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徐清河剛走,李牧然趕緊扶起了還在跪着的徐樂延,一邊心疼一邊吐槽道:“你那個爹啊,軸的像塊兒鐵,成天惹人心煩。”
“你當着樂延的面說人家爹幹嘛。”蕭輕語伸手戳了下李牧然的腰,然後又拍了拍樂延的頭,笑着說道:
“去找長樂吧,總歸是你們有共同話題,能聊到一起。”
樂延一臉歉意的看着将軍和夫人,說道:“對不起,我……”
李牧然趕緊打斷了徐樂延,佯怒着說:
“打住,可别學你老子。你一個孩子成天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的,能活得快樂嗎?趕緊去找長樂玩兒去吧,那丫頭現在不能下床,無聊死了,哈哈哈哈哈。”
徐樂延咧嘴一笑,謝過了李将軍和李夫人,便連忙向長樂的小院跑去。身後的侍從剛想跟上,卻被李牧然冷冷喝住。
“你幹什麼去,我女兒的院子你也想進?”
那侍從頓時感到汗流浃背,有些不知所措,可是侯爺的命令又……
“樂延住的是南邊的小院,你去那兒等他也好。現下長樂已經吃過了藥,頂多需要樂延陪她聊天,左右也沒什麼好偷懶的,你不如先去休息,在南院等着他。”
蕭輕語在一旁解釋着,她知道夫君因為徐清河遷怒了下人,但總歸要面子上過得去,不然他任務完不成,回去禀報徐清河。
搞不好,今日之事,又要重演一遍。
想到這兒,李夫人不由得扶額歎氣。徐清河這個脾氣到現在仍舊一點兒沒改,隻是苦了樂延。
“是,夫人。那小人先行告退。”還好這侍從也懂得進退,行禮後便随着李家下人,去往了南院。
“長樂!長樂!”徐樂延開開心心地跑進了長樂的小院,剛推開門,便發現延年也在,不由得有些驚訝,想到剛才的場面,頓時有些尴尬。
“那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徐樂延摸着鼻子問道。
雖說他爹當着衆人的面訓他不在少數,可面對自己的好友,徐樂延仍舊會為此事感到難堪。
在外人面前,隻要他爹不在,他總是被人稱贊的那個,但隻要他爹在場……
徐樂延不想繼續想下去了。
好在宋延年拯救了他。
“剛到呗,這劍還沒來得及摘呢!”宋延年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指着自己腰間的劍洋洋得意。
“你那是沒來得及摘?”床上側卧着的李長樂突然扯着嗓子反駁道:“宋延年沒有心,他進了門就喊我看看他新得的寶劍,還讓我跟他比試一番!我這狀态怎麼跟他比試?他不虧心嘛?”
李長樂越說越氣,揮着拳頭比劃,險些又撕裂了傷口,斯哈地倒抽氣。
“我就那麼一說,也沒真要和你比試。”宋延年撇嘴,然後興高采烈地站了起來,拉過門口的徐樂延,拿着寶劍一邊比劃一邊同他展示,得意地問道:“怎麼樣,我這劍不錯吧?”
徐樂延嘿嘿一笑,擡腳邁過門檻,接過宋延年遞過的寶劍,在手裡颠了颠,又細細地觀察了一番,贊歎道:
“不錯!是把好劍!不過你從哪兒搞的劍?”
“我娘給的 ,他聽人說我這一行立了大功,在寶庫裡翻了一晚上呢。”宋延年滿臉都是炫耀的深情,轉頭瞥見床上的李長樂一臉不屑,又緊接着補充道:
“我娘說,這劍還是咱們上陽開國女将軍的随身武器,當年她就是用這把劍,揮出了半個上陽。怎麼樣?厲害吧!”
說完,宋延年頓時起了興緻,拿回徐樂延手中的劍,朝空氣四下揮了揮,仿佛自己正附身于當年英姿飒爽的女将軍身上。
談笑間,輕輕揮劍,敵軍瞬間潰敗。城池塌陷,煙塵四起,随後寶劍歸鞘。她轉身潇灑離去,不再多看身後一眼。
宋延年擡着下巴看了看徐樂延,見他和自己一樣自豪,心中甚是寬慰。拍了拍兄弟的肩和他一同朝着明顯嫉妒他的李長樂走去。
李長樂确實嫉妒,可沒心思聽他的臭顯擺,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宋延年口中的開國女将軍吸引了去。
再看到那寶劍現在在宋延年那個毛頭小子手裡,不由得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恨啊!這寶劍給了他真是糟蹋了!
“你晃什麼頭啊,我這劍不寶貝?”宋延年一臉不滿地看着不斷搖頭的李長樂,這人什麼意思?
“寶貝,寶貝死了!趕緊扶我坐一會兒。再不起來我就要粘在床上了!”
徐樂延立即走到床邊,扶着李長樂慢慢地坐了起來。宋延年見狀,便伸手拽了兩把椅子,将其放置在床的旁邊,畢竟大家面對面聊天才舒服。
二人剛剛坐好,宋延年眼神滴溜溜地轉了兩圈,見二人沒什麼要事,思索了一番後,突然俯下身子,低聲說道:“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們商量!”
“什麼事?嚴重嗎?”徐樂延見他煞有其事,不免也跟着有些緊張。
“我不好彎腰,你就正常說,附近沒人。”李長樂撇嘴,她習慣性的一同低下身子,卻發現背後扯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