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使用虐戀情深系統】
毫無起伏的系統音突然響起,就是這次莫名帶上些生無可戀的味道。
正在同吳王虛與委蛇的杜宣緣動作一頓。
接着她一面召出系統界面,一面透過半透明的系統界面望向吳王,鎮定自若地同他對話。
隻是在看見地圖上一個金光閃閃的名字後,杜宣緣眉頭猛然一皺。
在吳王注意到她的變化前,眉間就已經松弛開。
嚴望飛。
這家夥居然還沒死,并且就在姜州地界。
杜宣緣稍一思索,就想通吳王引火上身引得是哪一把火。
這家夥倒是真能瘋到在這種關頭對福樂出手。
可是在這三更半夜裡,嚴望飛的坐标點竟還在不停變動。
杜宣緣眸光一淩,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在場衆人。
今晚是吳王将山南的官員聚集一處,打得試探的主意,跟随吳王的吳地官員沒來幾個。
杜宣緣一邊将話題往收尾上引,一邊關注着嚴望飛的動向。
一旁的穆駿遊敏銳察覺到杜宣緣的用意,跟着把話題說死,很快所有山南的官員都減少搭話。
話不投機。
吳王隻當是穆駿遊這些人還想要拿喬,自擡身價,皺了皺眉頭,随即也準備再晾一晾他們。
于是這場本就沒什麼實質内容的會議終于結束。
穆駿遊同杜宣緣剛剛走出一段距離,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他還未開口詢問,便聽見杜宣緣道:“趕緊僞造一份密信,馬上去找吳王要軍符,調正在丹州救災的安南軍去浮州防守。”
聞言穆駿遊一驚,忙追問道:“可是浮州有失?”
杜宣緣颔首,道:“吳王對他那些養在深山老林裡的私兵鞭長莫及,如今出了個桀骜不馴的家夥,恐怕是想趁機偷襲浮州,破壞我們與吳王間的‘合作’。”
穆駿遊對杜宣緣十分信賴,并未多問她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隻是因此事累及妻女,穆駿遊顯然有些急了,口中說着:“不需要軍符也能調動丹州安南軍,我即刻啟程,快馬加鞭趕往丹州……”
人已經向外走去。
杜宣緣立刻攔住他,道:“你必須向吳王要回軍符再去丹州。”
被攔下的穆駿遊猛然一震,徹底明白了杜宣緣的用意。
他咬牙道一聲“好”,轉身疾步回房,僞造一封丹州暗探寄來的彙報可疑情況的密報。
杜宣緣說得詳細,穆駿遊又想辦法在合理範圍内添油加醋一番。
最後吳王看着送到他案上的密報,得知自己精心培養的私兵竟都姓了嚴,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被嚴望飛這匹夫“逃竄”到山南,登時勃然大怒。
他怒斥着“豎子”,拍案而起,徑直轉到屏風後取出軍符擲向穆駿遊,喝道:“殺了他!”
穆駿遊接下軍符,當即馬不停蹄向丹州趕去。
丹州、浮州刺史,杜宣緣這個督軍禦史随他一并往南奔赴。
一行人頂着夜色趕路。
好在穆駿遊夜行軍經驗豐富,加上杜宣緣帶着系統地圖,他們不僅沒有因為夜晚迷路,反而事半功倍。
行至中途,穆駿遊忽然一勒缰繩。
他盯着天上觀察幾息,口中發出一聲嘹亮的哨鳴。
眨眼間,一隻信鴿撲棱棱落在他肩頭。
穆駿遊展開信鴿腳上綁着的紙條,借着夜色看清上邊的内容,道:“率兵在丹州救災的将領已經發現丹州附近有異動,特來信告知于我。”
他皺着眉頭喃喃:“也無紙筆……”
被軟禁王府,他們自然無從豢養用于書信往來的信鴿,如今半路截獲丹州那邊來的鴿子,直接用信鴿傳信,要比他們騎馬回丹州快得多。
話音未落,旁邊便遞來一支炭筆。
杜宣緣聳肩:“有備無患。”
穆駿遊也沒工夫感慨杜宣緣瞧着清瘦,但跟個百寶箱一樣總能及時掏出需要的東西。
他迅速在紙條背面寫上“速回浮州”,綁到鴿子腿上放飛。
駿馬在夜色中疾馳的同時,一隊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從山林裡穿行,向浮州城逼近。
吳王壓根就沒給他們留什麼軍備。
是以嚴望飛帶着的這些人,大多手中拿的都是木棍、木矛之流。
不過嚴望飛也不打算與安南軍正面抗衡。
就他們這些跟野人一樣的武器,跟安南軍這種正規軍撞上,那就是雞蛋不想活了找上石頭。
他的目的顯然隻是穆駿遊的家人。
而另一邊,聽聞穆駿遊已經出城的吳王現在冷靜不少。
他琢磨了會兒,覺得就算自己扣押山南六州中四州的刺史,籌碼也不夠多。
畢竟軍符給出去,人也放虎歸山。
更見鬼的是,叫穆駿遊帶兵去打他自己辛苦養出來的兵。
這算什麼事?
嚴望飛是決計不能再留,那些私兵穆駿遊也不一定會交還給他,他要想讓穆駿遊為自己所用,現在手上的籌碼看起來遠遠不夠。
這樣下去,到頭來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吳王猛然起身,喚來王府管事。
他道:“浮州附近,有多少人在?”
問清楚人數後,吳王便令管事飛鴿傳書去,令浮州附近那一撥人馬即刻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