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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魂取念結束了。

德拉科筋疲力盡地躺在自家地下室冰冷的石地上，被冷汗打濕的淺金色頭發濕淋淋地黏在額頭上。簡單的攝魂取念不會有這樣的效果的，但是一旦努力去反抗，整個腦袋都會像被鋸子鋸成兩半一樣。

他看見自己的教父抿着嘴，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如果是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雷古勒斯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你在憋笑。”德拉科無情地拆穿了他。

“沒有。”雷古勒斯拼命想着傷心的事情，可是嘴角已經上揚了15度。德拉科的防禦可以說是一塌糊塗，但是他現在暫時沒法想出鼓勵他的話——因為他剛剛看見了德拉科把哈利統統石化的回憶。

“沒有什麼可笑的。”德拉科一擦額頭，一骨碌從地上滾起來，雙腿半屈地靠在訓練樁上，“你偏偏就看見了這段回憶。”

“撲哧……”雷古勒斯挺不住了，按着肚子笑彎了腰，“哈哈哈哈哈，你——多比，哈哈哈哈，還不如…...”

“這關多比什麼事？啊——你别笑行不行，我真的已經後悔給波特蓋上隐形衣了……”德拉科抱住頭，聲音悶悶的，“你還是把笑憋回去吧。”

“你這招，多比都玩膩了啊。”原來如此，是這樣啊。雷古勒斯想起原著裡的這段劇情，一對比，就很想笑。

“多比至少比你聰明，他直接讓哈利穿過不了站台……你還要讓他回程。”雷古勒斯笑了一會，倒吸了口冷氣——一不小心把自己的胃又折騰疼了。他按着胃緩了緩，等氣喘勻了慢慢說：“所以，這就是你必需學會大腦封閉術的原因。如果伏地魔通過你的大腦看見這些……你會很慘。要是看見我和你父親早就反水的話，我們都會很慘。”

“我知道……我已經看過書了，但這是第一次——你學了多久？”德拉科問。

“小龍，你這個是不能跟我比的，我比較擅長這些……大約兩天？”雷古勒斯想了想，而且第一天訓練他就和斯内普打了一架。

德拉科不說話了。他其實已經在學校學習了很久了，甚至把書都背下來了。可是，一面對雷古勒斯的攝魂取念，他的防禦就潰不成軍。他甚至懷疑雷古勒斯是否用全力。

原來努力在天賦面前真的不值一提啊。

德拉科不服氣地一抹臉，脖子一梗：“再來。”

雷古勒斯一邊懸起魔杖一邊提醒着：“把大腦放空，不要想着專門防禦一個地方……就像是魁地奇找金色飛賊一樣，整個球場都要關注……”

“3，2，1。攝魂取念！”

他狼狽地被姨媽壓在地上鑽心剜骨，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抽噎着求饒……

他站在椅子上，讓摩金夫人量着衣服的尺寸，看見一隻亂蓬蓬的黑腦袋從店門口小心翼翼地探進來，眼睛是透澈的碧綠色……

六歲的他追着滿屋子飛龍模型跑，嘴裡歡快地模仿着龍的叫聲……

“德拉——科！我讓你大腦放空……你倒是放空了，可是抵抗呢？你就看着我侵入啊。”雷古勒斯無奈地說。

德拉科煩躁地揉着頭發。太快了，魔力的侵入簡直是發了瘋的遊走球，根本控制不住。可是他又明白，他的大腦防禦術對神秘人時隻能是掩蓋，不能抵抗——這樣難度又上升了很多。

“我忘了啊……”德拉科喘着氣，胳膊撐地向後仰，面對着雷古勒斯，“再讓我感受一次？”

……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他空空地伸着手，卻沒有得到哈利的回應……他氣的臉都紅了。

他挽着袖子帶着兩個跟班滿學校地找波特，腦子裡把如何欺負他的方案換了好幾個……

他在波特身後舉起魔杖……可是一轉眼，不知道怎麼回事，一下子身邊人都變成海格那麼巨大了。低頭一看，自己的手變成白色的爪子了……身後傳來穆迪的咆哮……

帶着滿滿侮辱的千紙鶴……

他和波特舉着魔杖，互相對罵着在狂風呼嘯的天文台轉圈圈……

結束了。

雷古勒斯疲憊地歎了一口氣，收回把魔杖，把它塞進袖子裡，按着自己的胃在德拉科的旁邊坐下。

“我們休息一下吧，你還是沒有掌握要點。”他閉上眼睛忍受着全身的疲憊和胃部的抽疼，吞咽了一下說，慢慢說，“但願伏地魔最近不會想起你。”

“可是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

“你沒有找到有求必應室嗎？”雷古勒斯問。

德拉科搖着頭：“我找不到時間一個人行動……而且……”他的臉好像抽搐了一下，咬着牙說：“破特，老是，跟着我……這個傻瓜……真以為我發現不了一樣的。”

那是因為哈利有活動地圖啊。雷古勒斯在心裡默默地說。

“他這巨怪一樣的腦子算是開竅了，哼，一定是中了奪魂咒才能完成生死水……結果福靈劑就被他拿走了。我本來有一個很好的方案的……”德拉科憤憤地說。

“你一定要和波特做對嗎？這一點也不好玩。”雷古勒斯善意地提醒着，“你這個樣子就像當年詹姆捉弄莉莉一樣，我是說，霸淩總是不好的。”特别是德拉科最後總是皮又皮不過，被反捉弄地特别慘。

“詹姆和莉莉是誰？”德拉科翹起眉毛問，把身子向雷古勒斯那裡挪了一下，緊靠着教父坐着。

“是哈利的爸爸媽媽。”想起先前的學校生活，雷古勒斯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詹姆是我哥哥的好哥們，他在看見莉莉的第一眼就呃喜歡上她了。可是，他就比較皮，用各種捉弄來引起莉莉的注意。”

“聽起來非常蠢……原來波特的腦子是遺傳的。”德拉科輕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