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擡起頭,用絕望而不甘的聲音問道,
“倘若是青楓宮那位呢?倘若是她,你還會如此待她嗎?”
白怡妤眼眶泛紅,一行清淚忽的落下,宛如雨中凋落的梨花般令人心憐。
雲沐坻移開視線,歎了口氣,放輕了聲音,道,“怡妤……”
他還未說完,白怡妤便擡手擦了擦眼淚,慢慢起身,緩緩往外走去。
雲殷寒急忙跑開。
三天後,白怡妤不顧衆人反對毅然離開雲家,在清越寺出家。
自此,不入雲家門。
那時,她才二十七歲,嫁給雲沐坻六年。
昨日,雲殷寒向雲沐坻辭别時,他囑咐了句“若是……若是遇到青楓宮之人,莫要交惡。”
雲殷寒心中憤懑,便冷聲道,“是因為您那位故人?”
雲沐坻臉色微變,沉默半晌,才歎息道,“是我欠她的。”
聽聞此言,雲殷寒怒火奮起,不禁反問道,“難道您就對得起我娘?”
去青楓之前,雲殷寒去清越寺尋白怡妤,臨别之時,白怡妤歎息道,“寒兒啊,這殘星樓樓主你想做便做,不願做也沒關系。你往後所娶之人,須得是你心中所念之人。莫要如你爹一樣,誤了兩個女子啊……”
字字無奈,句句不甘。
雲殷寒又怎願一生糊塗,一世不知其往事。
青崖子歎了口氣,“當年的事我也不清楚,你要查便查吧。不過,有一句話你爹說的對,青楓宮神秘異常,你當小心。”
雲殷寒點了點頭,道,“對了,近來魔阈又重現于世,頻繁攻打六大樓閣,還請多多注意。”
青崖子點了點頭。随後,掏出一個酒袋,仰頭痛飲,而後丢給雲殷寒,道,“喝一口吧!”
雲殷寒單手接過酒袋,也仰頭飲下。
清冽的酒水順着雲殷寒白皙的脖頸行行滑下,沾濕了衣衫。
酒水剛烈,一入喉嚨,宛如烈火焚燒。
小船如同飛鳥飛過藍天般在湛藍的殘星海上駛過,留下一條條長痕。
小船行駛了兩日 ,終于到達青楓渡。
雲殷寒跳下小船,青崖子囑咐道,“小心行事。”
雲殷寒點了點頭,又聽青崖子叫道,“北楓鎮的梅子釀甚是出名,小櫻桃莫忘了給我帶幾壺回來!”
雲殷寒上岸後,并未在青楓渡待着,而是直接趕路。
雲殷寒禦劍而行,飛入青楓山脈的一條外脈——北楓嶺。
青楓山脈支脈衆多,妖獸橫行,而這裡坐落着六大樓之一的神秘青楓宮。
他雖是想查明真相,但他深知其困難至極。便打算先曆練一番,打探一下情況。
此時正是仲秋時節,青楓山一帶長滿了楓樹,漫山遍野的紅色宛如一團團火焰灼灼肆放。
雲殷寒穿梭在稀稀疏疏的樹林間,忽的聽到一聲哨聲,随即一群黑衣人仿佛蜂子般湧來。
随即,一道妩媚的女聲響起。
“雲大公子,奴家等你許久了!”
雲殷寒皺眉擡頭,隻見一個紅衣女子橫躺在一棵大楓樹上。
女子容顔傾城,透着一股邪魅。她身着紅衣,愈加顯得其妩媚多姿。
她的美是令人心折的,宛如罂粟一般攝人心魄。
隻見,她微微一笑,仿佛百花齊放般叫人心悸,勾人心魄。
魅術。
雲殷寒心中暗道。
雲殷寒還未來得及深入思索,黑衣人便朝他襲來。
他心念一動,手中殘星劍化作一道藍光猛的飛出。
黑衣人将雲殷寒層層包圍,紅衣女子卻依舊躺在楓樹上,微微笑着,仿佛看戲一般。
殘星劍快速飛舞,宛如長龍般在人群中飛舞,留下一道道殘影。一個個黑衣人随劍氣而倒。
雲殷寒雙手結印,淡藍色的靈力緩緩彙聚,他墨發飛揚,衣袂翻飛,宛如谪仙。
雲殷寒眉頭微皺。
奇怪,明明是一群黑衣人,怎會功法不一,步法不同?
雲殷寒飛身而起,直沖紅衣女子而來,玄藍色的靈力嘩的飛向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勾了勾唇角,衣袂飄動,轉眼不見其人影。
雲殷寒隻覺一股魅香撲鼻而來,他心念一動,殘星劍“咻”的飛回,在雲殷寒身邊緊緊護住他。
“雲公子——我在這兒呀——”
魅惑人心的聲音忽的響起,雲殷寒手持殘星劍斬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可随即,女子的聲音竟在四方響起。聲音妩媚,激起陣陣回音。
同時,剩餘的黑衣人攻勢漸急,雲殷寒一面應付着黑衣人,一面防備紅衣女子偷襲。
不過片刻,冷汗便已沾濕衣襟。
黑衣人的圈子漸漸縮小,雲殷寒揮舞着殘星劍,劍氣縱橫,靈力四射。
一道紅光驟然大盛,紅衣女子突然顯現,雲殷寒殘星劍在黑衣人中飛舞,右手一揮,幾道符紙飛向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快速移動,堪堪躲過符紙,留下道道殘影。
随即,她長袖一揮,幾根銀針咻的飛出,雲殷寒持劍擋針,銀針與寶劍相接之時發出“铮铮”之聲,煞是刺耳。
雲殷寒周圍僅存不多的黑衣人乘勢而上,雲殷寒一邊躲避銀針,一邊躲過襲擊。
紅衣女子再次結印,想要再次襲擊雲殷寒。
雲殷寒額間薄汗沁出,手中寶劍劍勢愈急。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鈴铛聲,随即響起一個女孩兒清脆的聲音——
“以多欺少,好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