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就帶領剩下的食死徒加入戰争。”斯内普跪了下來。他們身後是還沒有加入的食死徒，其中包括了滿臉愁容的馬爾福夫婦。

“不需要你們，我說了，不需要。”伏地魔的臉湊近了斯内普，深深地看向他黑色的眸子，“特别是你，我需要你完好無損。”

“主人？”斯内普皺起眉頭。

伏地魔沒有回答他，隻是認真看着老魔杖和上面的一絲完全難以察覺的裂縫。它不服從他，它不屬于他。

“你去尖叫棚屋等着我。不需要多久——我先去殺了那個男孩。”

說完，伏地魔一撩黑袍，整個人像蝙蝠一樣，不需要飛天掃帚，就這麼直直降落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前到空地上。黑袍鼓動起冽冽的風聲。

伏地魔發起了攻擊，就他一個人，所向披靡。不斷有人從他身邊被擊飛出去，鮮血慘叫頓時彌漫在上空。被壓制住的食死徒發出了欣喜的尖叫。

“哈利·波特——”伏地魔低低笑着，一步一步走近他們。他陰冷的如同來自遠古時期，充滿神秘力量的聲音，在整個霍格沃茨回蕩着。

“伏地魔……”雷古勒斯慘白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回頭看向哈利，“哈利你快走——”

“你在說什麼呢！雷爾——我怎麼能——”哈利叫起來。

雷古勒斯飛快給德拉科一個眼神：“看住哈利！”他顫抖地握住了教子的肩膀：“我們能争取到時間的，你們去消滅魂器。”

說完，雷古勒斯一把推開了德拉科和哈利，聲音沙啞到幾乎失聲，他喊道：“西裡斯——”

西裡斯在幾步遠的地方回頭。他們衣衫褴褛，他們殘破不堪。他們在幾步遠的地方對視着，短短的幾秒鐘彙聚了千言萬語，像是經曆了整個世紀……

“雷爾……”西裡斯輕輕呼喚着弟弟的名字。

然後，兩兄弟一起攥緊魔杖，向城堡外走來的伏地魔沖去。義無反顧，毫不猶豫。

哈利隻來得及看清他們火光中飛舞的黑色鬈發，接着他們的身影就被無數道魔咒的光芒，紅的綠的白的，遮擋住了——有伏地魔射向他們的，也有他們射向伏地魔的。

他們之間的戰鬥太激烈了，導緻周邊的地面都像翻滾的岩漿，沒有其他人能夠近身——也沒有人能夠幫忙，因為戰鬥中的食死徒死灰複燃般揚起了攻擊的勢頭。

哈利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拼命地向伏地魔跑，大聲喊着：“西裡斯！雷爾！西裡斯……”

德拉科拼命抱住他：“哈利，你瘋了！”

“是伏地魔啊！是伏地魔——”哈利叫着，想要掙脫德拉科的束縛。

德拉科用力扳住哈利的臉，額頭貼住了哈利的額頭。兩個人喘着粗氣，在戰場中站了一會——

“我的小獅子，冷靜了嗎？”德拉科盯着哈利的眼睛說，“我們要相信雷爾和西裡斯，相信他們能拖延住伏地魔，他們很有經驗的。”

哈利點頭，然後像是要說服自己一般拼命點頭。

德拉科吻了一下哈利的嘴唇：“走，我們去殺了魂器。”

雷古勒斯和西裡斯是使出渾身解數了，但是他們阻擋不了伏地魔。這注定是一場失敗的鬥争，沒有誰能夠抵擋這個當今最強大的黑巫師。就好像是以卵擊石，蚍蜉撼樹——他們不是在和伏地魔鬥争，而是在與時間鬥争……

雷古勒斯餘光中看見西裡斯，哥哥已經遍體鱗傷了，大量的失血讓他臉色灰白，血肉模糊的手幾乎抓不住魔杖。他甚至可以看見哥哥傷口下面裸露出來的骨頭。他知道自己并不比西裡斯好到哪裡去。因為他們是在單方面的承受伏地魔的攻擊。

多長時間了？哈利消滅魂器了嗎……雷古勒斯的眼前忽明忽暗，他踉跄了一下，眼前白光一閃，頓時劇烈的疼痛從左腿炸裂開來。他一下子支撐不住了，跪倒在了地面上。

身下的草地被鮮血染紅了。他咳嗽了一聲，鮮血從口中噴出——他吃力地舉起魔杖用繳械咒抵消伏地魔的攻擊。

“雷爾……盔甲護身！”

