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眼前這位申屠家的小姐認識自己?
沈周容盯着眼前人,十分肯定自己并未見過此人。
她不認識申屠家任何一人,不僅如此,算起來與申屠家還有仇。
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盯着她的眼睛裡,好像很希望自己能認識她。
突然,眼前坐着的女子猛地起身出掌朝她探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她的手腕,隻一把脈,眉心輕皺忽又松開,快的令人無法察覺。
沈周容不知眼前人有何目的,一個旋身,腕間袖箭瞄準對方要害直接叩動機關,不曾想對面女子不僅身姿矯健還頗有功夫,七支袖箭盡數虛發,皆未傷對方分毫。
忽然,眼前女子使出一股勁力,沈周容被猛然震開,雖然沒有了武器,沈周容氣勢卻不落下分,依舊警惕的看着對面女子。
卻不想對方不知是因自己不認識她,還是因自己剛剛招招下死手,對面女子忽然就生起氣來。
“公主殿下好身手,若非我功夫不錯,隻怕今日恐葬你手下!”
沈周容也不甘示弱,冷冷道:“要說想取人性命,該是閣下才是,無緣無故将本宮擄來這裡,一見面既不報姓名,又突然探本宮功夫,無禮至極!”
一時間,小小涼亭氣氛劍拔弩張,兩人各占一方,誰也不讓誰。
還是對面女子被沈周容氣的先破了功,率先卸下防禦,看着沈周容重重哼了一聲,毫無預兆的轉身便走。
許久,傳來一道怒音,“申屠令容!”
沈周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對方報了姓名。
眼見申屠令容就這麼走了,沈周容幹脆坐在了石凳上,不得不說,這處涼亭,景緻還是蠻不錯的。
自醒來,沈周容便知自己身邊無人。
長青不在,不羨不在,連同一直守在暗處的庸守也不在,沈周容便知,三人肯定是遇到了極強的對手,而長青不是對方對手,着實讓沈周容驚了一下。
看自己如今處境,申屠家好似對自己并無較強的敵意,至少目前,從申屠令容态度看來,申屠家并不想殺她,隻希望長青他們三人無礙。
至于林硯之,則在她面前率先被人撒了一把迷藥,對方直奔她而來,想來應該不會對林硯之怎樣,隻是自己就這般失蹤,朝廷大臣們本就因自己,這半年多來對林硯之多有不滿,這次自己在他面前被劫,不知會不會被彈劾受罰。
畢竟她是一國公主。
沈周容沉思時,申屠令容也回到了自己房間,剛一進門,就氣的一拳錘向了自己的桌子,啪的一聲,格外吓人。
“她竟然絲毫不記得我!”
身邊貼身丫鬟玉枝看向裂出一道細紋的桌子,寬慰道:“小姐别生氣,許是過去太久,暫時忘了也說不定。”
玉枝的安慰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申屠令容整個人神色忽然一沉,冷哼一聲,“我剛剛探過她的脈,毫無内力!”
玉枝很快就尋到了其中異處,“這記憶會遺忘,可這内力,不會憑空消失,小姐确定,那位确是我們一直尋的那人嗎?”
申屠令容眉心緊蹙,右手在桌上緊緊握成了拳,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完了話。
“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她!”
“那接下來,小姐要怎麼做?”玉枝問。
申屠令容看向窗外雀鳥,獰笑一聲,“她既忘了,那便讓她通通想起來!”
“對了,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玉枝搖頭,晨光下,申屠令容眉間殺意凝現。
……
沈周容發現,申屠家好似并未限制她行動。
比如她剛剛隻是試探的問了一句可否去府外走走,身邊伺候的女婢隻說需她們跟着,并未說不可。
因此,申屠令容兀自生氣的時間,沈周容已經帶着兩名丫鬟,悠哉哉的上了街。
因年關将至,大街上人山人海,各類商販絡繹不絕,整條街上都是糖果的香甜味。
沈周容隻走了半條街,就被膩的有些喘不過氣,索性尋了最近一家酒樓,直接要了人家三道招牌菜。
吃的正高興,好巧不巧,一擡頭看到了申屠令容。
有那麼一瞬間,沈周容覺得自己像偷腥,反被妻子捉奸的無良丈夫。
這種感覺也隻出現了一瞬,立馬被她揮散,沈周容想不明白,申屠家為何要派人綁架她,按說綁架人,也不該将人綁來後又撒手不管。
雖說之前自己派人警告過申屠家,可若是因此,那這申屠家也忒沒度量了。
與傳聞中大齊第二大世家的名頭格外不符。
想到這,連同早上申屠令容對她的試探,沈周容很是不客氣,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既試探本宮,本宮也總要知道,你們打得究竟是何算盤!
“怎麼,申屠小姐跟人跟到這裡來了,趁我如今不能耐你何,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若不然,等我的人到,屆時,你該想的,怕是如何保住你申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