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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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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館中,禹之鼎正對着一卷空白畫紙發呆。

卻沒想到忽然走進來一個穿着西洋衣裙的女子,驚得他從位置上一躍而起。

“姑娘是來找我的嗎?”禹之鼎走到那女子面前,“不知姑娘來如意館是為了參觀?還是為了讨畫?”

“我早就聽說畫師禹之鼎年紀輕輕、功底卻深。”那女子莞爾一笑,“就是不曉得你有無膽識為我作畫?”

“膽識?”禹之鼎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姑娘尚且敢在天下女子之中特立獨行,我又如何不敢為姑娘你畫像?”

“大清馬上得天下,我是滿清八大貴族當中的第一望族瓜爾佳氏的後人之一,費英東是我的曾祖父,圖賴是我的祖父,我名叫:雲辭。”

“用漢話來叫,就是:官雲辭。所以——”那女子一笑,“我阿瑪樸爾普說定是沒有哪個漢人官僚敢叫兒子娶我,因為那些人都忌諱:官運辭。”

“官氏?我是漢人,但我喜歡你的名字。”禹之鼎毫不隐瞞,“朝辭白帝彩雲間,千裡江陵一日還,意境多好。就像你一樣,飒爽獨行,不流世俗。”

“你可千萬别在明珠面前提到李白這個人和李白的詩。我聽阿瑪樸爾普說,曾經有個算命術士從李白的詩句裡,斷章取義拎出一句話來,詛咒納蘭容若活不過三十歲,氣得明珠秘密将那算命術士給處死了。”

“那句‘江城五月落梅花,人生三十終抱憾’嗎?”禹之鼎問,“容若自己也知道這事兒,但是他不信。不信則無,我也是這麼對他說的。”

官雲辭來到畫案面前,轉了轉一隻畫筆,無奈道:

“我阿瑪說:‘将來我的女兒是要嫁入明珠家去的,門當戶對。’ ”

“我說我不要,我喜歡的不是納蘭公子那樣的溫潤之人,而是漢人裡面的、有真本事的男子。隻要對方有一技之長,一生隻娶我一人,無論貧富貴賤我願意嫁。”

“诶?”禹之鼎眨了眨眼睛,“你不知道容若還未到娶妻的年紀,上明府去提親的人都快踏破門檻了嗎?”

“知道,但是我總不能讓納蘭公子左右為難吧?”

“怎麼會呢?”禹之鼎風輕雲淡地一笑,“你隻是一個女子,怎麼會叫他為難?”

“我父親樸爾普,可是光祿大夫少保,一等公,納蘭公子是皇帝身邊的陪臣,他在宮中的一舉一動,全在我父親的督管之下。還有呢,你别看鳌拜現在得勢,等到鳌拜倒台之後,索額圖必定會擔任内大臣,皇帝身邊的侍衛也是歸内大臣管的,索額圖向來跟明珠不和,難保索額圖不會因為跟明珠之間的私人恩怨、而處處針對納蘭公子。”

“所以,我怎麼能讓納蘭公子娶我呢?”她搖了搖頭,“我可不想他因為我而被夾在權力的縫隙之中,無法呼吸。”

禹之鼎贊許道:“雲辭,我沒有想到你是一個如此明事理、如此為容若着想的女子。”

“我是滿人女子,不懂得漢人女子的似水溫柔,即便是日後嫁給納蘭公子,也給不了他萬千風情和筆下詞境。”

官雲辭頗有自知之明。

“因此,為了我自己好、也為了納蘭公子好,我就常常外出走動,尋思着有沒有——”

“有沒有合适的、愛你也為你所愛的漢人男子?”

禹之鼎接着她的話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

感受到自己的心思已經被對方看穿,官雲辭應道。

“那我可要把你的畫像畫好、好的讓你無法挑剔才行。”

“哦?我拭目以待。”

讓官雲辭到正對面坐好之後,禹之鼎就鋪陳紙筆,一邊觀察她、一邊認真描繪她。

——這是我成為畫師以來,前所未有的挑戰。

——這是宮廷之中,前所未有的人物畫類型。

他在心中拼命暗示自己。

西洋的服飾真是大膽啊!

一條束緊細腰的白色長裙,袒露雙肩;上半身的緊身胸衣上,層層疊加着誇張的大型花朵,五顔六色,生動如真,透着跟旗袍截然不同的美感。

即便是坐着,下半身的襯裙也沒有變形。究竟是有什麼東西,把襯裙撐出了形狀來呢?裙底的荷葉邊也甚是好看。

啊……那半露的尖頭鞋子是什麼?

是大清女子從未有誰穿過之物吧?可是,跟這套衣裙真的很搭。

畫着畫着,怎麼就笑了呢?

禹之鼎擱筆,呆看着官雲辭。

“禹畫師,你在笑什麼?”

“唔,我在笑朝廷官僚都是頭戴頂戴花翎,為什麼雲辭姑娘你的發型上面别了一個——粘了兩根羽毛的小禮帽?”

“西洋流行這個!特别是西洋皇室的公主們,她們戴天鵝絨做的禮帽,上面的裝飾品可多了,不像我們大清的女子,隻會鑲嵌珠翠和亂插步搖。”

“還是女子的花樣多。”禹之鼎想起來了,“之前皇上得了一瓶香水,隻敢聞不敢用在身上,怕惹身邊人笑話。”

“你要嗎?”

“要什麼?”

“香水。”

“這個……”

“我有。”雲辭不給他斟酌的餘地,“西洋的男子,流行噴那個。”

*

納蘭容若走進如意館。

見禹之鼎像是沉浸在什麼美好的回憶之中、不願走出一般,單手托腮,神往情入,呆坐如像。

容若拍了拍摯友的肩膀,好奇問:“方才那位拿着一卷畫軸、高高興興地出去的姑娘是誰呀?”

禹之鼎回過神來,興奮直言道:“原本是你的未婚妻,現在是我的心上人。”

這話倒是把容若聽笑了,嫁娶之事,還早着呢。

“你怎麼也跟曹寅一樣,愛拿我開玩笑?”

“好,我不跟你開玩笑。”禹之鼎請了容若去茶桌那邊坐下,“倒是想問你一個正經問題——”

容若不介意:“你問吧。”

“容若,你想過自己要娶什麼樣的女子為妻嗎?”

“我有一位表妹,叫做惠兒。不久,她就要到京師明府的别院來住。小時候我跟她有過數面之緣,也不知道如今彼此都已經長大,是否會變得陌生不惜?”

“青梅竹馬的人兒?”

“算是。”

“不說我了。”容若看着摯友,“方才那位姑娘手中的畫,莫不是你當場作的?你為她畫了什麼?”

“你怎知她不是來向我讨既存的畫作?”

“女為悅己者容,她今日是盛裝而來,所以我猜她是主動邂逅你。”

“那你說我是什麼反應?”

“你應當是:開始覺得她那一身西洋衣裙新鮮,接着又被她的個性吸引,到最後,就答應為她作畫、并且淪陷于她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禹之鼎一把握住容若的手,“我,好像真的被那樣的有情有義的女子征服了。”

“有情有義?你是指她在背後悄悄相助過你嗎?”

“她相助的人不是我,是容若你。”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她,我連她的出身和名字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幫我?”

“你可以叫她官氏,把她的名字‘雲辭’留給我叫。”

“啊?”

“她是個好姑娘,一心都是為你好的,今日我不便多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哦。”

“她說:‘嫁誰都不能嫁給納蘭公子。’ ”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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