在最後的時間裡，西裡斯放棄了攻擊伏地魔，把防禦的機會給了雷古勒斯。他被伏地魔擊中了，身體控制不住地向後飛了數米，重重地砸在草地上。在很長的時間裡，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直到西裡斯意識到自己正在大量的失血，每一次呼吸都有血沫從嘴角溢出。

“西裡斯……”雷古勒斯帶着哭腔喊了一聲，但是他沒有選擇，他甚至沒有回頭看哥哥一眼的時間。他撐起最後的力氣，向伏地魔發出攻擊。

他向伏地魔發出了好幾道索命咒，都沒有擊中伏地魔。伏地魔拎着魔杖，像是逗貓一樣逗着他，直到他不耐煩了……

伏地魔的左手在空中虛虛一抓，頓時雷古勒斯像是卸了力一般，魔杖從他的手中脫落，身體慢慢懸空。

“伏地魔！你住手……”西裡斯拼命撐起身子，但是全身的骨頭都不受他控制地顫抖着。

雷古勒斯腦子裡一片空白，嘴巴微微張着，像是快被空氣溺死的魚一般喘息着。他灰色的眸子交雜着血絲，直視着伏地魔的猩紅的眼睛。

“很不容易……”伏地魔輕輕笑了一聲，“堅持到現在了，很不容易。你們都是優秀而罕見的巫師，可惜卻有着可笑的信仰——”

“可惜了……”伏地魔喃喃着，接着他舉起了魔杖。

西裡斯的瞳孔劇縮。

伏地魔冷酷的聲音淹沒了西裡斯的口鼻……

“阿瓦達索命！”

鋪天蓋地強烈到灼燒眼球的綠光接近了……就和當初在馬爾福地牢裡感受了無數次的索命咒一樣。在起初的一瞬間，雷古勒斯的腦子是空白的。但就在索命咒射穿他身體的最後一刻，一種強烈到極緻的渴望統治了他的大腦。

他想看一眼哥哥，哥哥就在他身後，就看一眼……要把西裡斯的面容刻進靈魂裡，生生世世都要找到哥哥。

于是他轉頭了，脖子甚至沒扭到一半，激烈的綠光吞沒了他所有的感知……

一切都淪為空虛……

一切都仿佛是一場無聲的默劇，西裡斯仿佛也死了，他眼睜地看着自己的愛人被阿瓦達索命的綠光吞沒，他的雷爾像是一隻斷了翅膀的小鳥，在空中被魔力沖落。

雷爾落在了他面前的地上，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般，一動不動。

伏地魔的聲音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其實他的聲音洪亮到在整個城堡震顫。

“你們進行了勇敢的抵抗，”那個高亢、冷酷的聲音說，“伏地魔大人知道如何欣賞勇氣。”

“但是你們蒙受了沉重的損失。如果繼續抵抗，你們一個接一個都會死去。我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巫師的血，每流一滴都是一種損失和浪費。”

“給你們一個小時，體面地安置死者，治療傷員。”

……

一切重新歸于沉寂。

太安靜了，西裡斯一定是耳聾了。他顫抖着爬起來，一點一點挪向他的雷爾……

“雷爾？”血從西裡斯的嘴角湧出，他吃力地呼喚着弟弟。

可是，他的雷爾沒有像之前那樣，迷迷瞪瞪地睜開雙眼，軟乎乎地舉起一隻爪子說：“雷爾在這裡。”……他的雷爾一動不動。

西裡斯顫抖地把雷古勒斯抱起來，摟在懷裡。他把手指放在雷爾鼻子底下……他不相信，他又按住雷古勒斯的脖頸……他把頭埋到雷古勒斯的胸口……沒有，都沒有……

他鮮血淋漓的手捧住了弟弟的臉。雷古勒斯的眼睛還是睜着的，灰色的眸子裡面充滿了渴望，可是眼睛的深處已經沒有了光，空洞洞的。他的脖子還是微微扭着，西裡斯知道，他的雷爾最後是想要找哥哥了。

“雷爾，西裡斯在這裡……看看哥哥啊……”西裡斯用額頭抵着雷古勒斯的額頭說。晚風吹過草地，他們黑色的鬈發交織在一起。

西裡斯握住了雷古勒斯的手，十指交叉，他們的手一樣的傷痕累累，他們的手心一樣的冰涼……

漆黑的夜裡響起了他崩潰的痛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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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he的，放心看。

我的套路：虐完必甜，甜完必虐……最後是甜。OK？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