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還拉着西裡斯一起在莉莉面前，各種搗亂，我記得他喜歡給莉莉寄大糞球，喜歡用千紙鶴扔她。”雷古勒斯一邊回憶一邊說，“結果莉莉因為我是西裡斯的弟弟，差點也冷臉對我了。哈利和他媽媽很像，善良，正義……還很會為别人着想。”

德拉科不說話了。他也給救世主寄過大糞球，也特别喜歡拿千紙鶴扔救世主。

雷古勒斯想起之前冒冒失失的詹姆和西裡斯，臉上蕩漾起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後來，大約五年級的時候，詹姆終于發現自己是喜歡莉莉的……在公共休息室叫的像隻曼陀羅草，第二天就冒冒失失地去向莉莉表白，被打得兩個臉頰都是巴掌印。”

當時，莉莉震驚地以為又是什麼侮辱人的把戲呢。詹姆就拉着西裡斯喝酒啊，最後兩個人都醉了還灌醉了萊姆斯。畏畏縮縮的蟲尾巴來找他，他們兩個把醉酒後到處亂跳的詹姆和西裡斯溜回去——萊姆斯還能乖乖地跟在後面。

他至今記得西裡斯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當成詹姆了，勾着肩膀在他耳邊大喊：“你要莉莉！你就作吧，你要是能追到莉莉，我就把雷爾，嗝，都能把雷爾拐走，藏起來……去他媽的食死徒。”那時候西裡斯隻是知道了自己成食死徒了，他們還沒有決裂。

“哎呀！别難過！”西裡斯滿嘴酒味全噴他臉上了，“你再嘗試幾次……反正你臉皮比案闆還厚。要是哪天蹦出個小鹿崽子，我，西裡斯，要當教父！”

然後西裡斯就開始用力推搡雷古勒斯：“詹姆！你聽見沒有！記住了啊！”雷古勒斯沒有詹姆那麼強壯的體魄，身上還帶着食死徒訓練時的傷，差點沒被他拍進水溝裡。

……

德拉科說不出話來了。

他為什麼要和波特做對呢？波特又沒有招惹他……雖然死疤頭又冒失又蠢的，還不會找正确朋友，總是把自己玩進醫療翼…...可是自己幹什麼老是要去找他的麻煩啊！

是的，自己就是喜歡看見死疤頭惱羞成怒的樣子。臉頰紅紅的，整個亂蓬蓬的頭發都好像直立了起來一樣，綠翡翠一樣的眼睛裡激蕩出别樣的光彩。實在是氣急了，死疤頭隻會握着拳頭對他揮揮，龇着牙說：“滾開，馬爾福。”這個時候，德拉科就會切切實實感受到一個字，爽。

一年級時的自己老是想，死疤頭為什麼不和自己做朋友？他期待了一整個童年的男孩，在自己面前明明白白地拒絕了自己——和一群……呃，不三不四的人一起。這是德拉科第一次被别人拒絕，也是第一次向别人伸出手。

他看着他們每天忙活着什麼，一起冒險，德拉科氣瘋了。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死疤頭可以有生死相依的朋友，可是那個人不是自己。

為什麼不是自己？憑什麼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挑釁波特，波特是找球手，那他也要當找球手；波特成四項競賽的勇士了，他就到處分發“波特臭大糞”的勳章——但是德拉科從來就沒有嫉妒過哈利所有的榮譽，他純純就是想要做一個bad guy。

他不甘心死疤頭就用一句“我想我能分辨出誰是另類，多謝了”打發了自己，不甘心自己期待了那麼久的男孩子和自己在對立的學院形同陌路。馬爾福家祖傳的比紙片還薄的臉皮讓他低不下頭去挽回一個波特。他隻能成為一個混蛋，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一次又一次挑釁起波特的注意，讓自己成功刻進了波特的腦子裡。

成為不了朋友，成為死對頭也不錯。久而久之，和死疤頭作對成了德拉科刻進骨子裡的習慣。可是……當他看見波特對着秋張噴南瓜汁的傻樣子時，不可壓制的怒火要把他焚燒殆盡……

“我明白了。”德拉科喃喃地說。

雷古勒斯松了口氣，欣慰地抽出魔杖：“終于想通要領了？那我們再來一次。”他的杖尖溫柔地懸空點着德拉科的腦袋。

“我喜歡波特。”德拉科繼續說。

……？雷古勒斯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傳來了轟鳴聲，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拼命搖了搖腦袋，睜大了眼睛。

“誰喜歡哈利？”雷古勒斯問。

“我——”德拉科喃喃地回複着，目光呆滞地看着雷古勒斯半晌，突然醒悟了一樣咒罵着，“Fuck！我怎麼說出來了……”

雷古勒斯算是聽懂了，被自己的教子震驚地眼前一黑，差點往後一仰，直接磕在地上。他扳着訓練樁，獨自迷茫了一會……好好好，他還以為德拉科思考那麼久有什麼突破呢。

“錯了，你，你不喜歡哈利。”雷古勒斯哭笑不得地想把教子拉回正軌上，“你們是死對頭！……你，你這是錯覺。”

“我和詹姆一樣傻……”

“我的錯，我的錯！”雷古勒斯想給自己一個大耳刮子，腦子開始飛快旋轉起來，“你——思考一下，你之前一直很讨厭哈利的！現在隻是一個相處久了的錯覺，每天對着幹，嗯啊，是會有不一樣的感情的，但這不是喜歡啊。”

早就，早就放不下了。德拉科在心裡說。自己到底是有多傻，明明内心深處是知道的——可自己偏偏就是不敢去承認。

雷古勒斯看着他這一副迷茫的樣子，耐心溫柔地說：“你要想，自己對潘西——呃，就是你那個女朋友，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對哈利就不是這種感覺啊……”

德拉科煩躁地說：“你再瞎逼逼，我立馬給你一個一忘皆空！——還有，我什麼時候和潘西在一起過？”

亂套了，亂套了。原著不是這樣寫的啊！雷古勒斯有點崩潰地把腦袋埋在膝蓋上。被德拉科這麼一刺激，雷古勒斯的胃都不疼了。他在心裡對西茜，對盧修斯拼命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啊。不會因為我随口的一個例子，你們的斯科皮要沒了吧。

地下室長久的甯靜。

德拉科從明白自己真心後的狂熱中慢慢冷靜了下來。他的腦子才慢慢反應過來，他們在地下室裡——那個噩夢一般的地獄。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因為伏地魔要求雷古勒斯把他訓練成一個茹毛飲血的怪物。他為什麼要訓練大腦封閉術——因為馬爾福家的命，教父的命都拴在他的腦子上了……還有完成不了的任務……

哈利是光芒萬丈的救世主啊……可是自己……有了一個一生都無法擺脫的醜陋的标記。

……

“那你怎麼辦？去表白嗎？”雷古勒斯絕望地說，“……真的……好……荒唐？”

“是的，荒唐。”德拉科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我們開始訓練吧。再來一次攝魂取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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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德哈感情發展……雷爾，你别把腦袋埋在膝蓋上了！就是你的原因！你就是南美洲的蝴蝶，亂扇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