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一切還是歸于她比較幸運,她能這般肆意妄為,不過是投了個好胎,有一個疼愛她且心胸寬廣的父親罷了。
這世界終究是男人的世界,女人在他們眼中不過就是随時可以替換的附屬品,這世界的條條框框多是為女人為弱者定下的。
再說她又不是沒見過白楚延,從小她就知道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僞君子,所謂的賢能慈悲不過是他的僞裝。
和他比起來,王子凡那個白癡都要順眼多了。
“沒有,殿下很好,你是有福的。”
劉元霜不認為安衡月沒聽出她的暗示,有些心急,這裡馬上就會有寺僧來打掃,再在這談話并不實際,索性她又以賞花的借口将安衡月拉走。
“其實,殿下還是很欣賞月妹妹的,他一直和我說月妹妹同一般女子不同,是個傾國傾城的女中豪傑。若将來入了府能得妹妹相伴,咱們也能效仿朝中,一文一武為殿下管好後宅,這何嘗不是一段佳話。”
姜洄聽着劉元霜的話,心中一陣疑惑,按照之前對她的了解,這女人善妒之心,占有欲極強,能在白楚延面前僞裝這麼多年天真小白花,悄無聲息派出殺手暗殺她韓家一族的女人不該說出這般直白無腦的話。
堂堂右相嫡女在這像個掮客拉皮條的一樣,給白楚延牽紅線,姜洄跟在後面都替她臉紅。
而且她劉元霜也不是個能和人分享自己丈夫的人,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
當年她遠在江南,和白楚延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能讓劉元霜遠在京城都在算計她,甚至不惜花費重金在她落魄之時痛下殺手。
她能想到,若是安衡月答應了這門婚事,絕對會被時時刻刻不得安甯,若是她是個沒心眼的,她敢打賭,安衡月絕對在王府活不過一年。
“姐姐說笑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衡月不敢擅自做主,再說,殿下天人之姿哪是我這等蒲柳之姿能夠配得上的。”
“這不打緊,這方面就由殿下去說便是了,将軍肯定會同意的,畢竟嫁給王爺為妃,你安家實力也是跟着水漲船高。”
“殿下還說過,咱們三家強強聯手就算是皇上也不敢……”
“咳咳!那什麼,時間也不早了,我有些餓了,先回去用膳了,此時人多起來了,姐姐也不用擔心危險了,我就先回去了。”
劉元霜話還沒說完就被安衡月急匆匆打斷了後面大逆不道的話,甚至沒給她一點反應時間,說完話拉着姜洄就往回走。
沒達到目的的劉元霜站在原地氣得跺腳,“殿下都聽見了,是她不願意的。”
白楚延從後面的灌木叢中現身,盯着安衡月離開的方向眼神狠毒。
“既然她這麼不識好歹,那便沒必要留着了,她一死安泰那邊必定大亂,到時候便是咱們的機會了。”
……
“參見太後。”一個僧人跪在太後面前。
“看到什麼了?”太後不緊不慢的跪在蒲團上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問道。
“啟禀太後,敦親王已經和安小姐接觸過了。”
“哦?可有聽到他們說了些什麼?”
“他們并沒有見過面而是通過右相家的小姐溝通,大概就是劉小姐替敦親王向安小姐表達了願意同将軍府結親的意思。”
太後嗤笑一聲,“女子都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她劉元霜倒是賢惠,還沒過門呢就想着為丈夫納妾了。”
“安衡月怎麼說?”
“安小姐沒應,且說一切全憑安泰将軍做主。”
“哼!”太後從蒲團上起身,“她倒是會找借口推脫,誰人不知北境常年戰亂,安泰身為守将離不得身,等他做主,黃花大閨女都老了。”
“來人。”她召來随行太監,“你去傳哀家懿旨,召安衡月來見我。”
“是。”
“太後若是想要安小姐進宮,直接下旨便是,何須這般周折。”太後身邊的嬷嬷給她端來早茶,不解的問道。
“要是真如你所說這麼簡單倒是好了。”她了一口茶,繼續道:“安家,終歸是不同的,北境不能亂,十萬大軍可不是吃素的,安泰就這麼一個女兒,咱們若是逼急了她,就他那愛女如命的性子不定會出什麼幺蛾子。”
“這種事情終究要講個你情我願,哀家先替皇上說說,若是咱們都樣放低姿态了,她安家還是不知好歹,到時候可就不是咱們無禮了,有的是人在朝上收拾他們。”
宣旨太監剛宣完旨意,安衡月和姜洄對視一眼,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姜洄跟着去見太後自是不能帶武器,她便把能帶的毒藥的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又放了些解毒丹之類的安衡月身上。
出門之前她還遣人告知了王子凡,讓他等在門外以防不時之需。
這是姜洄第二次見到當朝太後,與之前在寺内見到的雍容華貴不同,褪去了一身複雜繁瑣的裝飾的她,就像是來寺院請願的普通婦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