定要争取到姜度。

姜度雙手摳住窗框，盯着樓下許久才問，“我可以随時回來嗎？”

他會為了姜雀讓步，勉強接受蕭鶴生，他也不要有朝一日姜雀為了他不好意思和蕭鶴生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