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有的時候也很懊惱,她時常在想,如果自己能多一絲野心,能多一絲貪欲,想拿取那些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會不會……現在就不會這麼被動,這麼為難?
算了,姜姒搖搖頭。
如果真是那樣,也許她會成為另一個無雙也說不定,可能做的事情比他還要惡毒。
“所以……我們去毀了那花?”李長樂聽了半天,感覺好像也沒什麼進展。
“就算我們去打花的主意,消息也不會傳的那麼快,他們還是會下水啊。”
想到這兒,李長樂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腿。
“你幹嘛?”宋延年看着李長樂奇怪的舉動,十分不解。
有事兒說事,捶自己做什麼?
“我恨啊!”李長樂仰天長嘯:“這個假無雙偏偏要待在人堆裡,這要是落了單,咱們幾個直接将他打暈抓走,哪用得着像現在這樣苦兮兮的想辦法啊!”
宋延年抽了抽鼻子,他其實也很喜歡這種解決辦法,單憑武力解決,解決不了就打到能解決為止。
他心虛地看了看樂延和齊譽,沒辦法,現在沒了長輩兜底,他和長樂的莽勁兒被限制了一大半。
“你覺得呢?”齊譽率先問道。
“其實,也未嘗不可。”徐樂延有些猶豫,這個法子中間還是缺了些保障,而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賭的資格。
“如果是姜姒出面呢?”齊譽也不太确信這個方法的可行程度,隻能不斷地做着推演。
姜夏本來事不關己地靠在一旁淺眠,聽到姜姒的名字,她立即睜開了雙眼,緊盯着齊譽,想看看他到底在謀劃些什麼。
“可行,但還是有些冒險。姜方然那邊……怎麼交代?”
“我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李長樂忍不住打斷他們二人。
她大概猜得到是她突如其來的想法給了他們靈感,但後面的讨論越來越讓她摸不着頭腦。
這裡面有姜姒什麼事兒?
“就是覺得,反正無雙作為一個已經失蹤的人,再失蹤一次也未嘗不可。”徐樂延見長樂有些着急,趕緊解釋了一句。
“隻不過到底如何将他從人群裡引出來,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下手。他現在對外是失蹤的狀态,對誰都不會信任,就算讓姜姒去……”說到這兒,徐樂延看了一眼姜姒。
他也吃不準,假無雙和姜姒撕毀約定以後,彼此剩下的情分和信任究竟還能剩下多少。
若那個假無雙真是個心狠的,姜姒的出現可能還會加劇他的懷疑,那他們就更不可能引他出來了。
姜姒也搖搖頭,她确定不了。
更何況,在二人徹底撕破臉之後,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那個人為了自己的權力版圖每日忙得很,沒留出時間來滅她的口已經能說明他的緊迫性了。
“我先插一句……”宋延年在一旁清咳了一聲,想引起他們的主意。
“能不能問一下,罂粟的種植地點,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們在做殺無雙和知州的計劃時有特意調查過。”
姜姒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的緣由,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答了。
反正單靠她自己已經走入了死路,現在若是能借由她的力量重新打通另一條路出來,也算是她曾經的努力沒有白費。
“那就太好了,我的意思是……”宋延年看着姜姒,神情有些激動。
“那些罂粟,由你去毀了,是不是更合理一些?反正你們已經決裂了不是?”
“我去毀?那片罂粟的面積……”
“我懂你的意思了。”徐樂延勾起嘴角,他看着姜姒有些疑惑的雙眼,為她解釋道:
“無雙隻有自己離開那裡才不會引起姜方然那些人的懷疑,而隻有你能引導無雙主動離開,他是最清楚你們之間的矛盾的。這個時候,你去威脅無雙,若他拒絕你便以此為由,直接離開。無雙的大業即将要成,于情于理,他都應該去确認那片罂粟是否完好。”
“可若是他叫手下的人去呢?”姜姒覺得不是很保險,雖說無雙現在對外失蹤,但并不能确保他此時無人可用。
“那就讓他的人回不去就好啦。”李長樂立刻懂了他們的計劃,對于這種事情,她熟練的很。
她拉着姜姒的手,笑嘻嘻地說着:
“威脅嘛!威脅會不會?就是沒事兒就往他的房間裡扔一些手下的胳膊啊、腿啊什麼的,亂其心神,然後……嘿嘿嘿”
李長樂笑得很是開懷,這種惡作劇式的遊戲已經很久都沒有玩兒過了,以前在家裡倒是經常捉弄她爹。
現在換了個方式,換了個人,那他們可更不用有什麼顧及咯。
“說了這麼多,都是針對無雙的法子,我二哥那邊不還是沒辦法?那群人可都是聽他的命令啊。”姜夏突然開口。
姜姒也參與其中,她不得不做好完全的準備,保證姜姒的安全。
“姜二公子那邊……”齊譽看着姜夏止了聲,隻是靜靜地看着她,有些瘆人。
“什麼意思?”姜夏不解,半晌,她突然摔碎了手中的茶盞,看着齊譽大聲問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