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家的事應該很棘手,所以他一連請了七天的假,還不算他一開始請的那兩天假。
所以李凡的工作就由李二蛋現在全權負責。
李二蛋對此很激動,很興奮,因為這樣一來的話,就可以證明他不是個隻會吃閑飯的人,他也是個有用的人,那麼沈清就不會總想着趕他走了。
昨夜下了一夜的雨,後花園的很多花都被雨水打得趴在了地上,張叔就讓李康和李二蛋去整理花草了。
李二蛋幹得很賣力。
李康笑道:“想過假期回去看看你爸和你媽嗎?你還有兄弟姐妹嗎?”
李二蛋那情緒高昂的模樣登時就疲軟了下來,像是前一刻還是豔陽高照的天空,一眨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一樣。
李康彎着腰在忙着,并沒有注意到李二蛋已經凄涼痛苦的神情,還道:“你想過娶媳婦嗎?農村人不都是很早就娶媳婦了嘛?”
李二蛋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着極其平淡的語氣道:“到時候再說,俺沒想這麼多。”
“也是,你看着也還小,再努力拼搏幾年,有能力了娶個城裡媳婦還是好的。”
李二蛋就輕聲“嗯”了一聲,然後快速地忙了起來,一眨眼就把李康遠遠地甩在了身後,然後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李二蛋不想再跟旁人談論他的父母和家庭,他不想讓别人再知道他家的那些不好的事。
因為他從沈清那裡知道了“鄙夷”,“嘲諷”,“瞧不起”的厲害。
他以前不是很清楚被人瞧不起的感覺,他總是朦朦胧胧覺得大家在嘲笑他,可能那時候在村裡,大家的嘲諷總是帶着一些戲谑和玩笑,所以他并沒有切切實實地感受到那種難堪和無地自容。
可是他接觸了沈清之後,從沈清那裡他卻切實地感受到了來自别人真實地嘲諷,取笑,瞧不起,才知道被人鄙夷,看低的感覺竟然是那麼的難受,簡直是比吃不上飯還讓他痛苦。
所以,他就暗暗地告訴自己,他的過往的那些事,他家庭的那些事,他不能再告訴任何人,不能再讓任何人知道來取笑他,嘲諷他。
沈清睡到了後半天,到了四點半才盛裝下了樓。
馮媽那時候剛從外邊回來,瞧見他下了樓,忙就走了上去:“少爺要出去?”
“嗯,晚飯不在家吃了。”
“少爺要不先吃點兒東西墊墊肚子?我煮了你愛喝的人參燕窩湯。”
“不了。”沈清越過馮媽,走了出去。
沈清今天本來是不想離開家的,但是剛才聚福樓給他接連打了七八個電話,說是有人在鬧事,讓他務必去一趟,他這才不情不願出了門。
沈清坐在車上沒走多遠,聚福樓那邊的電話又來了。
“怎麼了?”沈清不帶感情道。
“老闆,來的人太多了,咱們的人不是對手,要不要報警?”是店長範明。
“不,不要報警。先穩住他們,我已經出門了。”
“是,老闆。”
接沈清去聚福樓的是林風,他順便向沈清也彙報了一下外貿公司的事。
沈清挂了範明的電話,就對林風道:“你說Pete找到了合作商?哪一家?”
“不是國内的,是越南的一家公司。我查了,本部在美國,但是我沒有查到公司的負責人是誰。”
“連你都查不出來,就說明這家公司是有備而來,不過無所謂,讓他們去合作吧。”
“老闆,恕我直言,要是這家越南公司這次把Pete的貨成功運到國内,那麼在業界,他的地位就算是站穩了,這對我們公司以後的發展可是個大麻煩。”
沈清深思了一下:“能查到他們簽的合同嗎?”
“已經讓人去查了,最遲明早應該就能知道。”
“那就好。如果合同簽的跟Pete獅子大開口的合約一樣,就說明這家公司确實實力雄厚,不好對付,會成為我們今後發展的一大阻力,那我就要去好好會會他。但是若是合約有利于這家公司,那麼就說明這家公司的負責人是個厲害角色,那我們就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是,老闆。”
林風載着沈清到了聚福樓的時候,混戰還在繼續。
林風一看狼藉一片的聚福樓,擔憂道:“老闆,這下損失慘重了。”
沈清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裡沒你事,去忙吧。”然後孤身一人走向了聚福樓。
林風便聽命開車離開了。
沈清一走到聚福樓,店長範明就緊忙跑了上來,他已經挂了彩,右臉頰有很長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