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懷寄一早帶着人沖到州長府。
誰知竟是人去府空,州長府竟是連個下人都沒有。
李慕意不敢相信他居然就這麼跑了。
四處翻找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他跑了???”
李慕意站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裡,震驚到失語。
難道是有人走漏了風聲?
宋今環顧四周,州長府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拿走,看來是蓄意為之。
孫州長是料到他們會來,先一步在他們來之前,把所有東西都帶走。
【這孫州長還真是夠賊的!】
崔懷寄眉心微動,命人把州長府裡裡外外都搜查一遍,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一刻鐘後,搜查的人都回來。
确認州長府沒有任何暗道。
李慕意氣不過:“怎麼就讓他跑了!”
“他跑不遠的。”崔懷寄已經讓時桉把铖州封起來。
李慕意握緊劍柄,心中有些許不甘。
還未走出州長府,兩側高牆突然沖出一批黑衣人。
二話不說圍住他們,提劍殺過來。
李慕意正有氣沒處撒,氣勢洶洶拔出劍殺上去!
看招式,似乎和昨夜的刺客是同一批人。
刺客沖上來的瞬間,宋今就躲到柱子後面,偷偷觀察。
這些人出現的太過巧合,仿佛知道他們會來州長府,故意埋伏在這裡等他們自投羅網。
【看着不像是铖州的官兵,難道是孫州長派來的?他哪來的錢去養私兵?】
不對,南栎說過孫州長曾每隔三月要收一次稅,怕不是從那時起就養起私兵了?!
【看來南栎還有事瞞我!】
宋今自顧自嘟囔着,不期然和崔懷寄的視線對上。
對方警告的眼神莫名讓她心虛。
【咳,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這不是忘了麼!】
宋今差點忘了他能聽到自己心聲的事。
心虛之下,餘光忽然瞄到偷摸靠近她的刺客。
“……”
本事不到位啊,真當她眼瞎麼?
宋今無語地扯了扯嘴角,立時跳出來。
“孟豎!這邊!”
嘭!
孟豎冷着臉踹飛刺客,眼神詢問她是否有事。
宋今搖頭。
刺客的數量越來越多,崔懷寄等人落在下風。
也正是這個時候,一聲嘹亮的口哨刺破空氣,牆邊蓦然湧出許多衣衫褴褛的人。
宋今定睛一看,認出其中的幾人,是她在西南角看見的。
【是南栎來了?】
為首的人不是南栎是誰!
刺客瞧見形勢不對,立馬帶人撤退。
李慕意不甘心放他們走,勢必要追上去問出孫州長的下落。
崔懷寄側身攔下他:“别追,小心是陷阱。”
隻能眼睜睜看着刺客逃去。
那邊南栎揮手讓他們離開,目光掃過他們,露出些許輕蔑。
他大步走到宋今面前。
“小娘子,你沒傷着吧?”
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向宋今噓寒問暖。
李慕意立時警覺起來,把人擋在自己身後,瞪他:“你是誰?”
南栎蹙起眉心,不悅地看他,卻在看清他的臉上,眸色微凝。
又一張熟悉的臉。
南栎對比這兩張臉,都和阿茵姐姐有七分相似。
怎麼回事?
*
衆人回到莊子上。
青霧将沏好的茶一一放在他們手邊,垂眼退到宋今身後。
铖州不比盛安,這麼好的熱茶平日裡根本喝不上。
凡是好一點的茶葉都被孫州長搜刮的幹淨。
尋常百姓隻能喝燒開的水。
南栎臉色變換幾許,平淡道:“侯爺邀我入府,是想問孫州長的事?”
這些人來铖州的目的,南栎早早就調查清楚了。
“不錯。”
南栎放下茶盞,歎道:“我知道侯爺想問什麼,铖州如今的情況,遠比你們想知道的更嚴重。孫州長暗中培養自己的私兵,便是你們知道的那些暴亂,其實就是他自導自演的,那些都是他的人。”
“我的身份想必侯爺也能查到,我是從奴隸場出來的,手底下的人都是曾經在奴隸場讨活的,是阿茵姐姐帶着我們逃出來的。我們一直很抵觸孫州長的行為,但為了安穩生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铖州的百姓正是都知道這點,再怎麼努力過活最後都要被孫州長搜刮走,最後索性都擺爛,将就活着便好。
而今铖州表面安居樂業,實則猶如将傾的蟻穴。
所有都是假象罷了。
李慕意無聲捏緊拳頭:“他躲到何處你知道嗎?”
南栎點頭,盯着他的臉有些發愣。
真的太像阿茵姐姐了。
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難道是阿茵姐姐的親人?
“帶我去找他!”
李慕意噌的站起來,眉眼殺意毫不遮掩。
南栎沉默。
少頃,他擡眼仔細觀察對方的面孔。
冷靜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