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馳要臨時出差,秦霜的媽媽也突發疾病,秦霜隻能匆匆趕去醫院。
聽到李大糖把顧德白帶回家了,顧馳安心了許多,又很不好意思的說自己暫時回不去,隻好拜托李大糖幫忙照顧顧德瑞幾天。
李大糖說:“這有什麼的,你呢安心工作,小白呢就交給我。”
顧德瑞終于捋清楚了他的這具身體是一個叫顧德白的八歲小男孩的。
顧德白,顧德瑞,他們兩個的名字還真是想像。
是不是這就是他能變成他的原因呢?那現在的顧德白又在什麼地方?
兩個孩子都洗漱幹淨了,李家沒有客房和多餘的床,隻能讓小莓和顧德瑞睡一個房間了。
想來都隻是十歲的小孩子,也沒什麼大礙。
李大糖回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很喜歡和自己姐姐睡在一起,到初中的時候兩個人還沒有分床睡。
自己小時候也是個煩人精,但是姐姐總是包容自己。
他看着眼前站在一起的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還真是像當年的自己和姐姐。
李小莓很大方的同意了把床分給顧德瑞。
先是牽手、擁抱,如今又要同枕而眠。
顧德瑞紅着臉不肯,還未曾三書六禮下聘,怎能做出此等出格的事。
且對方隻是個不及笄的十歲黃毛丫頭,未到成親年歲。
自己不能這麼不負責任。
顧德瑞氣鼓鼓的反抗,他以為自己怒氣沖天,威震四方。
卻被李小莓捏着他臉上的肉。
“真是可愛喲。”
當你弱小時,你的生氣都是可愛攻擊。
最後李大糖又抱來一床被子。李小莓拿被子把顧得瑞一裹,一個抱摔就摔進了床裡。兩個人打鬧成一團。
李大糖搖搖頭表示無奈。
顧德瑞在李小莓的大床上顯的特别小,像放在洗臉盆裡的螞蟻。
床很松軟,有着和李小莓身上一樣的,甜甜的香氣。
顧德瑞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他開始回想自己聞過的所有味道,都和這種香氣不一樣。
他回想一下,低頭聞下床單,再搜索一番,再低頭聞一下。
李小莓和李大糖站在床邊,看着面前詭異的情景。
李小莓撞了下李大糖的胸口。
“怎麼有點變态呢。”
“别胡說。”
同一張床,兩個被子。
顧德瑞睡不着,耳邊傳來李小莓均勻的呼吸聲。
他的腰包裹在軟綿綿的床墊中,渾身輕飄飄的像在雲朵裡。
往日裡他帶兵打仗不是睡在石頭上,就是埋伏的深山老林中,為了随時行軍不脫盔甲,往往一夜醒來盔甲中爬滿蟻蟲,又無法伸進去撓。
汗水和蟲子一同刺激皮膚。
十分痛苦。
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整兩日,所記得最後的記憶是被推進了河裡。
他向來不識水性,這點鮮有人知。
那艘回都城的船沒有走官河,行的繞遠的分支河路。
且船上都是顧德瑞的親侍,刺客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來的呢?
若非他身邊已經又出現了背叛者?
顧德瑞曾經懷疑過從小看護自己長大的李雲隆,西溪之戰中他确實私下帶走了豐業城的精銳強将。
彥國齊冬強,齊将軍,行軍布陣出其不意,對豐業城虎視眈眈。
一旦這部分兵将被帶走,豐業城就對齊冬強将軍來說就唾手可得。
顧德瑞深夜潛入豐業領兵。
這事隻有他自己,李雲隆,張彌,朱竹四人知曉。
豐業城之戰,本就是計謀,請君入甕的計謀。
他與張彌假意争吵,不服管教,深夜遣兵。
實則将他們安置到了城中暗處,自己則帶着僞裝成士兵的百姓婦孺們連夜趕去了黃草城。
而西溪之戰中所謂的精英部隊,則是一支英勇善戰的女子軍。
女子的地位向來低下。
葉朝也是如此。
婦女大都做農活家務,靠着夫君的工作養家糊口。
他們不能從政也無法考取官職。
連私塾也沒有向女子開放的。
有一些富貴人家,會高價請私塾先生私下教授。也隻是讓女子識一些基礎文字,讀一些風亭雅叙,科考用的知識是不被需要的。
顧德瑞不以為然,他阿娘乃是用劍高手,可偏偏徐家隻把她當作花瓶使用,隻要美色不談其他。
若是他阿娘也能像他一樣在戰場上馳騁,定能稱為殺伐果斷的女将軍。
受萬民敬仰。
顧德瑞憐惜阿娘,也憐惜這世上所有受到不公平對待的女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