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從懷中又掏出了一包粉末,在石居說完這句話後直接揚了他一身。
石居剛剛可是吃夠了那癢癢粉的苦,手腳并用的往後爬,嘴中不住地驚叫。
他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白沫,可這次的藥粉顯然和剛剛不同,像吸附在了他的衣服上一樣。
“計劃是我父君和那雲放商議的,與我無關啊!”
“哼!”宋延年站起身,在一旁冷哼。
“與你無關你也樂見其成,現在居然還膽敢來我上陽尋藥!”
石居怕急了,看着對面滿面怒色的二人,語氣極軟:
“我要是真的同意剛剛就不會和你們說實話了,我們東襄在之前的那場大戰中損失慘重,現在民不聊生,我們的人民吃飽飯都成問題,哪裡有能力去侵占他國領土?”
“那你父君還同意雲放的意見?”宋延年冷冷地看着石居,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近。
“我說你們東襄一開始就因為貪心吃了大苦頭,怎麼還沒吸取教訓,總是妄圖争奪不屬于你們的東西?”
聽到宋延年的嘲諷,石居無奈地低下頭,連連苦笑。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齊譽在一旁皺了皺眉,這東襄的權力架構好像很怪異啊……
“你身為王儲,連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嗎?”
石居搖着頭,對齊譽說道:
“你這話問的倒是奇怪,誰能左右君王的意見?”
理直氣壯的樣子讓齊譽一怔,他在說些什麼東西?
宋延年在一旁也琢磨不對味兒了,疑惑地問道:
“那朝臣呢?朝臣的意見也不聽的嗎?”
“朝臣?”石居念叨着這個他從未聽過的詞,半晌說道:“不知道你說的朝臣是什麼,我們東襄沒有能左右我父君想法的人,他隻管将他的想法吩咐下去便可。”
石居像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那些做事的人嗎?我們東襄将其統稱為副役,但也是沒有提意見的權力的!”
這下,宋延年和齊譽都明白了,合計這個東襄就是一個一言堂啊,那……倒是挺原始的,不愧是石頭國。
“那個……”石居小心翼翼地看着二人,“解藥……”
齊譽也忘記了這一茬,随意地擺擺手:
“不是毒藥,就是普通的面粉而已。”
這下輪到石居震驚了。
“這竟隻是面粉!!!”
“不然呢?”齊譽翻了一個白眼。“還真能毒死你不成?”
石居讨好地笑了兩聲,很是尴尬。
“好了,既然話都說開了,你就與我們回去吧。”宋延年催促着石居趕緊起身,可石居卻連連後退,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我不回去,你們要把我交給軍隊,那時候我真的是死路一條。”
齊譽在一旁嘲諷道:“你看,人嘛,都願意将心比心,你們東襄就是這樣的國家,所以你覺得我們上陽也是如此。啧啧啧。”
石居任由齊譽嘲諷,但他的立場依舊堅定,他就是不回去。
宋延年深歎一口氣,反手将石居控制住,對他說道:
“若是往常,到可以用來訪使節的禮儀帶你到處逛逛,但現在不行。你們和雲放給我們弄了一個大麻煩,我們需要盡快處理。你倒是可以不和我們走,但到時你生死由命,我們也不再插手,你選吧。”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石居理虧,眼前的皇子和那些玩弄陰謀詭計的人相比,好像确實是他們幾個更值得信任一些。
石居有些猶豫地問道:“那……解藥……”
“這你不用擔心,我們這兒醫師很多,自然可以幫你們研制解藥。而且送你去軍隊那裡也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畢竟你現在可是别人眼裡的香饽饽啊。”
宋延年意味深長地看了石居一眼,這一眼讓石居直打寒顫。
他能感覺到這個人的真誠,也能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大概真的很糟。
“好吧,我跟你走。”宋延年見石居終于想通了,便放開了手,準備回去。
“但是!”
“不是,你有完沒完!”齊譽被氣得不輕,這個王儲怎麼回事,怎麼說話磨磨唧唧的。
石居縮了一下頭,有些害怕。
宋延年在一旁倒是覺得有些新鮮,難得見齊譽吓唬人,大概是郁氣未解,心中憋悶。
沒辦法,這位畢竟是東襄的王儲,他們兩個也真不能對他做什麼。
“在軍隊……我有吃的嗎?”
這個問題倒是給二人問懵了。
不是,東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國家啊?就算是犯人也會有飯吃,更何況他是貴客了?
“有,放心,不會虧待你的。”宋延年真誠地答應了石居的要求,雖然這在他看來根本不算要求。
石居聽到宋延年的承諾倒是開心的笑了。
回去的路上竟跑在了二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