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栖猶豫了,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學校,還是不敢讓男同學背她的。
如果是黑燈瞎火的,就好了。
不會被起哄,臉紅也不會被發現。
“我開玩笑的,”時栖手指點了點他肩膀,不知怎麼的,就冒出一句,“寇公公,你扶着點哀家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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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班級的前門和後門,經曆了一番其他班級女生們的洗禮。
都是來看寇醉的。
時栖看見寇醉始終趴在桌子上睡覺,連腦門都沒露出來,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但是話說回來,喜歡一個人,真得是會覺得他頭發絲都好看。
時栖從他柔軟的頭發絲上收回目光,低頭算題。
其實很想和他說,讓他别睡了,至少背兩個化學方程式,冒什麼顔色的煙,有什麼顔色的沉澱。
下午第三節課是自習課,蔡源拿着點名冊進班級,手掌哐哐敲講桌,“都給我精神精神,後面那兩排趴着的,都給我坐起來!想睡覺就回家睡,睡夠了再來!”
時栖湊熱鬧地回頭看,寇醉懶洋洋地坐起來,頭發睡得有點塌,他晃了晃腦袋,随後弄了兩下。
然後沒骨頭似的,單手撐臉,打着哈欠看蔡源。
時栖又看向齊博,齊博不知道怎麼睡的,臉上畫了兩個黑筆印子,一筆在腦門,一筆在臉上。
時栖看樂了,等迷迷糊糊的齊博和她對上視線時,她趕緊揮手提醒他臉上有筆油。
齊博沒懂,時栖就指指齊博,再指指自己的臉。
像在玩“我來比劃你來猜”,齊博看得迷茫,一個勁兒地張嘴“啊?”
時栖比劃得得興緻勃勃的,拿筆在自己臉上假裝畫道道。
突然,她聽到寇醉拖着腔的告狀聲,“老師,好學生在您面前做小動作,您怎麼都不管管?”
時栖愣了下,一瞬間懷疑寇醉說的好學生是不是她。
他怎麼還,告狀呢?
下一刻,時栖腦袋被粉筆砸了,“時栖,你給我轉過來!”
時栖拍着頭發上的粉筆灰回頭,目光線路經過寇醉,看到寇醉嘴角挂着僞善的微笑。
??
她什麼時候惹他了?
蔡源在黑闆上寫字:班長,學習委員,體育委員,衛生委員,心理委員。
寫畢,蔡源敲黑闆,“來,今天選班幹部,别的幹部對複讀班沒用,複讀班就這幾個月有用,我看看有沒有自告奮勇的同學。”
班級裡一片死氣沉沉的寂靜。
蔡源沒怒,“沒人自告奮勇是吧?那我就指誰算誰了。”
蔡源看了兩秒時栖,“你當體委吧。”
時栖:“???”
“老師,”時栖從地上撿起拐杖,“我是個瘸子。”
蔡源的安排還挺貼心,“一個月後你就不瘸了,下個月你再上任。”
接着,時栖聽到一個更難以置信的指派,“寇醉,你來做學委。”
頓時全班都發出了籲聲,包括寇醉自己。
寇醉站起來,站姿有點吊兒郎當的。倚着牆,手拿着按動筆尖,筆的頂端在桌上咔哒咔哒按着,“老師,我倒是無所謂,您得問問其他同學願不願意吧?”
“願意,”蔡源非常獨裁地說,“你坐下吧,接下來選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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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栖迷迷糊糊的,就不知道自己怎麼當了體委。
轉念一想,當體委的話,沒準之後跑圈就可以偷懶了,好像也行。
第二天早自習,寇醉依然趴桌子睡覺。
蔡源來敲鑼打鼓般地大喊一頓,趴桌子睡覺的同學都坐起來了,接着他一走,各位就又睡了。
下早自習休息,時栖樂呵呵地蹦到齊博桌旁。
“博哥,昨天寇醉逃寝了嗎?”
齊博和寇醉一個宿舍的,點頭說:“逃了。”
時栖興奮,“那老師去查寝了嗎?沒抓到是不是?”
“絕了,”齊博點頭,“寇文和他哥長得也太像了,寇文往那兒一趟,眼睛一蒙,班主任完全沒發現問題。”
時栖頓時高興地去戳寇醉的胳膊,“哥哥。”
寇醉睡覺起伏的後背一停,緩緩擡頭看她,“外甥女。”
時栖被占便宜也無所謂,笑着托腮看他,“哥哥,我是個小機靈鬼吧?”
寇醉眯眼看她,好像在她笑成花兒一樣的臉上,發現了點異樣。
緊接着,時栖就向他伸手,“麻煩哥哥把手機号寫我手上。”
寇醉挑眉。
時栖笑,“我這人吧,就可愛告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