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結界頃刻炸開刺目的光。
在刑煜身上爆發靈力的同時就已經撐起結界,祝昭昭緊握靈華,死死盯着他剛才躺下的方位。
果然,随着防護結界加強後的光芒消失,刑煜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
沒有半分猶豫地,祝昭昭一把将靈華掼入身前地面。
劍氣拔地而起的瞬間,刑煜的劍也已經來到祝昭昭脖頸半尺位置。
铿锵聲猛然炸開,祝昭昭尋聲扭頭,正對刑煜一雙充血腫脹,神智都已不甚清明的雙眼。
他看着祝昭昭,控制不住顫抖的嘴唇吐出斷斷續續的話:“祝昭昭……我會讓你……付出……”
“代價!”
怒吼聲響徹擂台,刑煜手裡劍炸出一圈靈力。
很明顯的失控,應該是某種短期内可提升修為的秘法導緻。
意識到這點,祝昭昭卻并不驚慌。
她甚至有餘力快速朝觀戰區環視一圈。
有人驚訝,有人被吓,有人在往觀戰區外跑,不知道是準備喊同伴看戲還是準備向掌教報告;剛才的裁判師姐被隔離在擂台結界外,這會兒拿着玉牌應該是在通知人過來。
圍觀這場比試的人,全部目睹了刑煜的失控。
他們都是證人。
祝昭昭正思忖,破碎聲驟然響起。
是刑煜不知什麼時候斬碎了她的防護結界。
極速掠過左臉的風帶起一陣刺痛,祝昭昭平靜地擡手抹去随即滑落的鮮血,被碎發遮蔽的眼裡閃動起躍躍欲試的興奮。
“就讓我們看看,是掌教和慕行秋他們來的速度快,還是我解決你的速度快。”
下一秒,祝昭昭猛地拔起靈華,閃身消失在原地。
*
掌刑司——
刺耳的警報聲引起一位弟子的注意,她立刻出聲提醒:“法器響了,擂台那邊有情況!”
“快,誰跟我去看看?”
發現異常的弟子剛想走,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眼下挂着深深黑眼圈的青年指了指門口:“慕師兄,剛才,已經走了。”
少女震驚:“走了?”
青年點頭:“警報剛響,第一聲,慕師兄,就已經,走了。”
大眼瞪小眼。
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少女面無表情地指着青年的黑眼圈:“要不我借你點脂粉擦擦。”
“為,什麼?”青年慢吞吞地摸向臉。
“這樣你死的時候會好看點。”
*
掌刑司到鳴劍台有一段距離。
正當慕行秋馭劍經過一座山頭時,不遠處突然有人攔在了必經之路中央。
慕行秋于是停下來。
望着對面的人,他開口:“子山兄有何貴幹。”
邢子山絲毫不和慕行秋客氣:“我想在這就在這,有問題麼?”
“沒問題。”
話落直接繞過邢子山繼續走,慕行秋速度之快,邢子山甚至來不及攔,已經被他拉開極長一段距離。
立刻召出法器奮起直追,邢子山終于趕在慕行秋将要離開山頭的時候,重新攔在他對面。
盯着慕行秋神色如常的臉,邢子山臉都綠了:“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話還沒有說完!”
“所以子山兄想說什麼。”慕行秋唇角微彎,“慕某洗耳恭聽。”
可慕行秋真的停下來準備聽邢子山說的時候,他支支吾吾半天,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背着手靜靜等了邢子山半晌,慕行秋突然出聲。
他笑意柔和:“鳴劍台内門新生擂台其中一座擂台出了問題。”
“是子山兄手足所在那座麼?”
明知故問的問句。
不再絞盡腦汁地想理由,邢子山靜靜盯着慕行秋。
慕行秋亦含笑回望,唇角笑意甚至變得更深。
沒有再去點明或者繼續剛才的話,他語調輕緩到悠閑:“我理解子山兄擔心手足,正因為如此,子山兄更不該在此危急時刻與我閑聊。”
“畢竟若是因此耽誤我确認子山兄那位手足的情況,于情于理,我和你都不好向宗主和其他長老們交代。”
“你說是麼,子山兄。”
看似關心的話語,最後一句卻已然暗含警告之意。慕行秋微笑望着邢子山,無聲的對峙在兩人間持續。
最後,邢子山沉默讓開。
“多謝子山兄理解。”
說不清是道謝還是示威,慕行秋朝邢子山微一颔首後,與他擦肩而過。
且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劍下靈力重重撞了邢子山的法器一下,差點直接把邢子山撞掉下去。
這可是千米高空!
好不容易站穩身形,邢子山咬牙瞪着慕行秋離去的方向。
*
又是一道暴烈靈力擦着祝昭昭脖頸過去,剛好側頭松了松略微緊繃的脖子,她望着對面已經徹底失智的刑煜。
有點麻煩。
擡手召出數道靈力,随着靈力很快凝聚成冰劍,祝昭昭輕輕一揮,所有冰劍齊齊刺向刑煜。
她則跟随在冰劍之後,很快也來到刑煜近前。
冰劍被驟然升起的土牆吞噬消失,向着刑煜當頭劈下的靈華也被他周身靈力彈開。幾個彈身甩開刑煜的追蹤,祝昭昭揮開沾染在靈華劍身的泥土。
“怎麼辦啊主人。”全程圍觀的202很着急,“這個家夥是土系靈根,剛好克你。”
“他現在又是暴走狀态,主人你很難占到便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