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曦慌張的從座位上站起,看着她哥一步一步的往中間走去。以前爹爹總說哥哥不着調不靠譜,她還覺得挺好的,這樣的沒心沒肺的性子到哪都能活得很好。
可她也沒想到,她哥這種時候也不着調,就連她這種不會看人眼色的人都知道,皇上和太後已經很不高興了,明眼人都知道要退避,她哥怎麼還一個勁的往上湊呢?
王子凡舉着手跪到安衡月身邊,恭敬說道:“回皇上太後娘娘的話,安衡月嫁的人是我。”
安衡月轉頭笑着看向他,王子凡回望,讓人看了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眼波流轉間,眼中全是對方。
白楚靈松下一口氣,但是她還是很讨厭安衡月,她這一行為就是将他哥哥的臉按在地上摩擦,依舊不可饒恕。
“呵,你們說是就是啊?本宮可記得,整個京城就你倆最不對付,剛才還為了個護身符大打出手,這會你們跟本宮說你們是夫妻,誰信?你當大家是傻子嗎?”
“公主所言極是。”不是言益,白楚延放下心來,同時也跟着好奇,這倆人是怎麼攪合到一起去的。
“況且,誰人不知安泰将軍愛女如命。他女兒出嫁,不說廣邀天下賓客,怎麼說也得邀上三五好友慶祝一番,這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說不過去吧?”
王子凡剛想發言,白楚斂就接着白楚延的話說道:“怎麼,你也想跟着讓朕治你個欺君之罪。”
王子凡趕緊結結實實的磕了幾個頭回道:“回皇上的話,草民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這種抄家滅族的婚事你都敢冒領,朕看你敢得很!”
若是婚事被坐實,他們制衡安家就少了一個籌碼,王子凡此舉,無異于是在皇帝頭上蹦跶。
“皇上息怒,其實安衡月說的不對,草民有一點要更正。”
安衡月轉頭看向他,生怕他反悔,白楚延笑着替她問出來:“怎麼?反悔了?下次想英雄救美也分分場合。”
“其實,這場婚事,不是她嫁,而是我入贅!”王子凡喊得震天響,生怕在場的有人沒聽到。
在場看戲的不知是誰将酒噴了出來,咳得撕心裂肺的,這一操作簡直比安衡月說自己已經嫁人還要令人震驚。
他王子凡再沒出息也是侯爵世子,堂堂世子爺入贅,還是獨子,她安家面子這麼大的嗎?長澤侯知道這件事情嗎?
等等!有人突然想到一點,和周圍人低頭讨論着,這樁到現在還是口說無憑的婚事,安泰将軍和長澤侯真的知道嗎?還是兩個小娃娃為了脫罪随口胡謅的?
王子曦今天已經連續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了,安姐姐嫁人她不知道就算了,自己哥哥成親這件事情她為什麼也不知道?這真是她王家的事情嗎?她默默坐了回去,盡量壓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有人問她。
“我一個世子爺入贅本就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安泰将軍也是為了顧及我的面子,這才将婚事暗中辦了,這也是我的意思,就請了幾個好友聚聚就算了,故而沒有大操大辦。”王子凡越說聲音越低,他将頭埋的低低的,讓人一看就是他入贅的事情被拿出來講,丢了面子不敢見人的模樣。
場内來了不少王子凡以前的狐朋狗友,他們看着王子凡的樣子面面相觑,若說王子凡的好友,他們算得上了吧?這件事情他們怎麼不知道呢?成親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沒請他們呢?
台上的人被他這段發言震的也不該怎麼開口,不管怎麼想,他們都想不到,王子凡居然能入贅。還是入贅到最是看不上他的安家為贅婿?
就拿安衡月之前對他的态度,這小子嫁過去還能有好日子?他不要命了嗎?長澤侯怎麼想的,就這麼想讓自己斷子絕孫?
“安衡月,你不會是未婚先孕,和人珠胎暗結了吧?”白楚靈猝不及防的冒出了這麼一句。
她這話一出全場又一次倒吸一口氣,紛紛看向安衡月的肚子。但是仔細想想這确實當下最合情合理的解釋。
要不是珠胎暗結,向來愛女如命的安泰怎麼會把掌上明珠嫁給這麼個浪蕩纨绔,要不是被安泰握住把柄威脅,長澤侯又怎麼會讓唯一的兒子去作安家的贅婿。
安衡月和王子凡雙雙擡頭看向對方,眼中都是不解,這怎麼會扯到這裡來了?
“喲!這麼晚了,還這麼熱鬧呢?”在姜洄的緊催慢趕之下,言益他們終于是到了獵場。
聽到聲音,王子凡安衡月再次對望,眼中都看出了對方大松一口氣。
王子凡轉頭看向身後那道緩緩而來的身影眼中熱淚盈眶,大有一種,哥們,你再不來,兄弟就要被他們逼死了的委屈。
看到台上幾人齊齊起身,太後手疾眼快的拉住身邊滿臉欣喜就要沖下去的女兒,眼神中滿是警告,最好守住自己公主的身份。
言益的眼神沒有一絲給到跪在中央的兩人,好似不熟的從他們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