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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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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剛擦黑,雪酥捂着熬了一天一夜的腦袋隻覺着有些昏沉,注意力已經有些不集中,卻依舊跟在司微身邊,聽他對這一路上的排布。

“對,手持書卷,姿态優雅一些,緩緩擡頭,看窗口——”

隔了一層檻窗的司微指揮着屋内美人的動作,及時喊停:“先擡下颌,垂眼,而後慢慢對上窗外路過的過路人,眉目含情,再柔婉一些,好了。”

屋内,斜斜倚靠着檻窗的美人緩緩擡眸,眼底映着案上一盞油燈的燈火,溫潤柔婉的視線緩緩上移,與窗外的司微對上視線。

掩在門後半人高的銅鏡,倒映着油燈的光亮,而後鋪散了一層暖金色的柔光,悄無聲息地給美人添了一層無形濾鏡。

很有一眼萬年白月光的潛質。

比起上輩子的面對鏡頭,顯得有些僵硬的女性而言,她們彰顯在表面上的柔婉,更多是出于自身的氣質,是詩書禮儀裡浸潤沉澱出的“古典文藝”。

再加上這裡沒有手機電視電腦之類的電子産品能使得她們長時間盯着一種東西不動,于是僅從眼神的靈動與表情的自然程度而言,比司微上輩子接觸過的那些個客戶要更好找表情、角度,甚至隻需要略一提點,她們本身便能做的更有韻味。

——畢竟是實打實的古代人。

司微抹了把額上的汗,跟雪酥忙了一天,連着接了七八個妝面,一直沒怎麼吃東西,也就是中間龐總管找來的時候,他才就着當時不知是誰屋裡案上擺着的糕點塞了兩塊填填肚子,這會兒餓的身體都有些發虛。

正準備打發了身邊的丫頭去前門口再探聽探聽消息,便見着龐總管一早安排好的人一路小跑的過來,使勁兒揮着胳膊跟手,虛着嗓子盡量放開了聲音傳話:

“快快快!郡王殿下進門了!”

司微神情一凜,跟屋裡倚靠着檻窗,姿态傾斜透着些柔婉含蓄的美人對視一眼:“按之前咱們安排好的來。”

美人保持着姿态,略一颔首。

既然知曉了誠毅郡王已經進了府門,按着從府門到這邊的距離,司微他們這些“閑雜人等”,也就該趕緊清場撤退了。

把東西都交到丫頭手裡,司微和雪酥回了自個兒的紫藤院,約摸着是龐師傅那廂一早有吩咐,又或是徐姑姑那廂特意照顧,司微他們前腳剛踏進紫藤院的門,後腳,廚房便把晚上的飯菜給送過來了。

送過來的席面裡頭菜不少,除卻什麼雞鴨魚鵝掌之類的,還有甜羹和素菜,大大小小的盤子滿滿擺了一桌子。

司微撿了幾個菜拼到一處,空出來的盤子裡各樣菜都撥了一半出來,分給明月碧月岫玉碧玉她們帶回去分食,剩下的便是司微和雪酥的晚飯。

司微道:“今兒個一天也跟着四處跑得夠嗆,短缺的妝粉并着些東西,你們來來回回也跑了不少路,趕緊用了晚飯,一會兒吃完收拾了,咱們今晚上都早些休息,好好養養精神。”

司微笑容裡透着疲憊:“晚上,是府裡那些個美人們的戰場,明天早上起來,說不得又跟今天似的忙上一天。”

幾個丫頭紛紛笑着應了,也不跟司微客氣,大大方方拎了分出來的半桌席面便退了出去。

屋裡點了油燈,桌上擺着的飯菜散發着誘人氣息,一時這昏黃的暖光裡,司微竟是覺着有幾分安心的溫馨。

雪酥已經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隻肚子還泛着股餓過勁的疼,此時擡起沉重的胳膊,撿了桌子上擺着的筷子,匆匆拾了兩口塞進嘴裡咽下,油水進腹的滿足這才喚醒了幾分睡意。

把嘴裡的東西咽下,雪酥支着腦袋偏頭往司微這廂看來:“你可真有魄力,兩百兩銀子,說不要就不要。”

司微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麼細嚼慢咽,先盛了碗甜羹灌下去騙肚子,緩過了身上疲憊交加和補充了糖分,這才稍稍緩過來一些低血糖的症狀。

聞言,司微也跟着撿起筷子:“兩百兩銀子,能買我一條命麼?”

