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欺負我，就是…他們好像都不怎麼喜歡我，我在皇宮裡走動都沒有人理我的。”

當然不會有人湊到顧棠身邊不懷好意的獻殷勤了，因為自己當初可是暗地裡警告過宮裡的那些下人和皇室成員的……

皇帝表情放松下來，拉着他的手溫聲安慰道。

“皇宮就是這麼冷漠的地方，皇室更是沒一個好東西。沒關系，明年…我帶你一起走。”

顧棠震驚的連手都忘了抽回來，呆呆的看了他半晌才反應過來。

“那…陛下您走了梧國怎麼辦？您好像還沒有……”

謝憬是沒有子嗣的，甚至于已經快到而立之年後宮裡連一個妃子都沒有，滿朝文武曾上奏過無數次讓他納妃入宮他都以自己年輕還尚有餘力為由拒絕了。

顧棠還在背後蛐蛐過謝憬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或者是哪方面不行什麼的…當然，他也隻敢一個人在心裡想想。

……

顧棠從小身體就不是很好，就算在皇宮這麼多年被用了那麼多珍稀的的藥材吊着，身體還是沒有一般的少年健康。

偏偏他還極其喜歡出去亂逛，京城裡雞飛狗跳的事情幾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為此，謝憬還專門派了一隊暗衛每天替他善後，衛昀就是這對暗衛的頭領。

衛昀時常會為了皇帝派給自己的“經費”給不出去而苦惱。

那些城裡的百姓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總是會拒絕他的賠償，還暗戳戳的問他看着的那位小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好，是誰惹他不高興了什麼的。

他搞不清楚，明明就是那位小公子犯了錯，但他卻成了被那群“受害者”糾纏盤問的對象。

顧棠也隻有當今聖上面前會收斂一點性子裡的惡劣，對别人都是一副喜怒無常的樣子，但也不過分，隻敢冷嘲熱諷、裝裝委屈，動手什麼的是一律沒有的。

當然，他也根本打不過誰。

“衛哥哥，你今天為什麼攔着我去青樓啊？我看見有好些世家子弟都進去了呢……”

“小公子，這是聖上的意思。”的确是謝憬特意囑咐的，就連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都是謝憬讓他們這些人這麼叫的。

明明在宮裡長大，身上卻沒有皇室血脈，說的好聽點是樣子，在外人眼中還不知是怎麼評價皇帝把臣子的遺孤養在身邊的行為的呢。

衛昀單膝跪在地上，雙眸低垂，目光僅能捕捉到眼前人一截嫩綠色的衣擺。

顧棠倒也不是有多喜歡綠色，他隻是太渴望生機了。

他從來都沒有擁有過真正舒心的時候，這幅身體平日裡連跑上兩步都要喘半天，這讓他總是格外在意那些充滿生機的人。

比如衛昀。他是那群人裡武功最高的，但整個人看起來并不顯得健碩，相反，他是那種偏精壯的身材，顧棠選人那天一眼就看上了他。

“哼…你倒還知道誰是主子。”顧棠冷眼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

衛昀眸光一暗，在心裡歎了口氣，決定權當沒聽見小公子剛才那句有些大逆不道的話。

反正就憑這位的受寵程度，就算他真的一狀告了上去受罰的也隻會是沒把人看好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