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落在她的唇瓣上,稍觸即離。
他的聲音不比她清爽多少,同樣伴着砂石出聲:
“就這麼回去好嗎?”
一聲喘息,像是重錘,敲響睿雪的腦袋。
兩眼昏花,雙腿發軟。
“回去被他瞧見,你被我吻地多迷人。”
指腹掃過她紅腫的唇,輕用力下壓那裡便泛着白。
他眼尾的紅如火般燎人,他靠近,額頭相抵,語氣似蠱線般纏繞上睿雪的心頭。
一層一層,将她束縛、扼住呼吸。
“寶寶,再吻一次。”
“好不好?”
...
睿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座位的,眼前的屏幕上還在播放着她無暇深想的幻燈片,她靠在座椅上,隻是僵硬地保持着觀影者的姿态。
她雙唇還泛着麻,腫脹着,她不自覺地輕抿着,又被那回應地滾燙燙到,倏地啟唇。
搭在把手上的手無意識收緊,又想起那裡剛剛被強勢的力量禁锢着,讓她動彈不得。
明明她已經離開那個全是心跳的小黑屋,此刻坐在昏暗的環境中,她全身細胞還活躍着,興奮着,安靜不下來。
真是瘋了。
她到底是有多饑渴,才會這麼失去理智。
想到自己在賀逢年身上聞到的氣味,睿雪竟開始陰謀論的,以為他在自己身上下了蠱。
要不幾次見面她就這麼失控,完全不像她。
還是不要再見他了。
睿雪最後這麼想。
随着片尾曲的結束,睿雪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在亮燈之前戴上口罩,對上裴之禮疑惑的目光解釋道:“可能冷氣太足了,有點咳嗽,怕傳染給你。”
裴之禮笑笑:“沒關系。”
離開影廳前,睿雪有意無意地往後座瞟,這個小舉動自然落在裴之禮眼中。
他視線在睿雪的頸側停留一瞬,随即移開眼。
兩人出了電影院沒再閑逛,裴之禮驅車将她送回臨水嘉苑。
一路上,睿雪的嘴唇酥麻麻的疼,舌尖舔過似乎還有沙沙的疼,她直覺是被狗咬碎了,想着趕緊回家看看,以緻于車子停在樓下時,她幾乎同時握着門把,卻聽一聲反鎖車門。
她擡眼看去,對上裴之禮的側臉,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将車子熄火,裴之禮朝她看來,語氣誠懇:“抱歉,今天的電影是不是有點無聊?”
睿雪恍惚一下,道:“還好。”
看都沒看進去,怎麼知道内容無不無聊。
“沒有什麼追人的經驗,應該提前做攻略的。”
“裴律師。”
睿雪打斷他,見他看來的眼睛,又升起了一陣心虛,思索着别開眼,還是開口:“我那天說地其實很清楚了,雖然以那種方式和你相親很對不起你,但我——”
“我知道。”
“你知道?”睿雪有些驚訝,不過驚訝很快消失,“你不知道。”
一聲輕笑,裴之禮笑地松弛,倒是沒有了前幾次的一本正經,卻更讓睿雪摸不着頭腦。
“你不會覺得我是個知道你心有所屬還一意孤行要追求你,對你死纏爛打的人吧?”
睿雪趕忙否認:“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
“其實我就是那種人。”
睿雪:“......”
裴之禮笑笑,有些苦澀:“想着借着長輩的光,你不會拒絕我,相處下來自然會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但我發現我錯了。”
“你确實是個很好的人,很吸引我,但你的心裡有别人,已經容納不下其他人了。”
“我......”
“睿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能做朋友吧?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配合你在爺爺面前演戲,當然也隻是以朋友的身份。”
點着手背的手指放緩,她笑,“當然可以,不過在爺爺面前演戲這事還是要找個借口分開,不然老麻煩你不是妨礙你找對象嗎?”
睿雪說地誠懇,沒注意裴之禮眼底閃過的落寞,自顧自道:“下次找個機會說清楚?”
裴之禮點頭:“好。”
“那我先上去了,今天也辛苦你了裴律師,早點休息吧。”
“嗯,拜拜。”
車鎖打開,睿雪下車,又被裴之禮叫住。
“怎麼了?”
他面上閃過紅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這裡......明天上班别忘了遮一遮。”
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