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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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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湖上的霧初始時極淡,但随着畫舫上的燈亮起,肉眼可見的,湖中心的霧氣也漸漸濃郁了起來。

似煙,似紗,朦胧,飄渺,神秘,而又靜谧。

于一片霧氣中,畫舫上,一樓的燈火也仿佛氤氲着要融化在這片湖泊中的脆弱,遠遠一觀,便隻餘些許看不清輪廓的柔和暖意。

隻是待畫舫行至湖中,那點燃起微光的燈火,竟是漸漸化為銀白。

于是這一艘畫舫,竟似是漸漸融入了黑暗,也融入了這徐徐彌漫開來的霧氣裡。

有銀白色的光,穿過黑暗,掀起薄霧,映亮了畫舫二樓充做舞台的觀景台。

于是衆人便發現,那掩藏于霧氣中的舞台上,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靜靜立着的人。

與深沉濃重的夜色相比,那打落在台上的光顯得格外微茫,便是畫舫距離稍近的遊船,也看不清那掩藏在黑暗中的一切。

這一刻,隻有台上落于光芒之中的人,才是整個清平湖的中心。

美人白皙的側臉,似是披着紗霧、又似是光裸着的臂膊微微擡起,似是于胸前持着什麼東西,配合着她那一身輕薄通透的白衣,與垂墜蜿蜒于背後的長發,以及湖中心早已蔓延開來的夜色,使得她整個人于黑暗中的存在感格外驚人。

然而極緻的明暗對比下,就連她那逶迤在黑暗中的裙擺都似是融化開來的水墨,要與這天地間的夜色融為一體。

司微立于船上,遙遙觀賞着眼前這一幕——顔色的對比格外鮮明,然而黑與白的交融卻又分外融洽。

這對于他而言,攝影脫離了賺錢糊口的手段之外,于此時,回歸了其最為本質的光影美學。

揚琴清脆雀躍的前奏響起,台上的美人擡腳踱步,姿态是一種形體上的美。

側着臉的美人徐徐回轉,展臂回眸,卻是緩緩退卻了身上的薄如蟬翼的紗衣。

曲臂回轉,點膝旁側,紗衣于光中幾乎與薄霧漸漸融為一體,随着雪酥起舞,而化作無形的蝶翼,于一片黑暗中飛舞回旋。

紗衣籠罩在雪酥身上,随她輕靈起舞而于光中不斷變換着,像是一抔于水中化開卻又不斷氤氲回旋的水墨,帶着野性飄渺,與大山深處氤氲着無盡林霧的未知與神秘。

這是一種含蓄而又充滿着野性的美,哪怕看不懂這支舞背後的表達與深意,端看雪酥這場舞,于人而言也是一場美的享受。

這是一種,與猶抱琵琶半遮面相似,卻又比之更加深遠的意境之美。

樂聲輕緩婆娑,是請來的樂師伴着樂音輕吟淺唱,而後是無數聲音低聲迎合,于這清平湖上漾起回聲無數:“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這支舞這首詞,說的是山中精魅,意欲拜見山中神靈,卻因山高險阻而耽擱了時間,未能親見時的場景,于是她懊惱哀傷,卻又忍不住于林間四處找尋,最後帶着無盡愁思與哀怨,于風雨凄凄中離去。

雖來自上古傳說,但放到如今,卻也是極為經典的舞曲……隻是能把這種舞跳出輕靈,跳出野性,跳出山中精魅之感卻又不失輕佻俗媚的,着實少有。

台上,山中精魅經曆了遍尋而不得,哀傷離去之時,原本那打落在台上的光,也悄無聲息地暗下了。

隻有銀白色的燈火,隐藏在薄霧裡,漸漸化為原有的暖色,驅散了台上恍若幻象一般的氛圍,将人重新自那飄渺不知何處的深山林霧之中拉回現實。

隻有那尚未奏完的樂曲聲中,還伴随着樂師與一衆人的低吟淺唱,環繞在清平湖上。

畫舫上的燈火漸熄,沿着原先入場的軌迹漸漸遠去,于湖面漾開道道波紋,旋即停在了湖畔。

樓船之上,秦峥看着畫舫徐徐退回原位,不由緩緩舒了口氣:

“原本,我在春江樓見着那枚鏡子的時候就在想,這種東西若是能在夜裡聚光,将其安置在我大曆城樓之上,便是夜襲又有何懼。”

“隻是後來,想想當初春江樓裡為着那一場舞台,安排的又是冰棱又是銅鏡,卻也不過是在美人兒身上打了道光,便覺着有些傷财費力……便沒有再多問。”

“再者說,借燈燭那點光,想把城樓下給映亮了,還不如靠天上的明月來得靠譜。”

秦峥喟然一歎,拿起酒杯把先前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現在看來,倒是我過于自滿了。”

玄霄自然能理解他的意思,仰頭看了看天色,卻是陰沉沉一片,不見天上月明:“公子,可要我尋了人去……”

秦峥颔首:“找,悄無聲息地找,找着了之後先把人安撫住,送到郡王府看看手裡的本事。若當真能無視天色,做到映光聚光……這人,恐怕就得先往宮裡送一道了。”

秦峥摩挲着酒杯邊緣的杯口,任由指尖壓出一道淺紅,腦子裡想着的卻不是眼前:“若有這等夜裡映光的利器——哪怕隻似是台上這般隻映出一個朦胧身影,也足夠邊關守城的将士們,提前發現胡人的蹤迹了。”

正說着,秦峥背後卻是傳來一聲呼喚:“郡王殿下!”

秦峥眉峰微挑,回頭看去,便見着個約莫能有兩百多斤的胖子抹着臉上的汗過來了,終是有人發現秦峥不在,開始到處找尋。

這人乃是此地知府家的公子,秦峥能記着他的身份,一來是因着先前行經府城時,耳聞的那些個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二來便是他這特殊的體型。

秦峥擡手,撿了圍欄上擱着的酒壺,慢悠悠往杯子裡倒酒,說話間透着股子不緊不慢:“怎麼,可是有事?”

于是胖子嘿嘿笑了兩聲,也沒說自己過來是為着什麼,隻是探頭朝着秦峥先前看的方向瞅了兩眼,旋即便朝着秦峥伸出了大拇指:

“方才那舞,殿下看着覺着如何?”

秦峥輕笑一聲,捏着酒杯靠在了一旁的廊柱上,朝着春江樓畫舫的方向略略示意:“不錯,便是京城,能跳出這等舞的姑娘也是少有。”

秦峥思及先前被蕭逸帶着南下的錦缡,不置可否一笑:“似是這等鄉野之地,倒是沒看出來竟有這等滄海遺珠。”

胖子也跟着笑,笑得臉色通紅,搓了搓手:“也是托了您的福,咱們才能尋摸着這麼個好去處。”

“不過殿下到底是初來乍到,眼瞧着身邊兒也沒個貼身伺候的人,要是看上了這雪酥姑娘,倒也是她的福氣……便是方才那舞,當真是欲露還休,身段兒着實不差……”

秦峥瞥了這胖子一眼,旋即轉過了臉去,隻留一聲淺嗤:“正可謂是君子所見無不善,小人所見無不惡……”

擡手飲盡了杯中酒,秦峥拎着酒壺的身影無端多了幾分踉跄,似是醉意上湧:“玄霄,走了。待一會兒玄策回來,教他往春江樓走上一趟,把人給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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