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延思索了一番,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踉跄起身,對着笑眯眯始終看着他吃飯的二當家拱了拱手說道:“今晚吃的開懷,喝的盡興,全都要感謝二當家的款待。隻不過我有些不勝酒力,怕是要先去休息了。”
“好說好說,我這就派人帶你去休息。”
“多謝二當家了,明日午時,我們準時出發。”
“賢弟大可放心,不會忘的。”二當家許諾着,側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快扶着賢弟回房,可得仔細着些。”
得到指令的山匪趕緊跑到了徐樂延身邊,将他扶穩,小心翼翼地帶着徐樂延前往住處。
良久,等到徐樂延二人徹底消失在他的視野後,二當家身側傳出一陣輕微的響動。隻見一黑衣人單膝跪地,右手放置胸前,靜靜的等待眼前之人的吩咐。
“可有異樣?”
“并無異樣,四周均無可疑人員。”
二當家點了點頭,繼而換了個問題:“鸢尾那邊如何了?”
黑衣人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還……還未問出風息山的消息,寨子裡上下搜了數十遍,仍沒搜到任何與風息山有關的線索。屬下無能。”随即将頭沉得更低,等待着大人的責罰。
“廢物!”二當家回身,一掌直拍黑衣人胸前,将其推飛數丈。
那人直接撞碎二當家曾坐過的座椅,才堪堪停住。而後他強撐着直起身,繼續保持着跪地姿勢,等着大人的吩咐亦或是更為嚴厲的責罰。
另一旁同樣穿着山寨服飾的頭領見狀稍稍上前,詢問道:“大人,雖然今天抓到這小世子是個意外,但也大大地縮短了我們找山的時間啊。若是那定安侯得知他兒子在我們手中,怕是……”
“哼!”二當家憤怒地回過身,輕蔑地看了一眼說話的頭領,不屑道:“定安侯就算是來了,我們也不怕。更何況現如今他兒子可是落在了我們手裡,這山和兒子,他可隻能選擇一個。”
“大人威武!”那說話的首領立刻垂眉恭維,但卻沒能讓他的大人開心分毫。
“不過是個破山罷了,怎麼就找不到入口?找地方不會,刑訊問話也不會,留你們何用?”
“大人饒命!”首領立刻跪地求饒,“大人,這些天我們确實是将那風息山周圍翻了個底朝天啊,确實沒有任何洞口可以進入。不過……”
那首領眉梢一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雙腿向前蹭了幾步,趕緊對二當家說道:“大人,有沒有可能那風息山的入口并不在那山的周圍,而是在這威風寨附近。”
聽到這話,二當家眉頭緊皺,手指輕點腰上的佩劍,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這些天我們确實将那風息山周圍翻了個底朝天,從表象看,那山就像個光秃秃的鐵桶,沒有任何洞口,根本無法進入。但上陽的人總要将東西運進去,待未來總是要要将東西運出山的。”
“那入口就算不在山的附近,你又怎麼能确定它是在寨子周圍?”
“大人,若我們得到的消息屬實,整座山的物資運輸單靠人力難以完成,風息山四周我們都探過數遍,那兒的環境根本無法供大量的車馬行走。隻有這威風寨位置奇怪,地處官道和山的中央,通往官道的路地勢平坦,哪有山寨會選擇此處建寨?”
“呵,我說慈懷,這寨子當初你不也翻過數遍,不還是毫無線索?”二當家對慈懷的話有些猶豫,但一想到他們在山寨數日仍舊沒找到任何線索,這個念頭又被他壓了下去。
“是屬下無能。”慈懷畢恭畢敬地認錯,而後繼續同二當家分析:“不過……這寨子确實有一個地方,我們探查的次數有限啊。”
“你是說……?”
“多謝兄弟帶路,到這兒……嗝……到這兒就行了,我……我能……嗝走。”
徐樂延死死地拽着帶路山匪的手,将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放在了壓在了他的手臂上,另一隻手拍着他的胸脯,大着舌頭說道:“今兒,你扶了我,那就是……就是對小爺我……有恩……嗝,等來日,來日爺……爺……嗝……發達了,第一個,一個,指定帶你……帶你一起發達……發達……嗝……”
那山匪趕緊笑着答應:“哎呦,那真是謝謝爺了,您可慢着點兒,我扶您進去,不然您摔個好歹的,以後誰帶我發達呢。”同時伸手推開房門,準備攙着徐樂延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