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被人監視的這幾日,宋今一直待在自己的院子裡,既不出門,也不見客。
孟豎過來找她時,她還在逗着玉奴玩耍。
是青霧先瞧見他。
“孟大人來了。”
宋今擡頭:“你怎麼過來了,都安排好了?”
孟豎颔首,将懷裡的人放下。
徐暮雙腳剛沾地就跑過去了。
“阿姐!”
他一頭砸進宋今的懷裡,完全沒考慮到自己的身量已經很高出她很多。
宋今艱難地抱住他。
“暮兒,這是怎麼了?”
孟豎瞥了眼,“屬下看到他時,就蹲在侯府對面的鋪子旁。”
省去了他哭哭啼啼和滿身臭味的事。
徐暮感激不已,生怕宋今再詢問什麼。
“阿姐,我現在不能回宮,七皇兄下令把我們幾個皇子公主都抓起來,五皇姐已經逃出來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混出來的!”
宮裡的事宋今并不是很清楚。
侯府也被人監視着。
徐暮跑到他這裡的消息,恐怕要不了多久便會傳到徐南珩耳中。
宋今神色微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孟豎,你快把他帶去我後院!”
話音落,外面隐約傳來嘈雜聲。
消息傳播的比她預想的更快。
孟豎連忙拽起他沖到後院。
幾乎是同時,徐南珩就帶人闖了進來。
“今今。”
宋今臉上覆着薄怒,呵斥道:“七皇子,這裡是侯府!”
徐南珩揮手讓侍衛搜查院子。
“本宮知道啊。”
目光環視整個院子後,才施施然落到她身上。
“本宮聽說有賊人躲進侯府,擔心縣主的安危,這才來此。”
“是麼……”
冠冕堂皇的話。
石桌上的玉奴打從他進來就在低聲呵氣。
但那點微小的聲音根本不構成威脅。
“喵!”
玉奴被無視變得很暴躁。
大叫一聲撲上去咬他!
緊跟着院子的各個角落,無數狸奴蹿出來,以黑曜首當其中,對着徐南珩的小腿咬了下去。
“嗷嗚!”
徐南珩痛呼,連忙叫人攆走這些畜生。
宋今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七殿下,這些都是侯爺的狸奴,若是磕着碰着,我想你也不希望侯爺到時候當面找你算賬吧?”
威脅,這顯然是威脅。
崔懷寄即便人不在盛安,他的影響也是無人能及。
腦袋似又在作痛。
當初被崔懷寄胖揍的痛感曆曆在目。
徐南珩眼皮微挑,看那些狸奴再有氣也無處可撒。
“把這些畜生帶下去!”
“是。”
片刻後,院子裡隻剩下他們二人。
宋今摸不準他現在的态度。
“七殿下今日大張旗鼓帶人搜查曲陵侯府,可有搜出什麼?”
當然是什麼都搜不出來。
她後院有一條暗道可以藏人。
這是連崔懷寄都不知道的事。
她在崔懷寄被調走後,連夜叫人挖出來的。
孟豎帶着人躲在那裡,絕不會被發現。
侍衛搜了半天半個人影都沒看見。
徐南珩聞言隻是點了點頭,讓他們都退下。
“今今。”
徐南珩的聲音忽然溫柔起來。
“我現在已經大權在握,你跟着我才不會受苦,現在向我服軟還來得及。”
宋今面上嫌惡不已:“若是七殿下想說這些,就恕我不奉陪……”
她扭頭就要走。
下一瞬,手腕驟然被人大力扯住。
“事到如今你還不願意正眼看我?”
徐南珩雙目幾乎充血,“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崔懷寄,你為何要棄了我選擇他?!”
他想不明白,分明之前宋今那麼愛他,怎會一夕之間所有愛意淪為平淡。
宋今看向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前世視她為登位的工具,随意可棄,她重生醒悟了不想再和他有糾葛,結果這一世竟變成徐南珩對她無法釋懷。
這份情意裡,摻了多少真假,恐怕也隻有徐南珩自己知道。
宋今猛地甩開他的手,“七殿下自重,我們現在毫無關系,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宋今!”
又是這種話!
徐南珩已經聽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
他大步上前攥住宋今的手腕,眉峰壓着眼睫,怒氣沉沉沖進她的屋子。
嘭!
房門重重摔上。
屋外的陽光半數被隔絕,僅剩窗口零星爬進來的幾縷。
粉色紗幔無風飄揚。
小娘子嬌軟的身軀被人蠻力摔進被褥裡。
宋今驚懼:“徐南珩,你敢——”
“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徐南珩反手鉗住她掙紮的雙手,高舉過頭,便欺壓上來。
男人強烈的氣息噴薄而來。
宋今霎時屏住呼吸。
全身都在抗拒他的靠近。
這讓徐南珩更氣悶了。
左右都已經造反,今日過後他就是昱朝的皇帝,他将迎娶宋今為昱朝的皇後,現在不過是提前發生關系,無傷大雅。
這般想着,徐南珩大手摸上她纖細的腰肢。
“住手!”
宋今在這一刻深切體會到男女力量的懸殊。
她本就身子嬌弱,力量更比不上尋常小娘子。
徐南珩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力道,近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她根本毫無反抗的機會。
手腕被攥得生疼。
痛感和恐慌讓宋今控制不住自己。
眼淚決堤而下。
“不……”
她顫抖着、恐懼着,各種情緒交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扶季……
腰帶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