他夾了一筷子的炙羊肉放進碗裡:“給權貴辦事,辦好了是你應該的,辦不好了,如今怎麼拿到手裡的銀子,過兩天估計就得變本加厲的吐出來——那可是東宮太子妃娘娘,真要覺着咱們這事兒沒辦好,怪罪下來也就一句話的事。”

“隻消東宮那頭一句話,一句埋怨似的怪罪,底下那些個上趕着奉承的小人,就夠咱們把命給搭進去了……”

自打家中将要斷糧,司微在鸠縣縣城裡碰着那劉員外家的二公子,不小心沖撞上去挨了一頓打……司微便正兒八經看清了這古代普通老百姓過得到底是個什麼日子。

司微是一丁點兒不想在這個不講人權的時代,跟那些個超出自己固有階級的人接觸。

但自從尤氏病重,再到遊船會上那場突如其來的風波,司微隻覺自己的人生軌迹像是一匹脫了缰的野馬,朝着超出控制的範疇無限狂奔。

司微扒拉着碗裡的飯菜,沉默了半晌:“以我的身份,生活在這高門後院裡,本就是一種風險,一旦暴露……所謂民不舉,官不究,真出了什麼事,也就是草席子一裹,往亂葬崗一扔的份。”

這種事,在鸠縣也不是什麼少見的,連鸠縣那等小地方的富貴人家都能遮掩下來的事,放在郡王府裡,死上那麼一兩個人又算得了什麼大事。

聽聞司微這話,雪酥也沉默了,半晌,幽幽一歎:“也是,畢竟跟我這孤家寡人相比,至少你還有個家的牽挂,不比我……獨身一人,去哪兒不是去呢?”

“能在外頭過自個兒的自在日子,何必往這種權貴後院裡鑽……你且瞧着,現在這會兒,是這後院裡沒人能夠得着那根高枝兒。”

“這高枝兒但凡有教人攀折下來的那天,這王府後院,約摸着就得是變個模樣了。”

雪酥帶着幾分苦澀:“這後宅子裡的天總共也就這麼丁點兒大,為着自個兒以後的日子,不争也得争……這要一争起來,就憑着那些個宮裡出來的,權貴送進來的,想扒着郡王那頭吹枕旁風的。”

“到那時候,後宅子裡這碗水,就徹底端不平了。”

而越是端不平,人們也就愈發争得厲害。

雪酥吃吃地笑,帶着幾分嘲諷:“走了也好,左右這郡王府裡的女人多的數不過來,少一個也不打眼。待借了龐管家的門路從這郡王府後院裡出去,旁的不說,就憑你這眼界跟手段,總有你發達的一日……我嘛,就撿着你教我的這些個東西,瞅着日後在這郡王府裡,也存個能活路的本事。”

說着,雪酥低啞柔婉的哼唱在東廂房裡輕響:“……眼見她起高樓,眼見她樓塌了。”

司微的心思也跟着有幾分沉重:不是他不想扒拉着身邊人一把,實在是這事就連他自己,也都不好說能不能成。

這回能搭上龐管家的路子也是湊巧。

東宮裡出來的嬷嬷往徐姑姑那傳了信兒,将太子妃娘娘許了個側妃位置的消息遞了出來,那傳話的婆子到了初晴院的時候,恰巧便見了剛從内室收拾好出來的程美人,回去那頭跟徐姑姑回話的時候,難免便帶了幾分誇耀,一心也是想在徐姑姑跟東宮嬷嬷那讨個好。

也不知是怎麼個誇耀法子,竟引得那傳話的嬷嬷臨回宮前,特意尋借口繞了一趟初晴院并着幾處院落,見了程美人跟些收拾出來的美人模樣才走。

于是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正和雪酥忙碌着的司微,便得了龐管家的請見,避了人,給司微推了兩張百兩銀子的銀票來。

龐管家面上笑得一派和煦,把這銀票的來路跟此番來意也都跟司微開門見山的說了:

“太子妃娘娘那廂聽說咱們郡王府裡,出了司美人這般善于梳妝打扮的人,便特意支了兩百兩的銀子送來,好教司美人盡心替這後院裡的美人們拾掇一番,幫着推上一把。”

“若真要能成事,不僅娘娘那記着美人的功勞,便是那些個教司美人一手推到殿下跟前的美人們,也得記挂美人的恩情不是?”

