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貝拉欺騙了我，真不可思議……”

陰暗的房間裡隻有伏地魔和雷古勒斯，納吉尼蜿蜒着在黑暗裡爬行着，時不時發出吐蛇芯子的嘶嘶聲。搖動的火光映成在伏地魔青白色的臉上，他抽搐一般地冷笑了一下。

“主人，當時我是被西裡斯擊暈了，不知道過程。但是貝拉的确親口承認自己殺死了西裡斯。”雷古勒斯站在一邊，低着頭，“我曾經也的确為此傷心過。”

伏地魔看着他黑色的鬈發，伸出手搭在上面：“雷古勒斯，你願意為了我，讓自己最愛的人送死……我很滿意。”

雷古勒斯隐蔽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拼命忍受着因為惡心而抽痛的胃。他努力平息着語調說：“主人，您的利益是我一生最重要的追求。”

“可是，我卻看見你的堂姐貝拉，欺騙了我……如果是為了我的贊許，我能理解……但如果是因為别的原因……”伏地魔湊到雷古勒斯耳邊輕輕地問，“你是布萊克家的家主，告訴我，你們布萊克家，會出叛徒嗎？”

雷古勒斯平靜地說：“不會，隻要在挂毯上的，都不會是敗類。”

“很好。”伏地魔退後了一步，“你去告訴貝拉，以後訓練德拉科的任務就由你安排了……把她給我叫過來。”

雷古勒斯單膝跪下，擡起頭看着伏地魔的眼睛：“是，我的主人。”

“我讓你下狠心，把德拉科訓練成另一個你，能做到嗎？”伏地魔問。

“我會的。”

雷古勒斯走出房間，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肩膀。他感覺自己的胃又開始絞痛了，于是按着上腹，順着馬爾福莊園暗紅色的地毯準備先回自己的房間喝魔藥。

路過納西莎和盧修斯的房間時，他驚訝地發現燈竟然還亮着。他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才聽見裡面傳來了納西莎悶悶的回應：“請進。”

納西莎依然穿着白天的衣服，看見是雷古勒斯，她發出了如釋重負地喘息聲。她像是緊繃着身體，顫抖地走到了雷古勒斯的身邊，把腦袋擱在雷古勒斯的肩膀上，然後帶着哭腔一般在雷古勒斯耳邊說：“哦……雷爾……怎麼辦啊。”

雷古勒斯盡量保持不動，安撫着堂姐的後背：“西茜，會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在别人眼裡，納西莎是一個強硬高貴的女人，面對丈夫的失利，她并沒有留戀于兒女情長，立刻雷厲風行般撐起了馬爾福莊園。在她身後有她的阿茲卡班的丈夫，還沒有成年的兒子，她必須堅強。可是當她看見堂弟時，當她終于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時，她控制不住了。

雷古勒斯輕輕拍打着納西莎顫抖的後背，盡管這樣，納西莎還努力壓抑住哭聲。雷古勒斯知道這種感覺。布萊克家的人一生都是要強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貝拉就是一個瘋子，我是知道的……他們在地下室好長時間，有時候黑魔王也會去。他們不讓别人進去。”納西莎抽噎着，“小龍什麼也不說，他不告訴我……可是我看見貝拉訓練後的眼神的，我之前看見過那種感覺……”

雷古勒斯感覺心要涼了。

“雷爾，你們之前是怎麼訓練的？”納西莎小心翼翼地看向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盡量自然地微笑了一下：“别多想，西茜，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都好好的嗎？”

“可是……”納西莎悲傷地說，“貝拉昨天回來後，就把小龍叫到地下室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雷古勒斯瞳孔劇縮。

“我……我不知道怎麼辦了！我隻有一個孩子啊……”納西莎崩潰而嘶啞的聲音響起來。

雷古勒斯按住了她的肩膀：“不怕，還有我在。我現在去找他們。我保證，會沒事的。”

德拉科當然不是第一次來自家的地下室。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盧修斯總是禁止他進入那裡，他說那裡不是孩子能去的。

五六歲的德拉科表示，才怪。地下室除了冷了一點，暗了一點以外，還有一個巨大的好處——有很多的訓練樁。他就是喜歡拉上高爾和布拉克來這裡躲貓貓，就算是在遊戲過程中他發出了開心的大笑，因為那些訓練樁，他們也找不到他。哼，這兩個巨怪。

如果沒有後來發生的事，這裡可以算是德拉科童年最開心的地方之一了。

直到他的姨媽貝拉特裡克斯踩着高跟鞋穩穩地站在他面前，興奮地朝着地下室的空氣抛出幾個飛吻，然後笑着對他說：“德拉科，我太喜歡這裡了。”

德拉科這時還天真地聳了一下肩：“我也是。”

“哦……那時候，這裡有幾十人呢……現在就訓練你一個，沒意思。”貝拉特裡克斯靠着一個訓練樁，魔杖懸空，換着各種方位點着德拉科。

不管貝拉特裡克斯怎麼說，德拉科都不喜歡這種時而像小嬰兒，時而又粗犷的做作的聲音。

“所以，我們要開始了嗎？怎麼開始？”德拉科問。

“哦哦哦哦，很簡單！你，把魔杖拿起來！我讓你打敗我，用各種殘酷的，你能想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