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隐有外敵侵犯之憂,皇帝憂其變數,又因朝中無人了解北狄,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兩方,不知何故有了沖突。
為尋破解之法,皇帝聽得東海有一島,或有破局之法。
然東海海面詭谲難渡,特耗費重金打造巨輪,最後還是沉于深海,無人生還。
宋今攥緊拳頭,她比所有人都清楚,沉船是有人故意為之!
因果輪回,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話本中安排好的。
她大抵就是個配角,徐南珩和楊朝雪是作為話本的男女主,她的死亡促進他們的感情,而崔懷寄作為反派,是徐南珩登帝的最大阻礙!
如今她重生了,擁有上帝視角,還真是應了一句話。
人生如戲本。
宋今摒去這些荒謬的想法。
無論話本也好,真實也罷,她必須阻止沉船的發生!
*
泰眠眠挨了棍罰,趴在自己的床上怒捶床闆。
宋今一進來就聽見她在罵人。
“眠眠慎言!”
虞定南輕聲斥責她,直言她沒吃夠棍子。
說起這個泰眠眠就更委屈了,把頭埋進被褥裡甕聲甕氣說了什麼。
宋今過來瞧見她這副樣子,關切道:“眠眠怎麼樣了?”
虞定南給她掖好被子,起身迎宋今:“眠眠身子硬朗,換做旁人肯定是吃不消這十棍的,躺個幾日就好了。”
宋今這才放下心,問及事情的原委。
事情得從摘月樓分别開始說。
泰眠眠二人帶着徐暮回到泰府,知道泰嶺在和崔懷寄商議事情,就把人先帶回自己的院子。哪知前腳剛回來,後腳五公主帶着一批侍衛沖進來,二話不說押住她和虞定南。
徐昭染不講道理的性子衆所周知。
弄丢徐暮這麼大的事,她定是不敢自己承擔的。
大公主徐漣兒過來勸說,反被她叫人強行送回宮裡。
徐暮雖年歲小,卻是懂事理的人。
然而徐昭染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直接将弄丢十一皇子的罪名扣在她們身上,泰眠眠氣不過争辯了幾句,被她賞了十棍子。
至于虞定南,徐昭染暫時動不了她。
到底是顧忌她身後的定國将軍府。
宋今蹙眉:“五公主扣了什麼罪名?”
虞定南心口也窩着怒火,隐忍道:“她說我們偷偷帶走十一皇子,害得她整夜憂心,懷疑我們故意要陷害她被陛下責罰!”
皇帝有多寵十一皇子,皇宮的人都很清楚。
大家都不傻,徐昭染敢這麼做,拿準了自己能哄騙徐暮。
隻要皇帝信了,就沒有問題。
泰眠眠從被褥裡擡起頭,又委屈又哽咽:“我和徐昭染勢不兩立!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阿南你要幫我!”
虞定南折身回去好生安慰她。
宮裡的公主,哪是好對付的。
宋今還是覺得奇怪,徐昭染怎麼知道徐暮在泰府的?還是前後腳的功夫跟過來……
*
天色幽幽,最後一抹霞光堙入雲彩。
燈籠高高挂起,遊廊下黑影綽綽。
青霧提着燈籠走在前面。
“娘子,老爺寄來的引香絲到了,今夜娘子可以睡得安穩些了。”
宋今點點頭,眼皮子有些重。
這幾日忙了點,加上她又睡得不安穩,身子着實是吃不消了。
好在有引香絲,她應該能好好睡一晚。
青霧下去準備熱水。
宋今推門走進來,看清屋子裡的黑影,驚愕道:“侯爺?”
崔懷寄瞥了眼她眉宇間的疲倦,“你今日去泰府做什麼?”
[小狸奴看上去似乎很累?這幾日沒睡好嗎?]
宋今心底微微動容。
他總能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異常。
“我聽趙管家說泰小娘子沖撞了五公主,便過去瞧瞧。”
宋今左右看看,從某個匣子拿出什麼東西過來。
崔懷寄挑眉,睨了眼她手裡的木徑尺,玩笑一句:“怎麼,宋小娘子要給本侯量身?”
量身做什麼,自然是為了裁衣。
崔懷寄雙眸不自覺亮了幾分。
[小狸奴難道是想給我裁衣裳?]
他配合的擡起手臂,任她拿着木徑尺在身上比劃。
宋今默默記下數值,“明日縣主的封賞就要下來了,正好我要裁些秋衣,便想着一道給侯爺裁一身,算是住在侯府的謝禮。”
她從後面繞到崔懷寄身前。
崔懷寄張開的雙臂,仿佛要擁住她一般。
看着隻到自己下巴的小娘子,正專注量他的胸圍,大張的手臂虛虛攏起,隔空觸碰她柔軟的發髻。
手指虛虛搭着,順着她白嫩的脖子一路向下。
宋今微微後退,俯身量他的腰圍。
崔懷寄的手指也順勢滑到她又軟又細的腰肢。
腦海裡想起上一次在青州,無意摸到的一截軟腰。
崔懷寄直勾勾盯着她的腰肢,眸色逐漸深沉,隔空的手指無聲靠近,就要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