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勁還好,畢竟是大人,定力足,可眼睛還是不住地往廚房瞟。
陸文珺将烙好的一疊餅摞在碟子上,一轉頭,就看見了門框邊上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
小寶咽了咽口水:“媽,我想先吃點烙餅。”
陸文珺樂了:“不行,烙餅得留着配菜吃。”
話音剛落,就見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露出失望的表情。
陸文珺話音一轉:“不過,剛才熬豬油弄了點豬油渣,你兩吃不吃?”
豬油渣!難得的美食啊。
大寶眨眨眼睛:“今天過年嗎?”
陸文珺:“不是過年,勝似過年。”
慶祝她和大寶小寶遠離姓沈那一家子。
她往碗裡的豬油渣上灑了點白糖,遞給脖子伸的最長的小寶:“拿去分了,别吃太多,等會還有好吃的。”
大寶和小寶狂點小腦袋,接過白瓷碗便沖了出去,那模樣就像後面有什麼東西攆着似的。
沈勁見大寶和小寶去了廚房一會,就端了一碗酥脆噴香的豬油渣出來,坐在那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吃得噴香。
他有心找大寶要一塊,又覺得不好意思,便起身去了廚房,轉了一圈:“你——廚藝有長進啊。”
記得剛結婚那會,她是真不食人間煙火,連糖跟鹽都分不清,炒的菜不是鹹了就是淡了,可把他吃的呲牙咧嘴。
陸文珺炒菜的動作頓了頓:“要真想學,哪有學不會的。”
沈勁沉默了一會,說:“我幫你端菜。”
陸文珺頭也不回地使喚他:“放在竈台的那幾道菜你都幫我端出去,我再煮個冬瓜海白湯就可以開飯了。”
沈勁一手端了一盤菜,趁着陸文珺不注意,還空出一隻手,捏了一小塊烙餅塞進嘴裡。
沒辦法,這烙餅實在是太香了,香味一直往他鼻腔裡竄,他實在是忍不住。
客廳裡,大寶端着碗,看了眼坐在角落裡的大丫二丫兩姐妹。
二丫緊緊抓着大丫的手,直咽口水。
大丫比妹妹好一點,可也好不到哪去,她看着大寶碗裡的豬油渣,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小寶歪了歪頭,從碗裡翻出兩塊灑着白糖的豬油渣,遞給姐妹倆:“喏。”
大丫盯着豬油渣,遲疑地接過來,小聲道:“謝謝。”
她隻拿了一塊,塞到二丫手裡。
大寶接話道:“還有一塊,是給你的。”
大丫搖搖頭:“我……我不餓。”
她盯着豬油渣眼睛都不會轉的模樣,哪裡是不餓的樣子。
不過既然她說不要,小寶也不勉強,将豬油渣塞進了自個嘴裡,濃郁的肉香十分入味,油渣的脆感恰到好處,簡直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品嘗完豬油渣的美味,小寶搖頭晃腦地看了大丫一眼,真傻,這麼好吃居然不要。
等陸文珺端着冬瓜海白湯出來,就看到吃的隻剩碗底的豬油渣,還有這裡缺一角那裡缺一角的烙餅。
她額角直突突,決定先拿沈勁開刀:“吃烙餅前洗手了沒?”
沈勁還抵賴呢,他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烙餅不是我吃的。”還指了指大寶小寶,“你咋不懷疑他兩。”
嚯,還賴到孩子身上了。
陸文珺差點被氣笑了:“他兩有豬油渣吃,暫時還惦記不上烙餅。”
餘光瞥了一眼大丫二丫兩姐妹,她兩估計也沒那個膽子。
唯一的嫌疑人,除了沈勁還有誰。
沈勁老實了:“餓了,就先吃點。”
她烙的餅實在是太香了,比部隊食堂老師傅做的都好吃,咬一口滿嘴生香。
陸文珺:“吃點沒事,但你洗手沒?”
要去洗手得繞過廚房,沈勁要是去洗手了,她不可能沒看見。
沈勁嘀咕道:“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再說了,大寶跟小寶不也沒洗手。”
陸文珺樂了:“他兩是小孩,你是小孩不?”又道,“你要認自己是小孩,成,以後都不用洗手了。”
沈勁撇撇嘴,起身:“我這就去洗行了吧。”走到拐角處,嘀咕一聲:“毛病。”
陸文珺懶得搭理他,把冬瓜海白湯放下,給大寶小寶一人後腦勺一巴掌:“愣着幹啥,去洗手。”
大寶小寶乖乖地把豬油渣放下,支着四隻油乎乎的小爪子去洗手了。
陸文珺看着兄弟兩出了客廳,目光轉向大丫二丫。
大丫很是識相地拉起二丫的手:“我這就帶妹妹去洗手。”
等一大四小回來,看着他們洗幹淨的手,陸文珺這才滿意了:“衛生好,病人少,飲食淨,少生病。聽懂沒?”
小寶遲疑地搖搖頭:“沒聽懂。”
大寶給他一個暴栗:“笨,就是不洗手以後就别想吃飯了。”
陸文珺樂了:“差不多,反正以後吃飯前都得給我洗手。”說完,她的目光就在沈勁身上轉了一圈。
沈勁心虛地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