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這一遭,四人都很疲憊,回到客棧倒頭就睡,直到第二日早晨才醒來。
這時已臘月了,碧落城裡年味越來越濃了。
幾人一拍即合,打算在碧落城中租一間小院子,一起過完年再繼續尋找白澤記憶。
于是,第二日,四人吃完飯後便一同去看院子。
幾人雇傭了一個當地的百姓,跟着他轉了一天都沒有看見滿意的院子。
直至傍晚的時候,那人帶他們到最後一個空閑的院子裡。
幾人跟着進去,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随後,便見一片璀璨奪目、攝人心魄的朱砂梅。
落無憂愣愣地盯着那片朱砂梅,眼裡是掩不住的興奮。
雲殷寒的目光在她臉上一閃而過,想起那把銀扇上的攝人心魄的那抹紅,還有那幾顆酸酸甜甜的糖的糖紙上畫着的朱砂梅。
那人笑道,“幾位,怎麼樣?”
雲殷寒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遞給那人,“自是極好的。”
次日,幾人便搬到了這個院子裡。
院子還算寬敞,一共有六間房,夠四人一人一間還剩兩間了。
幾人打掃着房屋,各自選擇房間住下,這幾個月以來,他們行走各地,風餐露營,過的極不安穩,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一段日子,他們臉上均洋溢着喜悅。
當晚,幾人的晚餐還算豐盛。
其實是雲殷寒做的。
這讓落無憂有些意外,沒想到生于鐘鳴鼎食之家,自小錦衣玉食的殘星樓少主竟會做飯,還做的如此好。
雲殷寒正在翻炒着鍋裡的菜,聽見落無憂的贊歎,心中不禁得意了幾分,“我會的還算不少。”
落無憂一邊添加柴火,一邊抿嘴輕笑,“要不要臉。”
這時,白隐迢洗完菜,跑進來,順嘴接道,“落落不是與師父一同生活,為何不會做飯啊?”
落無憂一聽見師父,心下又湧起一陣悲傷來。
不知師父如今在做什麼?她消氣了沒有?
“其實我還有一個嬷嬷。”
那年落無憂八歲,去山間摘野果時,聽見阿鸾急切地叫着,其間夾雜着一個微弱的呼救聲。
于是她和阿鸾順着呼救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見到一個氣息奄奄的婦人,她渾身是血。
落無憂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麼,竟遭受如此折磨,連舌頭都被割掉了。
她努力鎮定下來,将那婦人帶回了青楓宮。
在師父的救治下,林嬷嬷保住了性命。
然而,她被割掉了舌頭,沒法再說任何一個字。
林嬷嬷不願說明來處與過往,師父和落無憂便也沒問。
林嬷嬷痊愈後不願意下山,師父隻能讓她留在青楓宮裡。
“平時都是林嬷嬷燒飯的。”
落無憂解釋道。
這時,白秋盡自外邊回來,她負責出去購買一些蔬菜與肉類。
“聊什麼呢?”
她眉眼彎彎,極為溫婉的模樣。
“說雲大哥做飯色香味俱全呢!”
白隐迢打破氛圍笑道。
白秋盡看了一眼雲殷寒,放下手中的菜,輕輕地打了一下白隐迢的腦袋,“你還不快向雲大哥學習一番。”
白隐迢一臉委屈,“阿姐一向是為雲大哥說話的!”
落無憂也樂了,反駁道,“白姐姐說的是實話!”
雲殷寒有些意外地瞥了一眼落無憂,似是沒料到她會為他打趣白隐迢。
她不是與白隐迢還怪親密的麼?
然而,此刻他心情大好,嘴角竟有些情不自禁地上揚。
雲殷寒做的飯菜特别好吃,落無憂忍不住吃了兩碗米飯。
飯後落無憂自覺地去洗碗,畢竟她幾乎什麼事也沒做。
白隐迢一見,也緊跟其後,“我與你一同去!”
雲殷寒正在收拾碗筷的手指一頓,蝶翼般的睫毛簌簌抖動。
白隐迢伸手欲接過雲殷寒手裡的碗筷。
“雲大哥,你歇會吧!我和落落一起洗便好!”
雲殷寒緊緊地握着碗,不言不語。
白隐迢疑惑“雲大哥?”
雲殷寒瞬間松開碗筷,白隐迢接過後往廚房走去。
廚房裡傳來落無憂嫌棄的聲音,“怎麼這麼慢?”
雲殷寒沒聽清白隐迢回了什麼,從他的角度看去,隻見白隐迢正認真地盯着落無憂,嘴角上揚。
雲殷寒隻覺心中極為難受,微微踉跄一步,方才坐下。
“雲大哥?”
白秋盡擔憂的聲音傳來,雲殷寒臉色蒼白,神情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