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頭沒有扭,但是很小聲地貼着他的耳朵說:“看背後。”
是人魚在為鄧布利多哀悼。
海格沿着座位中間的過道在慢慢往前走。他在無聲地哭泣,臉上挂滿亮晶晶的淚水,哈利知道,他懷裡抱着的是鄧布利多的遺體,用綴滿金星的紫色天鵝絨包裹着。看到這一幕,一陣鑽心的刺痛湧上哈利的喉嚨:一時間,那奇特的音樂,還有離他如此之近的鄧布利多的遺體,似乎帶走了那一天所有的溫暖。
不斷有人發出哭泣聲。不斷有人的神色越來越深沉剛毅。
海格那麼小心地把鄧布利多的遺體放在了白色的桌子上。小個子的男人開始訴說着這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的生平。他說完後,安靜地退到座位上。
全場一片甯靜。
突然,幾個人尖叫起來。耀眼的白色火焰從鄧布利多的遺體和那張桌子周圍蹿了出來:火苗越蹿越高,遮擋住了遺體。白色的煙袅袅地升向空中,呈現出各種奇怪的形狀:一刹那間,哈利仿佛看見一隻鳳凰歡快地飛上了藍天,發出了尖銳高昂的鳴叫。
哈利感覺頭皮發緊,整個後背都起了雞皮疙瘩,冷汗要冒出來了。這時,他差點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手在微微顫抖着。
這時,他感覺德拉科骨節分明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的手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手心相貼,感受着對方皮膚的熱意。他們一動不動,看着竄向天邊的鳳凰,兩個年輕的面孔上浮現出了相同的熱烈和堅毅。
另一邊,西裡斯扭頭看向身邊空着的位置,然後輕輕閉上了眼。
緊接着火焰就消失了,那裡出現了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墳墓,把鄧布利多的遺體和安放遺體的那張桌子都包在了裡面。
……
葬禮結束了,鳳凰社的人依舊是從霍格莫德村離開。哈利選擇做特快回去,因為這樣可以和納威、盧娜等同學多呆一會兒。畢竟這個聖誕節過後,下學期會是什麼局勢所有人都說不清楚,他格外珍惜最後甯靜的時光。
西裡斯送哈利上火車:“好好玩吧,幾個小時後我還要再把你接下來。這些帶回去?”他拎起哈利的行李箱,讓哈利兩手空空地走上了火車。
看着哈利消失在車廂裡,西裡斯才轉身,看見自己的花孔雀外甥晃晃悠悠地走到自己面前。
“這是給雷爾的。”德拉科看同學們基本都上火車了,身邊沒什麼人了,他才把空間袋塞給西裡斯。
“這是什麼?”西裡斯皺着眉頭打開,看見裡面有幾十個裝魔藥的小瓶子。
“斯内普教授給雷爾做的安撫靈魂的魔藥。”德拉科解釋着。
“鼻涕精……”西裡斯笑了一聲,“魔藥還是毒藥?”
德拉科差點跳起來,斯内普教授是他最尊敬的教授,還是他的院長。
“你——是斯内普教授!而且,雷爾之前的魔藥一直是他做的……要毒死早毒死了……”
德拉科看着西裡斯逐漸翹起的眉毛,想到自家院長聞起來真的像毒藥一樣的魔藥,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挽救一下:“你知道斯内普教授的魔藥在外面賣多少加隆一瓶嗎?”
“他還坑雷爾的錢?”西裡斯問。
“——至少200加隆一瓶!他從來不坑雷爾,他要坑也隻會坑你!”
“有道理……”誰會忍心欺負雷爾呢。西裡斯抽了一下眉毛,艱難地說:“那你,替我,謝謝他了。”
那還差不多,德拉科也不準備西裡斯會當面向斯内普教授道謝,畢竟雷爾給他講過他們倆的深仇大怨的。
德拉科滿足地聳了一下肩,說道:“斯内普教授往裡面加了福克斯的眼淚,雷爾很快就會醒來的。”
西裡斯眼前一亮,把空間袋塞進了袖子裡,頓時感覺不管是馬爾福還是鼻涕精都順眼的很!從來沒有那麼順眼過!
如果是雷爾醒着,那他肯定是會按貴族的禮儀來回禮表示感謝的。西裡斯表示,如果雷爾真的能醒來,他不介意向鼻涕精握手言和。
他甚至都想好,要把布萊克老宅地毯底下活了30多年的珍貴老蝙蝠送給斯内普表示感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