司微聽着龐管家一口一個的美人,忍得隻覺眼皮子開始抽筋,卻也隻得接着往下聽:

“不過司小姑娘也莫要擔憂,娘娘也吩咐了,說但行好事,不問結果,能成固然是好,這要不能成,也都是天意,這銀票子便算作是兩位姑娘的辛苦錢。”

話雖是這麼說,龐管家說到這,話風緊跟着卻又是一轉:“要說咱們這郡王府開府這麼長時間,不說聖上、太後并着太子妃娘娘那頭賞下來的美人,便是那些個七轉八轉,從奉承巴結、委婉讨好咱們郡王殿下的朝裡大人們處,也得了不少美人過來。”

“說句不合适的,就連當今聖上的後宮,怕都沒有咱們郡王府後院裡這般各式美人來得百花齊放。”

“拿了娘娘的銀子,司小姑娘也得更盡心替貴人分憂,為娘娘辦事不是?”

司微盯着那兩張銀票,并沒有什麼心動的意思,若是放了滿屋子的紙鈔,那種震撼感或許能震懾他一二,但對着:命比錢重要,當下最關緊的,是從這郡王府裡脫身。

于是司微便将那兩張銀票推了回去:“錢,已經從各位美人處收過了,沒得說要收兩份銀子的道理。”

“拿錢辦事,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自然容不得不上心,”司微坐在椅子上擡眼,看站在他面前高出将近一半的龐管家,“但用心歸用心,安排歸安排,若我幫着這些個美人們安排出這麼個美人局,在她們後頭推上那麼一把……我想要的卻不是銀子。”

龐管家的眉毛略略一動,細細把司微打量了一番,而後垂了眉眼,微微躬身,顯出幾分恭謹,或者說,是疏離謹慎來:

“……那就不知,司美人是想要什麼了。”

司微将銀票放在桌沿,看向龐總管:“我觀郡王對府中美人似并不假以辭色,更有聽聞郡王一年到頭往後院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多被送來的美人甚至連郡王一面都不曾見過。”

“既然郡王不喜……那就不知,郡王對這後院裡自請求去的美人們,又該是個什麼态度?”

龐管家面色微僵:什麼态度,能封了銀子嫁妝把人歡歡喜喜送出門的态度……殿下巴不得能少養幾個人,好多省些銀子。

龐管家也不跟司微繞彎子:“司美人想說什麼,還請直言。”

司微斟酌着話語:“當初……其實要送給郡王殿下的美人,是雪酥姑娘,我隻是雪酥姑娘身邊的丫頭,教人陰差陽錯的給一并送了過來,家中還有相依為命的寡母,貿然離家,遠在京城……”

“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求了太子妃娘娘,看能不能放我歸家,若隻是為着那些個妝造的本事,雪酥姑娘手上的能耐卻是比我要更勝一籌……我出的也不過是個主意。”

龐管家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再一次細細打量過司微過後,眉頭不由擰起,但也不曾直言相拒,隻道:

“此事,小人盡力幫司美人周旋,但能不能成,怕還得問過了上頭人的意思,畢竟如今司美人算是郡王府的人,非是那些個奴仆輕易便能打發了去的。”

司微回想起當時龐管家面上的猶豫遲疑,心下終究覺着有幾分沒底,但此時便也隻能如此:“盡人事,聽天命吧,天命不成……那就再找其他的法子。”

卻說秦峥那頭進了郡王府,剛走了不過幾步,便聽隔了道牆的園子裡有嬌聲嬉戲。

待轉過牆角,擡眼便見明心堂前院一側的跨院,隔了遊廊的石階上,不知何時教人在老樹上架了秋千。

一群嬌俏的美人正圍在秋千處,幫着一個美人在秋千上站穩,笑鬧聲隔着老遠都還能聽到:

“那個詞兒怎麼說來着,重心,重心……穩住,你得先站穩了才能蕩起來不是?”

“放心放心,我們都在底下,便是晃起來,卻也不會教你飛起來太高,你倒也不必這般害怕……”

“可這秋千一旦晃起來,這底下可是湖水,上去的不是你們,你們這一個個的,自是慣會說風涼話!”

站在秋千上的美人笑罵一聲,眼尾不知貼了什麼的面靥在院中架起的燈籠串上,閃爍着點點明光。

當即便有圍在下面的美人掩口笑開:“虧你還非要搶了那錦鯉妝的打扮呢!你可有見過哪家的錦鯉是怕水的?”

一時,女孩子特有的嬌俏笑聲連成一片,化成一片莺聲燕語的熱鬧。

秦峥能看得出這院裡原該挂着的燈籠,此時也教人特意調整布置過了,旁的地方看着倒是不顯,雖略帶昏暗,卻也不至于教人看不清腳下,反倒是那幾個圍在一起的美人身上,微不可見的似是帶着一層金珠寶光。

秦峥的眼微微眯起,于四周略一打量,便發現了那些個被掩藏在草木間的銅鏡,暗道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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