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果然無事不會來找她。
于是她往後一仰,歎道:“說吧,找我辦什麼事?”
“過幾日宋今會帶着劍匣來找你,你最近不是正煩心此事麼,我給你送來解決辦法。”
虞定南:?
她是托過宋今幫她打聽摘月樓名下的鐵匠鋪子,這才一日過去,崔懷寄就跑到她面前給宋今開後門。
聯想到坊街那些不入流的傳聞,她愈發堅信二人關系不一般。
虞定南雙手環胸,擡起下巴看他:“居然還有曲陵侯求人的時候,你還說你和宋小娘子沒關系?”
從宋今進入盛安開始,崔懷寄便明裡暗裡護着人家,嘴上說二人清清白白,這做的事可一樣都不清白。
虞定南瞬間腦補出一堆愛恨情仇。
崔懷寄涼飕飕飛去眼刀子,“我何時承認了?把你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丢出去!”
虞定南可不怕他,繼續嘴欠:“啧,承認自己看上人家很難嗎?真不知今後宋小娘子知道外頭那些話本子,是你提供的劇情該作何想法……”
崔懷寄冷笑,不疾不徐開口:“後面的發展,你不想知道了?”
!
虞定南立時住嘴,讨好般看着他,“我錯了侯爺,你吩咐的事我一定辦好!”
她倒絲毫不質疑崔懷寄推薦的人。
畢竟崔懷寄推薦,也隻是在她這裡多了個機會,能不能成,還得看鍛造劍成品如何。
事情談妥,虞定南露出谄媚的笑,“那侯爺……最新的劇情是不是可以透露給我?”
崔懷寄不言。
虞定南摸不準他現在的态度。
雖然當初她寫這個話本子是為了打趣崔懷寄,也知道瞞不過他,索性就明目張膽跑過去問他要後續,原以為他不會同意,誰知這家夥比她興緻還高,拿着她新寫的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他看得是興緻高了,虞定南就坐立難安了。
不過這件事還是挺讓她驚訝的。
崔懷寄居然默許她繼續寫下去,不僅如此,還每日給她傳信,把他們二人的發展細節悉數告知于她。
虞定南表示有些受寵若驚。
“怎麼,你又寫完了?”
崔懷寄擡了下眼皮,見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話本在盛安流行,有一半是他的手筆。
虞定南嘿嘿一笑:“你給的劇情太短了,我後面都靠夢中夢編的……”
她忽然卡殼,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你——你不會每本都看了吧?!”
夢中夢她編寫的荒唐,完全是照着自己的癖好來的,既滿足了讀者,也滿足了自己。
回憶起話本裡那些露骨的描寫。
虞定南一臉麻木。
算了算了,隻要别被她阿爹發現就行。
崔懷寄不置可否,唇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寫的不錯……最近的劇情,你現編吧。”
虞定南瞪眼:“我現編?宋小娘子住進你府裡多久了?我才不信你們一點事情都沒發生!你若不說可别想我給她開後門!”
崔懷寄垂眼,遮住眼底一路而過的笑意,輕飄飄開口:“唔……那你就寫醉酒吧,細節任你編,再加點夢中夢罷。”
虞定南滿頭問号。
這說了和沒說有何區别?
醉酒……
虞定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擡眼去抓人,哪還有崔懷寄的身影。
她咬牙切齒:“跑的倒是快!”
都提到醉酒了,肯定是發生什麼了!
不行,讓眠眠去宋小娘子那裡試探一下!
*
虞定南避重就輕說完那日的事。
看了眼神色微微動容的小娘子,心底一歎。
筆者的身份定然是不能叫宋今知曉的,權當幫崔懷寄一回,在宋今面前刷刷她的好感罷。
宋今确實有些觸動的。
她似乎欠崔懷寄的越來越多了。
分神之際,侍女拿着話本走進來,未曾注意到宋今,以為是哪家的小娘子。
“娘子,泰小娘子說讓你快些把後面的劇情寫了,不然她就要提刀過來盯着你寫了……”
!
虞定南面露驚恐。
侍女走到二人面前,這才看清宋今的臉。
話音戛然而止。
她是知道自家娘子在編寫郡甯縣主和曲陵侯的事的。
宋今不明所以,“劇情?什麼劇情?虞小将軍……”
“見過郡甯縣主!”
侍女急忙揚聲打斷她,手腕一翻把話本藏到身後。
“哈,是、是我家娘子編寫的練劍心言,泰小娘子近日煩心劍術,便求娘子寫這本練劍心言……呵呵。”
虞定南對她機智的反應投去贊賞的一眼。
“啊對!眠眠前些日子又來找我切磋,我尋思着把自己的感想寫下來,想着能幫她一點哈哈哈……”
宋今半信半疑。
這主仆二人臉色怎麼奇奇怪怪的?
虞定南恨不得這件事立馬翻篇,拉着她讨論起軍中兵器的打造,果不其然轉移走她的心思。
趁宋今不察時,朝侍女使了個眼色。
侍女不動聲色退下去。
呼!差點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