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泠泠迫不及待地趕回了家,想立刻掏出平闆開始繪制,她彎腰換拖鞋,餘光瞥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她厭惡地别過臉,冷着臉往房間裡走。
近日來,程意心整天把陳初往家裡帶,她甚至在陽台上見過幾次男人的衣物,大有同居的架勢,如果是這樣,這個房子裡絕對要大動幹戈一場。
陳初沒事人一樣地過來打招呼,臉皮極厚。
“下班了啊,辛苦了。”
他的口吻極為熟稔,仿佛當家做主一般,沒有半點不速之客的自覺。
客廳裡何茉也在,她正尴尬地坐在沙發上吃着薯片,聽見動靜後才一躍而起,毫不遲疑地躲到了奚泠泠身後,扯着她的袖子,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可算回來了。”
話裡話外滿是劫後餘生,而她的方式就是推奚泠泠出去。
何茉悶不吭聲地縮着身子,隻露出個頭,和奚泠泠一起同仇敵忾地瞪着陳初,從氣勢上表示出她的不滿,以及對奚泠泠的支持。
“噌——”
奚泠泠用力扯開何茉的手,幹脆利落,漠然無情,她沒有同他們糾纏,自顧自地忙着自己的事,留下何茉和陳初像空氣一樣被她完全無視,茫然地站着。
她很忙,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裡進行一場又一場的鬥争,林景星給她的機會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事,這是她久違的一線天光。
陳初:“怎麼不吭聲,這麼見外?”
他調笑着,不死心地繼續碰奚泠泠。
“砰——”
奚泠泠打掉他的手,目光嫌惡:“我們不熟。”
“這話說得。”陳初卻執意來碰她,拉近距離:“都是朋友。”
他靠的極近,帶着一股子濃得化不開地糜爛味道,令人作嘔。奚泠泠捏緊了手指,在他再一次靠近時猛的擡手。
“啪——”
她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何茉驚呆了,陳初也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奚泠泠,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到底做了什麼?
漸漸地,他回過神來,臉色陰沉地可怕。
奚泠泠怎麼敢?!
陳初一把推開她,直勾勾地看着她,咬牙切齒道:“你别給臉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你。”
奚泠泠格外平靜,目光平視着陳初,她已經不打算再忍下去了,這些日子,她實在受夠了,不論是工作上的事亦或是生活中的事,反正狀況不會比現在更壞了。
何茉愣愣地看着奚泠泠,頭一次産生了巨大的不安感,奚泠泠徹底爆發了,但她卻開心不起來,她直覺奚泠泠不會在這裡久待了,可是,她呢?
這段時間奚泠泠格外反常,神神秘秘地在房間裡搗鼓着什麼,整日不見人影,今天她最為奇怪,直接動手了,她們都是因為沒錢才勉強互相忍受的。
難道奚泠泠賺到錢了?
陳初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奚泠泠,他怒吼道:“老子今天打死你。”
“砰——!”
他一拳揮出,爆沖而過,不慎帶倒旁邊桌子上的空花瓶,“哐當”一聲,碎瓷片落了一地。
“啊啊啊——”
何茉尖叫着,狼狽逃竄。
“我報警了。”
奚泠泠無動于衷,她拿起手機,準備撥号。
“你們在幹什麼?!”
關鍵時刻程意心終于回來了,她沖上前便扯着奚泠泠,擋在陳初面前,指責道:“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奚泠泠:“與其問我,不如管好你自己的人。”
程意心卻不信她,應該說她素來看不慣奚泠泠,她握住陳初的手,兩人一條心:“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他最好别跟我說話,别碰我,否則,大家都别住了。”
“你以為我稀罕。”
程意心氣急敗壞。
陳初也附和道:“什麼破房子,我們馬上就搬走。”
“這是你們的事。”奚泠泠強調道:“房子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簽的合同,并沒有他,如果我的權益受到了侵犯,我會直接聯系物業和警察。”
“奚泠泠!”程意心破口大罵:“你不過就是一個抄襲犯,活該被開除,被警告被起訴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她趾高氣揚,心知肚明這是奚泠泠最大的痛處,可她偏要踩一腳,不僅如此,更要重重地踩。
陳初詫異,目露鄙夷。
“原來是慣犯,小心哪天真的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