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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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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索府。

一名取代了“圖爾深”、名叫“布哈泰”的一等侍衛前來,傳令索額圖道:“皇上明日清晨擒拿鳌拜。”複補充道:“索大人你千萬思慮清楚了,如何為皇上盡忠!”

“這麼快?”索額圖沒有預料到,“此時明珠父子在做什麼?”

一等侍衛布哈泰道:“明珠大人已經入宮候命,納蘭公子在家中雕刻蠟燭。”

“雕刻蠟燭?”圖額圖皺眉,“納蘭性德在玩什麼把戲?”

“該對索大人說的,奴才都說完了,告退。”

“等等,皇上身邊情況如何?”

“有明珠大人和曹寅曹侍衛暗中護駕,一切平穩如常。”

等到布哈泰離開,格爾芬上前問道:“阿瑪,你進宮助力皇上做大事之前,可有什麼事要交待兒去做的?”

索額圖比出一個隐忍的手勢,“如今你大哥阿爾吉善在流放途中生死未蔔,你平安就是福,不要輕舉妄動。”

“兒素來欽佩納蘭性德才華,年紀又與其相近,請了阿瑪的意思,年後可否與其一同到國子監讀書,授業于徐乾學徐先生手下?”

“怎麼?”一聲冷笑響起,“我索額圖跟明珠在朝前朝後鬥的你死我活,你倒是想跟納蘭性德傳出一段友誼佳話來?”

格爾芬道:“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承蒙阿瑪官高,兒雖然遠不及納蘭性德聰慧,但也不能有負于‘恩蔭制度’【注1】不是嗎?”

“此事等容我細細權衡之後,再說。”

“是。”

*

擒拿鳌拜當日。

玄烨早早來到武英殿等候。

天微微亮,武英殿内燃着一排燭火。

明珠帶領的一支得力人馬、索額圖精挑的五人精銳、曹寅統轄的十人精兵,正埋伏在殿外三處。那些平日裡陪伴玄烨練習武術摔打的八旗子弟們,此刻正藏身于殿内的隐秘處,隻等着皇上的指示,好一同合力拿下鳌拜。

畫師禹之鼎站在玄烨身後,一點沒有了之前的不甘與不滿,而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目視前方,堅定地做玄烨的後盾。

“商量國家大事這句話,真是放在哪個臣子身上都管用。”玄烨用沒有起伏的語調道,“朕叫鳌拜一個人來,他現在就來着。”

“皇上,臣在官舍睡了一宿,什麼都想明白了。”禹之鼎道,“天子以身正權,不容他人執掌,縱然以巧計誅之,事成複觀,可謂之正道也。”

“你好好看着——”玄烨指向鳌拜來後的站立處,“朕不會強迫你把今日的場面畫成畫,不會叫納蘭寫篇章來歌頌、也不會叫曹寅去宣揚吾皇威儀,你知道是為何嗎?”

“臣知道。”禹之鼎一正腰間的佩刀,“鳌拜功過各半,之前的赫赫名臣,當下的絆腳罪臣,全在皇上的一念之間。臣等三人,隻需記住康熙皇帝做成了什麼事,無需再論此事是如何竟成的。”

“你不糊塗。”

“關鍵時刻,臣不敢糊塗。”

“好!”

說罷,玄烨從腰間拿出數顆菩提子來,放在掌心握了握,心中暗道:無論朕要面對何等驚濤駭浪,納蘭你在家中和穩順遂就好。

*

顧問行高喊一聲:“鳌拜大人到!”

玄烨眼神一使,顧問行便以交換手中拂塵的朝向為信号,讓武英殿的統衛們在鳌拜每邁過一道門檻後,就将他身後的大門關閉,直到三重門都緊緊閉鎖,那些統衛們才合做一股勢力,分站到了武英殿正殿的大門兩側。

“臣鳌拜,前來與皇上共議國家大事。”

鳌拜照例不跪,眼裡如舊不存任何把玄烨當天子的神色。

“跪下——”禹之鼎威嚴一喝,“康熙皇帝是大清天子,臣子理應行跪拜之禮。”

“順治皇帝在位之時,就已經免了臣的跪。”鳌拜霸氣道,“康熙皇帝如今,何德何能在順治皇帝之上?若有,大聲說出,讓臣鳌拜服氣再跪不遲!”

玄烨道:“好,朕免你行禮。朕今日找你來,是想跟你商量理藩院玩忽職守、是否應當大懲三位長官之事。”

“臣看皇上的本意并非在此。”鳌拜大笑,“皇上要懲的,怕不是理藩院的三位長官,而是我鳌拜吧?”

玄烨拍案而起,怒斥道:

“鳌拜,朕忍你八年,今日既然你有此覺悟,朕就好好跟你清算!”

“你把持朝政,淩駕君主之上,為所欲為,目無尊卑,此最大罪也;你濫動生殺大權,視任命為草芥,勾結蒙古兵馬,興武欲圖亂政,布局籌謀奪政,此第二大罪也;你圈地害民,掠奪他人私産,違背大清祖訓與國策,此第三大罪也;你權高位重,結黨營私,倒亂朝綱,颠覆法紀,使得忠臣無用武之地、佞臣橫行霸道,此第四大罪也;你心懷不軌,親信遍布,不法之行常有,幾欲讓大清江山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此第五大罪也!”

