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路嗎?别亂走迷路了。”
“笑話,這裡小爺年年來,熟得很,信号我已經發出去了,等到禁衛軍來後,咱們就安全了。”
他們的運氣并沒有那般好,殺手很快就發現了他們的蹤迹,被王子凡耍了這麼久,禁衛軍也馬上就要來到了,心急如焚的殺手壓根就不給他們任何喘息之機,一看到人就開始放箭試圖将他們殺死在亂箭之下。
王子凡抱着安衡月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躲開第一波箭矢,起身的時候沒注意到腳下的灌木叢正好長在一個斜坡上,雙雙被絆倒之後順着坡滾下去,王子凡将安衡月緊緊護在懷裡,背部撞到一個凸起的石頭,他悶哼了一聲,調整位置盡量将懷裡的人各個部位都包裹進自己的懷裡。
滾到坡底,安衡月趴在他身上,低頭問道:“沒事吧?”
他深吸一口氣咬咬牙将背部的疼痛忍了下去,搖搖頭道:“沒事。”
“快走,他們很快就會追過來。”
安衡月拉着他起來,兩人順着王子凡記憶中的路跑回去。禁衛軍已經進山,安衡月看見他們剛想朝他們大喊,就被王子凡捂住嘴巴躲了起來。
安衡月瞪大眼睛在他手中掙紮好似再問:“幹什麼”
王子凡伸出手指在嘴邊做出噤聲的動作。“别相信任何人。”
“我們自己回去,别讓任何人發現我們的行蹤。”王子凡小聲說道。
兩人越過禁衛軍悄無聲息的跑了回去,在接近大營的時候順便打了幾隻兔子裝裝樣子。
進山巡查的禁衛軍很快就發現了殺手和安家護衛的屍體,将事情禀告給了皇帝。
皇帝震怒派出了更多的人手去尋找逃竄的殺手和安衡月的蹤迹。白楚斂這邊的動靜時刻被人盯着,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瞞不住下面的人,很快場面開始有些混亂起來。
白楚斂站在高台上來回走動,心中又是憤怒又是焦急,這樣重要的日子居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安排殺手刺殺他未來的皇妃,他倒是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這麼肆無忌憚。
安衡月絕對不能出什麼意外,否則他收服北境的計劃就很難執行下去。
有人焦急也有人收到消息格外的欣喜,大家都将情緒隐藏在虛僞的面具之下,面上顯現着疑惑不安和猜忌。
白楚延端着酒杯遮掩住微揚的嘴角,今日過後,很快他就會着手解決掉北境那個老家夥,自此大夏再無安家,等這個大夏亂起來,他才有機會揭竿而起。
王子凡帶着安衡月躲在自家帳篷内,讓小厮守着不讓任何人進來,他找出藥酒遞給安衡月,很自然的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她立馬轉頭回避,臉頰微紅的叱道:“你流氓!”
“不是,我就想讓你幫我上藥啊?怎麼你害羞啊?”王子凡悄悄從她身後靠近,刻意貼着她的耳朵說道。
安衡月從未離一個男子這麼近,溫熱的氣息順着耳朵吹進她的腦袋,熱氣熏得她有些眩暈。
她一肘子将人擊退,王子凡沒想到她突然來這招,躲避之間身形不穩,即将倒地之際,安衡月注意到他的情況迅速轉身将他拉住,她力道向來大,拉的王子凡朝她壓了過去。
兩人搖搖晃晃倒在了身後的床上。
唇上傳來溫潤的觸感,安衡月瞪大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她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該推開他,明明自己之前很讨厭這個人的,可是現在被人這麼對待她卻讨厭不起來。
王子凡先反應過來,雙手撐起她兩邊,低着頭說道:“抱歉。”
他站起身,将衣服穿好,“我去喊人進來幫忙就好,你先歇一會吧。”
他剛要出去,手被人拉住,安衡月坐在床上,紅着臉借着他的手站起身來,她伸手将他穿好的衣服重新脫下,學着他剛才的樣子低聲說道:“這種事情以後我來就好,不許麻煩外人,聽到了嗎?”
王子凡自認為是縱橫清場多年的老手,沒想到自己能被這麼一句話紅了臉,他軟軟的答了句“好。”
藥油落在背上被一隻溫熱的小手輕輕的揉開,安衡月是練武之人,受傷是家常便飯,這上藥的手法早就練得爐火純青,十分清楚用什麼力道能更好的将他背上的淤青揉開。
“你忍忍,剛開始是會有些疼的。”她稍微用了點力氣,王子凡還是覺得她是的力氣太輕了,小手輕輕在他背上來回劃過,就好像一隻羽毛在他心髒上來回撫摸着,格外瘙癢難耐。
帳篷内的氣溫逐漸上升,等到結束,王子凡身上出了一身汗,他穿好衣服,端來水盆櫃給安衡月洗手,
“你先休息一會,等外面那些人回來了你再出來。”咱們的戲要開始上演了,能不能一舉解決問題就看着一回了。
天空中的霞光漸漸淡去,耀眼的火燒雲最終回歸于潔白,夕陽最後一角在山頂落下,唯有獵場背後的高山上還還染着薄薄的紅暈。
外邊漸漸熱鬧起來,由遠而近的馬蹄聲越發淩亂,王子凡躲在帳篷背後靜靜地聽着小心的盤算着出去的時機。
按照往常的時間推算,這會應該正是清點帶回來的獵物尋出最終勝利者的時候,由于出了殺手這一檔子事,安衡月下落不明,沒人有心情慶功。
“廢物一群廢物,一個活的賊人沒找到就算了,現在連人也找不到,朕養你們幹什麼?”皇帝打發雷霆,下面的人跪瞞了一圈人。
“皇兄也不必如此大動幹戈,安衡月不是自诩武功卓絕嗎?想必這樣的殺手難不倒她說不一定人家在哪逍遙呢,倒是讓我們這麼一大群人幹着急。”
白楚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漫不關心的來了這麼一句。
王子凡聽了轉頭和安衡月小聲嘀咕:“公主這人平時刁蠻任性慣了,沒想到說話一擊即中诶。”
“走吧,再晚就不合适了。”安衡月眼看着外面就要徹底黑下來了,催着他出去。
“安衡月!”
整個營地靜悄悄的,王子凡這一叫倒是瞬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過去。
沒見到人,隻聽見王子凡的聲音繼續從一頂帳篷後面傳來:“我告訴你,那可是我爹親自給我去廟裡面求得平安福,金貴着呢,要是找不着了,回家我打斷你的腿。”
話音剛落,他就被人從帳篷後面一腳給踢了出來。剛剛受傷的腰重上加重,趁着天黑人都站在遠處裡看不到實際情況,他龇牙咧嘴揉着腰和安衡月抱怨道:“演戲呢,大姐,你不會是趁機報複,謀殺親夫吧?”
安衡月笑笑給他道歉:“抱歉啊,沒收住,先忍忍,回去給你上藥。”
說着她漏出身形,在衆目睽睽之下給王子凡補上了兩腳,“你想打斷誰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