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莓彎了一個弧度。
一路跪上頂端,顧德瑞的頭抵在李小莓的腹部,布料摩擦升起不尋常的熱氣,燒的二人的臉紅撲撲的。
李小莓挑起他的臉:“要叫妻子。”
顧德瑞吻上她的手:“是,我的妻子。”
......
三殿下大婚之日,李小莓可算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繁瑣,顧德瑞忙着招呼客人,她卻要在這新房裡坐上一整日。
氣得她一把掀開頭頂的紅蓋頭,替着裙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小跑兩步到顧德瑞身邊。
賓客們素知這位聖主禦賜李将軍,是個不拘小節的,便都樂呵呵的道賀。
讓什麼繁文缛節,都見鬼去吧。
誰知她才吃了幾口,長方突然一聲驚呼。
“殿下胸口悶痛,快!快扶回房中!叫紙鸢禦醫來!”
李小莓提着裙擺,一路跟着跑回了新房,看到顧德瑞痛苦的臉,吓得不輕,眼淚湧了出來。
顧德瑞突然睜開眼,雙臂一攬,就将李小莓壓進懷中,耳畔響起兩個人賊兮兮的笑聲。
李小莓掙紮出來,氣急敗壞。
“好哇,你們兩個連我都騙。”
顧德瑞賤兮兮:“完了,小霸王發威了!”
長方一溜煙的跑了,臨走不忘了替他們關好了房門。
“春宵一刻啊!”聲音消失在門外。
顧德瑞的耳朵紅得滴血,嘴卻硬:“長方,明兒我非提你去練兵。”
李小莓的臉也紅,強裝着鎮定。
溫香暖玉在懷,鼻尖嗅着她身上的香氣,懷中人兒暖暖的,顧德瑞突然翻身而起,将李小莓壓在了身下。
李小莓全身紅成番茄,聲音不住地抖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顧德瑞修長的手指搭在她領口處,解開腰間的束帶,在她的腰間摩挲。
手指觸碰過的地方,滾燙一片,顧德瑞沙啞着嗓子,嘴唇在她身上遊走,一路向下,吻到平坦的小腹。
他沙啞着嗓子,濕潤的嘴唇蠱惑一樣勾起她的耳垂。
雙腿之間燒紅了的碳一樣灼熱,抵在那裡。
顧德瑞磁一般的聲音回蕩:“可以嗎?”
李小莓失去了理智,氣喘連連,根本無法思考,雙臂繞過他的身體。
顧德瑞得到答案,再也忍不住了,挺身而入,同時發出滿足的驚歎。
李小莓隻覺得渾身一陣電流擊過,皮膚激起傈僳,腦中茫然一片,開過大片煙花。
......
腰肢酸軟,身上大大小小的紅斑,李小莓身子一點氣力都沒有了,一夜無眠,外面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她略微動了動身子,身上搭着的手臂就有了動作,熾熱抵在她身後,濕熱的唇在她後背遊走,大手一攬,将她拉回懷中。
等到她能起床時,已經過了三天......
人人都道三殿下與李将軍伉俪情深,婚後二人共同打理軍務,同進同出,而三殿下再未納妾,與發妻錦瑟華年,共度一生。
先前拒絕了與三殿下婚姻的貴女們,如今談及他,都是豔羨,後悔自己當初的高傲。
畢竟那可是葉朝一等一的美男,又有功名在身,且癡情。
氣得她們跺腳。
又過了五年時間,三殿下辭去了軍務,帶着李小莓回到了林城,置辦了一處郊外的宅子。
聽說李将軍病了,且病得不輕,顧德瑞一夜白發,時時看守,卻在一個深夜,親眼目睹了李将軍亡故。
李小莓從噩夢中驚醒,自己正躺在江春城家中,窗外飄進來晚飯的香味。
她在屋裡翻找着,卻空無一人,連房頂的裂痕,也都消失不見。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正是2024年6月18日——她請了假的日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小莓咬着手指,她記得她終于嫁給了顧德瑞,也如願當了将軍,卻在一日夜裡腹痛不止。
紙鸢來看診,發覺她的身子并無大礙,可一日又一日的過去,她的病更加嚴重。
到最後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她常常做夢,夢中有個聲音,像是時鐘的倒計時,一聲一聲.....似乎在提示她,該離開了。
顧德瑞替她辭了軍務,自己也辭了軍,帶着她去了林城,日夜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每日煎藥,擦身,包括她睡了幾時,顧德瑞都能倒背如流。
可她還是油盡燈枯了。
那一晚,她突然覺着精神大好,歡快起來,兩個人貼在床上講了一夜的話,從小時候到分别。
從葉朝講到了現代,顧德瑞以為她好起來了,握着她的手,直到天明才帶着微笑疲憊的睡去。
天亮了,白晝吞噬了李小莓的身體,有流星滑落,包裹住她的身體。
她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他說一句再見。
李小莓蜷在沙發中,身體陷了進去,雙臂抱住膝蓋,任眼淚打濕了衣衫。
難道...這就是結束了嗎?
昏睡了一周後,效安科技人事部拒絕了她的休假請求,李小莓不得已從床上爬起來,穿戴整齊去上班。
生活還要繼續啊。
她頭重腳輕,像一具行屍走肉,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上班,打卡,工作,下班,回家,發呆。
上班,打卡,工作,下班,走回家,等紅燈。
已經是盛夏了,貪圖涼氣的女孩子早早換上了碎花短裙,處處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她看了看自己還穿着春日的風衣,感慨自己是不是老了。
綠燈亮起,她點開手機裡的歌。
是《Flightless Bird》
音樂聲響起,迎面一張桃花眼撞了進來。
兩兩對視。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