“朕今日,就要拿下你這個大奸大惡之徒,将你革職論罪,昭告天下。”

“來人,立即擒了鳌拜——”

玄烨一聲令下,數十個精幹的八旗子弟從殿内的四面走出,個持兵器,将鳌拜團團圍住。

鳌拜臉上毫無懼色,“就憑這些小東西,皇上就敢對我鳌拜說出一個‘擒’字?未免太過天真!”

玄烨發令:“拿下——”

那些八旗子弟就跟鳌拜對打了起來,豈料鳌拜雖然以一挑衆,但是功夫實在是了得,才沒有一會兒,就已經将五員他口中的“小東西”打倒在地,五髒六腑俱碎,動彈不得。

玄烨泰山崩于眼前而不驚,筆直坐在寶座之上,正色看着眼前的一切。

禹之鼎護駕在側,不敢有一絲懈怠,他隻知道:一旦鳌拜殺到君前,自己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下皇上。

又是一陣交鋒,八旗子弟中已經有三分之二的人被鳌拜打垮。

玄烨隻見:鳌拜忽然脫下冬日的厚朝服,露出了先帝爺賞賜的黃馬甲來。而在黃馬甲之下,竟然是一重可以抵抗鐵槍利劍的廪實盔甲内膽!

玄烨把茶杯往地上一摔,掄起袖子,擺出準備親自上陣的模樣。

鳌拜沖天子投去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後對準了胸口、将一名八旗子弟噴血踢倒在地。

禹之鼎在玄烨耳邊道:“皇上,且忍!”

玄烨這才坐回寶座,緊鎖眉頭。

明珠反應敏銳,立刻對自己所率領的精兵做出指示:“入殿救駕!”

同時,明珠也在心裡祈禱:容若啊,你可千萬别來。

另一邊,索額圖見明珠的人已經出動,也馬上對自己身後的五人下令:“做好殉職的覺悟,去保護皇上!”

看着那五人的迅雷而行的背影,索額圖心裡想的是:

我兒格爾芬,要是能夠随了那五人一起在皇上面前立下救駕奇功,豈非好事?沒帶格爾芬同赴此境,真是我這個阿瑪的失策!

*

殿内幾番厮殺,電光石火,聲如烈馬。

玄烨直立在寶座之前,作為天子的威儀始終沒有改變過。

到最後,乃是明珠、索額圖、曹寅的三方兵力一同,架起兩頂長長的、銅制的步梯,從上而下,一先一後,隻這麼一瞬間就穩穩地套在了鳌拜身上,才将那“滿清第一勇士”制伏在地。

鳌拜身陷銅梯之内,雙腿和雙臂壓根動彈不得。

三方兵力死死地拽住了上下的兩頂重梯,不給鳌拜任何回旋的餘地。

而在武英殿之外,早已響起一片厮殺之聲,善變的小人班布爾善、九門提督吳大人、太皇太後孝莊派出的朝廷猛将、忠于鳌拜的親信們……打的是昏天黑地,不見将升的旭日。

鳌拜大笑:“康熙皇帝,你說外頭相争相鬥的那些人,誰在等着弑君?誰在盡忠護駕啊?”

“給朕把鳌拜捆起來!”玄烨當機立斷地下令,“忠奸朕自會分辨,無需鳌拜來取笑!”

明珠一揮手,數名統衛上前,用了加粗的鐵鍊,牢牢将鳌拜鎖于殿内的漆紅色頂梁柱之前。

玄烨定神一想:

班布爾善和九門提督,都不可能信。

唯有皇祖母孝莊的人可信,而這當中,聽孝莊太皇太後的話辦事的人,就隻有明珠。

“明珠,你說接下來朕應當如何?”

“回皇上,臣以為:鳌拜已擒,等到武英殿外的戰事平息,應當立刻将班布爾善和九門提督一同押往刑部問審!”

“好,朕任命明珠為刑部尚書,即日起接手掌管刑部,一并問審殿外厮殺之黨和重提重審過往冤假錯案!”

“臣明珠,叩謝皇恩。”

明珠向康熙皇帝一拜。

*

戰事平息,班布爾善和九門提督一同入内。

跪地的二人在等待康熙皇帝的論功行賞時,明珠站出來大聲道:

“爾等反複無常,欺弄君心如兒戲!此番大打出手于天子擒拿鳌拜之間,居心叵測,忠非忠,惡非惡,到底是真心棄鳌拜而去、一心擁護少年天子;還是觀望此戰勝負、誰赢站誰那一邊,就讓本官來做後續大審吧!”

“來人,将班布爾善和吳大人押入天牢——”

等到班布爾善和九門提督被帶下去後。

明珠向皇上奏請道:“鳌拜罪大惡極,臣以為:其不可立殺,而應關入牢中,囚禁至死!”

鳌拜恨道:

“我是大清功臣,不殺我而辱我,明珠你好會投中天子的心思。看來我鳌拜的堂侄女官雲辭,‘嫁誰都不願嫁納蘭性德’之言,是何等清明!”

“明珠你等着吧,若是我鳌拜六十歲死在獄中,那我咒你的兒子納蘭性德活不過三十歲,折壽我鳌拜一半而死!!”

“敢咒納蘭?”玄烨怒火中燒,“罪加一等,把鳌拜押下去,打入死牢!”

在鐵鎖鍊的凄冷聲響中,鳌拜仰天長笑。

他笑大清笑天子、笑索黨明黨、笑天地笑日月,也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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