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臣暴躁地替謝燃鋪床,罵個不停,“矯情,你就作吧。世界上還有别的Enigma嗎?是Enigma都這麼作,還是隻有你這麼作?”
“笑死,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吃醋離家出走,非要等老婆來哄的Enigma。”
他把鋪好的床拍得“啪啪啪”響,這個男人大半夜的賴着不肯走。他老婆不喜歡外人在家,平常都隻請鐘點工。
他堂堂華國前五的創世文娛的大總裁,大半夜給一個鬧别扭的Enigma鋪床。
太怄氣了。
“行了,你睡死在這算了。”他走到客房外,無視好友的臭臉,怼道,“柴叔有跟你說,我叔在他房間打地鋪睡了嗎?”
謝燃沉着臉,重重關上房門,咔嚓一聲鎖上門。
時臣敲了兩下門,警告道:“可别把我家燒了。”
“真是的。”他煩躁地扯松領帶,往自己房間走去,擰了擰房門,發現房門被鎖死了。看了眼時間,半夜十二點半。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他吸了口涼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老婆忙完帶崽睡覺,又把他這個老公給忘了。
他心如死灰地去沖了個澡,扯了條薄被,今晚隻能在沙發對付一晚。被謝燃這個家夥折磨了一整天,還被老婆給忘了,真是身心疲憊的一天。
他刷下手機準備睡,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七零八碎:開門。
他扶着沙發靠背慢慢坐起,盯着那條信息,不可思議道:“不是吧?”
他掀開薄被去開門,他叔真的站在門外,“叔!”
洛果碎和時臣對視片刻,見對方杵在門口,歪了歪頭,軟綿綿道:“讓讓啦。”
“叔啊!”時臣渾身不得勁,死死堵住大門,苦口婆心地勸道,“不是發信息給你,叫你别來嗎?”
“他那别扭脾氣,就得治治。”
他十分擔憂,“你這麼慣着他,會慣壞的。”
洛果碎推開胡說八道的時臣,縱容道:“誰讓他是Omega呢,我讓着他點是應該的。”
“叔,他其實……”時臣及時閉嘴。
洛果碎狐疑地看了時臣一眼,沒有想太多,往屋子裡走。
剛才時臣叫得太大聲,主卧的房門悄悄打開,露出一大兩小三隻毛絨絨的腦袋。
妹妹沈一溪“嗷嗚”一聲:“這就是大爸爸經常挂在嘴邊,被太爺爺軟禁在老宅的叔祖父嗎?好漂亮的Alpha!!!”
哥哥沈一樂害羞道:“他進來後,屋子都是甜甜的櫻桃味。”
沈知夏雙眼發亮:“卧槽,笨蛋美人,我喜歡。”
洛果碎正要問謝燃睡哪屋,進來就被三隻圍住了寸步難行。
三歲半的雙抱胎一人一隻趴拉住他的腿,仰起小腦袋,眼睛冒星星地盯着他,奶聲奶氣乖巧地像複讀機一遍遍喊道:“叔祖父好!叔祖父好!”
沈知夏激動地伸出手,捏捏他蓬松的褐發,傻乎乎笑道:“好軟的Alpha。”
洛果碎被傳染了,也跟着彎彎眉眉傻笑,“好軟的Omega。”
“Beta,叔祖父,小爸爸是Beta。”沈一溪糾正。
沈一樂期待地看向洛果碎:“樂樂是Omega。”
洛果碎被這隻包子萌化了,戳了戳他的臉頰,誇贊道:“好軟的Omega。”
沈一溪皺起包子臉,飒飒地拽住洛果碎,“溪溪是Alpha,不軟,但好摸的。”
洛果碎另一隻手摸摸沈一溪的腦袋,被硬控了十秒。
沈知夏暗暗贊許孩子懂事,湊過去觀察洛果碎,贊歎道,“聽說淡綠眼瞳的人對伴侶都是無底線的寵溺,真的嗎?”
洛果碎:“。”
門外,時臣沒料到叔被硬控了,回頭和高慶對視一眼。
高慶:“我走?”
時臣:“下班吧兄弟,辛苦了。”
這邊,一Beta和兩崽聽說洛果碎的來意,兩崽積極地跑到客房前,“啪啪啪”拍門,喊道:“大作精,你的漂亮老婆來接你回家啦。”
“快出來,他決定不哄你了,要走啦。”
房門被打開。
這時,洛果碎被時臣推着往大門走,回頭視線對上那雙像被抛棄狼狗的可憐血眸。
“别鬧。”他推了時臣一把,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黑卡塞進對方手裡,小背包一并塞過去,“拿好。”
這是當初他跟時臣要的黑卡,還有後來時臣偷偷給他拿的現金。當時他想着逃跑,東西準備着沒壞。
他丢下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時臣,走向男人,和三隻小可愛道晚安後,走進客房把門關上。
他握住門把手,沒敢松開。
他背抵在門闆上,窘迫地踮了踮腳尖,第一次學着哄鬧脾氣的Omega。
他低着頭,臉頰通紅,聲音又軟又糯,“我知道你翻過我的包和卡。都還回去了,不跑了,還不行嗎?”
“你清楚我不會喜歡安見舟。”
“你從來不會因為我跟别人玩而生那麼大的氣,都不要我了。”
他越說越急,越急越氣,開始語無倫次,“他那麼綠茶,我怎麼可能喜歡他?我等了你好久,嘎嘎都睡着了,你都沒回來。”
“柴叔還不讓我去他房間打地鋪,網上說Omega不回家是有其他的Alpha了。”
“你怎麼又躲着我了,不是說好你要圍着我——”
黑暗之中,這個男人将他抵在門前,過于用力的擁抱阻斷了他急于解釋的話。
抱得太緊了,好疼。
他擰緊眉頭,不習慣和别人過于親密的接觸,特别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但這個時候,他總感覺稍微的掙紮抗拒,都會把這個男人給推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他不喜歡這樣。
他忐忑地拽緊男人後背的衣物,眼睛泛紅,聲音微顫,“我還是最重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