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他信息素紊亂,剛被标記的半個月内對我信息素有依賴,我想辦法拖住他。”
“哦?”柴叔十分配合,引導道,“果果這是個好辦法,具體要怎麼做呢?”
洛果碎嘿嘿笑了兩聲,得意道:“讓他沒空去想安見舟。”
-
“先把這些翻翻看有沒有用。”
洛果碎抱起十多本書,從偌大的書房拐回房間。他把書放到桌子上,及時扶了扶傾倒的書堆,拉開椅子坐在桌子前,随機挑了一本翻開看。
他拒絕了時臣留下來陪他的要求,手中的書翻了幾頁丢到旁邊,又扯過一本開始翻。
“想讓Omega不喜歡一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移情别戀。”
洛果碎看到這段頓了頓,拿起彩筆标注出來,咬住筆蓋含糊道:“移到哪去?找個别的Alpha去追燃燃嗎?”
“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軟趴趴地伏在桌子上,望向漆黑的窗外。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繁星,就像他的燃燃的愛情,一片黑暗。
他薅了下頭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聲音綿軟甜糯:“不行,不能睡。”
這段時間他晚上總是睡得太好了,除了那天失眠撞見燃燃偷摸進他的房間裡。
“他今晚會來嗎?”
洛果碎随手又抽出一本書,趴在桌子上,把書豎起翻開。沒翻了幾分鐘,他又坐不住去摸手機。
他盯着謝燃的手機,按開亮起,輸入一個密碼後又清空退出。
“偷看别人手機,太壞了。”他把手機蓋在桌子上,抓了本書蓋住腦袋,安靜如雞地思考人生。
十多分鐘後,書從洛果碎腦袋上滑落,發出“啪嗒”一聲悶響。他被驚醒,尴尬地把書推開,揉了揉臉頰,喃喃道:“不能睡。”
他今晚得蹲到那個男人。
其實他可以去畫室找他,可是白天的經曆還是有點吓到他了。暫時他不想靠近畫室半步,很好奇,但也很害怕。
指尖勾住手機,把手機一點點挪到面前。
他盯着手機,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刮來刮去,像隻好奇貓貓想揪出屏幕中遊來遊去的小魚。
“他、他自己把手機給我的。”他不知道在跟誰解釋,耍起小無賴道,“我就傳下照片,說好給我傳的。”
他咬了下手指,坦然地輸入手機密碼。
0229,解鎖成功。
“怎麼沒換密碼?”他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頰,沒有多想,莫名緊張又興奮地拿起手機,上面的APP隻有寥寥幾個。
“都不刷微博,不玩遊戲嗎?”
想到自己手機裝滿的遊戲APP,洛果碎擰緊眉頭,有種學渣被學霸無意識地捅了一刀的痛感。
他的目光粘在那個綠色的聊天APP上,而後,艱難地移開。
打開相冊,他長長地“咦”了一聲。
“好幹淨的手機。”
除了他拍下的那幾張照片,相冊裡竟然沒有一張多餘的照片。他忍不住翻了翻,“最近删除”裡也是空的,就像被提前清理幹淨。
他研究了一下,不會弄那個什麼手機文件互傳,嘿嘿嘿地用自己的手機加上男人的微信,笑容卻凝固住了。
“加不了。”
洛果碎好煩。
那個男人的微信不讓任何人添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是個三好青年,出于對别人的尊重,他應該添加好友後,又多一個借口可以去煩那個男人,讓他加他好友,給他發照片。
“哼!”他心裡堵得要命,純純的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就算不讓任何人添加好友,但怎麼能不讓他加呢?這樣會顯得他就是雲雲衆生之一,不是特别的那個。
“也許他不是燃燃呢。”
他安慰自己,悶悶地把臉翻了個面,将左臉貼在桌子上,繼續找借口,“要是他沒有上輩子的記憶,他也不想的。”
這麼想,他心裡就舒服多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潛意識裡他已經認定謝燃就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謝燃。
很荒謬,在原世界死掉多年的人穿到了這個小說世界裡,而他在多年後也穿了過來,這種事情他自己都不信。
但就是堅相謝燃是他要找的謝燃。
“我翻的是燃燃的手機,心虛什麼?”他愰然大悟。
别說随便翻他的燃燃的手機,翻他的内褲都可以。
他瞬間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用男人的手機添加自己的好友,很自然地注意到男人的頭像,把頭像點開。
“這是……”
放大的頭像是一張抓拍的照片,蒼白修長的手指纏住一根黑色綢帶,纏了好幾圈。綢帶被拉成一個下弦月的弧度。
背景是熟悉的墨色被褥,是謝燃的房間,或者他的房間。
他們用的床上四件套是同款的。
他怔怔地擡起手,這幾天醒來,手腕上都會出現新的勒痕。
鏡頭之外,綢帶另一端綁着什麼?
——或者,綁着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