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裡奇在軍校讀到的慘絕人寰的精神力轉換計劃,被他很好的應用到他們的身上。
隻不過他是将兩人的血液交換,把楚映月從死咒裡拯救出來。
裴家從來不會那麼好心,免費資助一個不相幹的丫頭活到26年,他們想要悄然地轉換兩個孩子的命格,所以當換命儀式開始的時候,楚映月胳膊上的印記就會越來越明顯。
裴溫聿的印記完全轉移到楚映月身上時,也就是楚映月快要死的時候。
所以年少的裴溫聿一直躲着楚映月,他不要靠近這個女孩,或許她就不會對自己感興趣。
他還沒有報滅門之仇,他不可以像她那樣開心快樂地活着。
他應該永遠活在黑暗下,找到那個罪犯,然後把他殺了,就像他對待他的父母一樣。
供生陣是一種極為強大的邪術,開啟者會被嚴重的反噬,楚洵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甚至開始吐血,楚映月的手扒在祠堂偷偷看他們逆天改命……
而他早就被詛咒,靈魂禁锢在身體裡,逃不出去。
他記得楚洵臨死前交代好他,一定要保護好楚映月,她這麼純真的一個人,千萬不能落到那個兇手的手裡。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嗎?”
楚映月跪在門口痛哭,而他守在楚洵的床前,聽着他交代最後的話。
“不要……放過他,力量……你們兩個的力量是……交換的……”
他終于知道發生在他和楚映月身上的事。
他的印記越淺,那麼奪取楚映月的精神力就會更多,供生的寄體會不斷吸取原體的力量,直至枯竭。
而玩偶術終于讓他有這個機會斷掉這種聯系。
在他把所有的力量,法術轉換給她後,他就可以贖罪了,盡管他欠下的恩惠永遠都還不清。
那麼至少,用他的命換她的命。
他會和那個惡靈一直在遊戲裡糾纏。
讓它再也不能作惡。
裴溫聿在楚映月的盒子上畫了一道金色的逆咒,從額頭眉間到心髒,那些帶着光點的印記隔着玻璃沒入她的身體,她的臉色變得紅潤。
席勒按住了他的手。
“夠了,你這樣隻會把自己先弄死。”
一個長得比較潦草的玩偶說:“主人留了一張紙條,好像說她去暗黑叢林了。”
艾瑞克疑惑地看了看它。
“主人不是在我們面前嗎,她怎麼去暗黑叢林?”
邦妮四處看了看,遊戲入口的門上挂了張字迹秀麗的紙條——
【乖寶們,我要去救人了,等待我的呼喚。】
……
邦妮作為玩偶群的小隊長忍不住發怒了,“艾瑞克,你不檢查房間就虛報信息?”
“我看你是盼着主人早死吧!”
艾瑞克帶上他的圓形眼鏡,仔細揣摩了這張紙條,“這麼正經的字能是主人寫的嗎?她平時寫得就跟鬼畫符一樣,萬一這是别人模仿的呢?”
艾瑞克想了想,“對,萬一是那個狡猾的戴夫呢!他肯定就是那個兇手,他把犯罪實驗室的皮特都搞死了,還把他偷偷埋在我們後院,肯定是他。”
裴溫聿收回法術,席勒強行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穩住他的精神力,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變成一具屍體。
現在整個玩偶屋都亂成套了,要是沒有裴溫聿,這些玩偶能把德林區給掀翻了。
裴溫聿咳了兩聲,臉色轉緩,玩偶屋外面是喧嘩的人聲,其他幾個鬼屋被拉起了封條,皮特死了的确是一件特别麻煩的事。
而且這幾個鬼屋的管理者沒有一起消失的必要性,然而他們卻離奇失蹤和死亡,讓人疑惑不已。
是誰要殺皮特滅口?
戴夫沒有作案時間,可是他的家族呢……
奧維利亞帝國在德林區的卧底不會放過這個攪亂德林區的機會。
可是蒂柯為什麼要把這五個人趕盡殺絕呢?
那場星際大戰,戰士們靠着頑強的意志和蟲族決一死戰,最後的防線就是德林區,他們保衛了帝國的安全。
難道這是假的?
難道……蟲族早已潛入了帝國?
德林區拉響警報,一輛輛警車疾速駛來,在玩偶屋周圍拉上警戒線,蒂柯的親信費奇拿着大喇叭朝着門口喊。
“玩偶屋裡的所有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根據帝國生物保護法421條,你們涉嫌虐待以及轉換玩家精神力,觸及最高刑法,請出來配合調查。”
警員拿着粒子槍整整齊齊地朝着玩偶屋,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把玩偶屋鏟平。
楚映月定的巨型玩偶站在房子面前俯瞰着這群不自量力的人,不屑地眨了眨眼睛。
一個小喽喽朝它開了一槍。
“你在幹什麼?這個玩偶屋邪門得很,把他們抓住就行了,不要動任何東西。”
開槍的人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機械玩偶,裝神弄鬼,騙人罷了。”
巨型玩偶臉上浮現詭異的微笑,直愣愣地看着他。
“不準……打擾……我們!”
機械的電子音在他們面前響起,玩偶朝着他們走了一步,拿着斧頭的手驟然往底下一砍,地面都被它砍動。
費奇拿着新發明的激光炮瞄準玩偶的眼睛,他才不管楚映月用什麼精神力讓這群玩偶活了起來,反正過了今天,能活着的人隻有他們。
玩偶踢開了在它周圍的車輛,費奇對這個龐然大物無處下手,隻能憑借記憶去找它的接收器,摧毀它的接收器,它就變成廢銅爛鐵。
玩偶撿起一根電線,連通玩偶屋内外一條電線,子彈還在不斷打在它身上,它不耐煩地揮開這些叽叽喳喳的小人。
費奇對着耳機說了一聲:“不用顧慮,蒂柯下令,直接把他們弄死。”
玩偶将兩根電線連在一起,使勁一扯,地面轟然塌陷,這些蝦兵蟹将全部掉入了深不見底的地下。
玩偶恢複了禮貌的微笑。
“下去陪死去的戰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