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的手指不自主地握着睿雪的座椅,喉結輕滾,一雙眼睛緊緊注視着她。
賀逢年不知何時後背已經出了汗,來的一路他想了很多,直到見到兩人并沒有過分親密後,那顆懸着的心終于稍落下。
她身側的裴之禮絲毫沒注意到這邊,賀逢年松開扣着她的手,食指在她掌心寫字:
「出去」
她無聲拒絕,賀逢年在黑暗裡扣上她的腰,指尖熟練地滑進衣服,觸上柔軟的皮膚。
一陣電流閃過睿雪的身體,她不自主地渾身一震,僵硬着生怕被裴之禮發現。
落在腰側的那隻手不安分地四下遊走,絲毫不敢身下激起的陣陣顫栗,直到他重新扣上她的,那抹浪潮才逐漸平息。
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賀逢年再次擡手,指腹撫過軟肉,一筆一劃,極慢無比。
「出去」
她起身,離開了壓抑的電影,也離開了折磨她的手。
睿雪不知道賀逢年怎麼會在這,又恰巧出現在電影院,她出來地匆忙,兩人沒商量好出去後在哪見面,睿雪隻能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走着。
直到路過一處敞着門的影廳門口,一道強勢地力量拽上她的手臂,随即她被拉進空無一人的影廳,後背一痛,她被他抵在牆上。
“嘶。”
漆黑無比的影廳隻有她一個人的倒吸涼氣,還有眼前人沉重的呼吸。
一種恐懼爬上心頭,睿雪有些不确定道:“賀逢年?”
回應她的是一陣沉默,她心底更加恐慌,恐懼在無聲黑暗中肆意蔓延。
睿雪開始掙紮,将要擡腳往前踢,身前人像是早有預判,身形後拉完美多開,随即一道力道壓上她的腿,将她死死按在牆壁。
距離拉近,熟悉的薄荷香氣鑽進她的鼻尖,睿雪放棄掙紮,“賀逢年!你有病你不說話!”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頸側,睿雪有些敏感地縮了縮,聽到男人悶聲開口:
“是不是我下次見你,你們孩子都要有了?”
推他的手收了力,睿雪擰眉:“說什麼呢?”
“睿雪。”極低的一聲,又像呢喃。
“别和他談。”
不等睿雪反應,那抹熱氣已經落在她的側臉,唇上一軟,她的下巴被他擡起,靈活的舌尖抵住她的牙齒,屬于男性的氣息占據她。
“唔——”
睿雪下意識就要推開他,可男女的力量懸殊極大,賀逢年又常年健身,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隻手輕易扣住她的兩條手腕,另一隻禁锢她的腰肢,将她緊緊貼向自己,唇上用力頂着她,勾着她回應自己。
像是不夠,賀逢年落在她腰側的手指輕摩着,隔着薄薄的衣料描繪着她。
再次激起的戰栗讓睿雪嘤咛出聲,終于得到滿足的賀逢年欺身上前,手上用力按揉,似是要将她揉進身體。
忽地。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睿雪在黑暗中慌張地睜開眼,借着微弱的光和賀逢年對視。
四下安靜,隻有他們紊亂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還有未分的唇。
隻虛掩着的門隔開三人,長廊外的人已經觸上賀逢年身後的門,不等他推開,走廊之上又想起一道呼喊。
“王姐,那間打掃過了,你去902吧。”
“好。”
落在門上的手撤回,近在咫尺的腳步也逐漸遠去。
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不等睿雪說話,輕輕描摹的唇加強攻勢,卷土重來。
片刻間。
将她的呼吸掠奪,失去理智。
久違的親吻讓睿雪有些怔愣,她恍惚着,有些木讷。
似乎回到了熱戀期,一天二十四小時止不住的想親吻,想靠近,想擁有對方,想聽他說多愛自己。
被黑暗環境包裹住的感官極為敏感,每一個微小舉動都能使她全身發軟,不自主地想貼着她。
尤其,還是她思念了兩年的男人。
在陽光之下,她可以理智,違背自己的内心。
但現在。
此時此刻。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她甘願被他牽引着,做她渴望的事。
身體下意識的反應騙不了人,睿雪也不想再違心抗拒,擡手環住他的脖頸,轉而加深了親吻,熱烈地回應着他。
猶如幹柴烈火,在黑暗中迅速燃燒,肆意攀岩。
也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微涼的空氣闖入她腰間的皮膚,讓她找回些理智。
“别......”
無聲蔓延,睿雪卻知道,他一定在看着她。
唇上有些發麻,舌根也被他吮地發痛,睿雪抿着唇,面上滾燙,嗓音沙啞地猶如吞了砂礫。
“出來很久了,我要回去了。”
腰上的力道未松,睿雪心頭顫了顫,覺得自己真是要被他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