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點頭:“不能再等汪公子眼睛複明,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
“東西都收拾好了,我知道這裡有條小道,可以繞到鬼迷澗外的大道。”
霍狸在這裡居住數年,想到要暫時離開,到了别處就不能再與宋詩獨處,心中對汪密又生出幾分惡意。
“這兒真的有路?”宋詩跟着霍狸從岩洞另一個隐密出口出去,穿過一片密林,對着出現在眼前水流湍急寬廣的山澗發出疑問。
“詩姐姐,我看過了,從這裡去平安棧沒有猛獸毒蟲,隻要繞這一段水路。
”霍狸從懷中摸出一張羊皮卷打開湊到宋詩身邊,指着圖上的一處,道路經過一處水紋。
“難不成要凫水過去?”宋詩見汪密臉上還未恢複血色,冬天水中寒冷,他尚未傷愈怎麼過去?
霍狸暗暗奇怪,這鬼迷澗地圖是師姐當時給的,怎麼她好似完全忘了這回事?
“師姐,這水底有暗樁,隻要按動機括就會從水底冒出來。”霍狸轉到澗邊的一塊巨石邊,雙臂運勁抱着巨石轉動。
隻聽紮紮數聲後便是一陣水響,水面真的冒岀一根根木樁通往對岸。
霍狸先踏着木樁到對岸又回來,“師姐你先過去,我帶汪兄随後過來。”
汪密拄着劍溫聲說,“我的眼睛好多了,并非完全不能視物,霍小兄弟不必擔憂。”
“那最好,你先過去,我在後面跟着。”霍狸有心看他笑話,心道:”讓你出個醜,你掉進水裡才好呢。”
那知汪密緊随宋詩,雖視物不清,但以劍作杖,過河頗為緩慢,卻也走的穩妥。
幾人過了河澗,往左轉得幾轉,宋詩突地聞到一陣陣甜美馥郁的花香,眼前一大片皂角樹,樹葉在秋天已經掉落,黑色皂莢還有些挂在樹上,纏滿細藤,在冬天仍葉片油亮翠綠,開着一簇簇馬蹄似的紫色小花,形成一片亮眼的紫色花叢。
想找的皂角就這麼出現在眼前,宋詩伸手在低垂的枝條上摘下幾個。
“詩姐姐,這個是用來打蟲的刀條子,你摘這個幹什麼?”
厚來在這裡它叫刀條子,宋詩的手碰到紫色花簇,指尖突然一陣刺痛。
痛覺從指尖漫延到全身,隻覺肌肉酸麻跳動,好似身體裡要奔騰着冒出無數汽泡,連頭皮也跟着發麻,感覺十分古怪。
“怎麼了?”霍狸見她突然蹙眉,連忙湊近,隻見食指中指雪白的指肚上冒出鮮紅血珠,想也不想垂頭便含住她指尖吮去血珠。
他這一下出乎宋詩意料,忙抽回手,被紮的酸痛酥麻覺良久不褪,若非生命值沒有下滑,她都要懷疑這花有毒了。
“這是夜交藤花,花萼上生滿尖刺,很容易刺紮傷人,幸而這花沒有毒。”汪密摸索着摘下一簇花,将花翻過來,讓他們看花底的刺。
花萼上果真生着密集尖刺,他的手不能幸免,也被紮傷幾處,滲出血珠。
霍狸的目光斜掃他受傷的手,這姓汪的好狡猾,想用苦肉計來吸引師姐,哼,這點小伎倆沒用,師姐根本沒多看他一眼。
“二位,我們快些趕路,得在天黑前趕到平安棧,夜晚趕路會有危險。”
霍狸四下看一遍:“前面的山峰中有條暗道,我們過去後離平安棧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