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宋今突然擡起頭,猝不及防和他對視,他眼底的欲色一覽無餘。
心底的驚慌一掠而過。
她慌張後退,卻是徑直退到他懷裡,腰間炙熱的觸感叫人難以忽視。
崔懷寄看着她又驚又羞的眸子,扶在她軟腰上的大手隐忍克制,旋即淡定抽回手。
“小心。”
宋今不敢擡頭看他,她想她現在的臉肯定很紅。
【宋今!你不要胡思亂想!】
她呼出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躁動的心跳,“量好了,過幾日給侯爺送過去。”
崔懷寄回味方才掌心的觸感,一如青州那時,又軟又細,令人食之味髓。
“宋小娘子給本侯送過來嗎?”
“啊……好、好啊……”
二人視線相觸,宛如觸電般。
宋今感覺自己被燙了一般。
“時辰不早了,本侯就不叨擾郡甯縣主了。”
宋今:?
怎麼突然喚她郡甯縣主了?
好像從封号以來,還沒有人這麼喚她……
青霧燒好熱水回來,瞧見她通紅的臉頰,奇怪道:“娘子這臉怎麼這麼紅?”
宋今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淡定:“可能是屋子裡悶的……熱水燒好了?我先去淨身。”
青霧望了眼大開的窗棂,又望了眼自家娘子的背影,心底疑惑。
窗開着啊,怎麼就悶了……
*
幾日後,宋今帶着劍匣來到定國将軍府。
小厮領着她去虞定南的院子。
她來得早,正好撞上虞定南每日晨起練劍的時間,這會子估摸才練完劍,回房淨身換衣。
“這是什麼?”
虞定南披散着半幹的長發坐下,看着桌上的匣子,心底了然。
宋今打開劍匣。
劍身靜靜躺在匣子裡,熠熠光輝滑過劍刃,雪白淩厲的光芒直射而出,照進她驚喜的眸子。
是一把上好的劍。
虞定南眸光微亮,伸手觸摸劍身。
她能感受到劍芒給人的戰栗,以及觸碰的一瞬,從心底産生的共鳴。
“不錯!”虞定南毫不吝啬誇贊,動了買劍的心思,“宋小娘子這把劍可否賣于我?無論多少價我都出!”
有時候,将士和劍的共鳴,無需任何言語。
宋今搖頭,淡笑注視她:“宋今願将此劍贈予将軍。”
虞定南看出她是真心實意說出這句話的。
便不再多言,直取了劍,腰身旋扭,人和劍一同舞起來。
光影綽綽,佳人劍舞。
嗡!
劍身發出一陣低低的嗡鳴。
虞定南歡喜至極,體内的熱血在躁動,她想帶着這把劍,在戰場上奮血浴戰!
“好!”
宋今情不自禁鼓起掌。
融融日光傾灑于她的身上,五官是那樣的深邃迷人,那一襲白色長衫翩翩舞動,猶如玄女劍舞。
虞定南懷着敬意緻謝:“多謝宋小娘子将此劍贈予我!”
宋今虛虛扶起她的手,終于說明今日來此的目的:“這是摘月樓名下的匠鋪打造的,是他們的鎮店之寶。此劍若是能得虞小将軍青眼,便允諾贈給将軍。”
虞定南對這柄劍愛不釋手,“能鍛造出它,某願意相信他們能鍛造出某想要的兵器!”
如此一來,合作便算是達成了。
二人坐下閑聊片刻。
虞定南掌心撫摸着劍身,順口一問:“這柄劍有劍鞘嗎?”
“尚未。”
虞定南便決定親自給這柄劍尋個劍鞘,至于名字,她要好好想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宋小娘子和侯爺的關系似乎很不錯?”
話題陡然轉了個方向。
宋今被問的措不及手,迷茫道:“什麼?”
虞定南叫人把劍拿下去,拾起手帕擦拭掌心,眼中竟露出和泰眠眠一般無二的揶揄。
“唔,侯爺叫我不要告訴你,但我覺得你理應知道才是。”
知道什麼?
宋今不明白怎麼就扯上崔懷寄了,她記得自己沒在崔懷寄面前提過此事啊!
虞定南氣定神閑喝了口熱茶,笑容暧昧:“這就要從七日前說起……”
*
虞家和崔家之間,存着百年的交情。
先帝忌憚崔家,彼時虞家尚在邊境駐守,兩家往來寥寥無幾,虞定南亦是沒見過崔懷寄。
兩家重新往來,要從肅離王反叛開始。
都是過命的交情。
虞定南回盛安有些日子了,聽到曲陵侯登門時頗微詫異。
“我回來這麼久,也不見侯爺來找過我一次,今日怎麼就突然來了?”
崔懷寄看她一眼,她立馬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