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拔得頭籌,得了青帝玄火,就帶着你去祭拜神女大人。”
阿濛聽罷,呆呆地望向那段美麗的冰河。
神女大人神逝後,軀體所化形的河流,仍然在保護世間生靈。
不知為何,她鼻頭熱熱的,想要流淚。
渚雪師姐這時卻湊到她耳邊說:“我說萬一,萬一師姐我馬失前蹄,拿不到青帝玄火,我也偷偷帶你祭拜神女大人。”
“别哭,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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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的無引青鸾綠松玫瑰香車剛落地,就被人團團圍住。
遠瞧着是一群俊美的男女,近看更加俊美。
“渚雪姐姐!等你好久了。”一位身穿青草色的少女立刻撲上來抱住了渚雪,順勢擠開了與她牽着手的阿濛。
渚雪回抱了她,然後目光轉向阿濛,向這群介紹道:“我的小師妹,阿濛。”
盡管阿濛并未拜在任何姑射神女名下,但渚雪太了解這群人,這番話就是要讓他們誤會。
青草色少女目光上下掃阿濛,看見了她腰間挂着的冰藍六出腰牌。
“阿濛,這是我的堂妹,長萱。”
阿濛對她笑了笑,比了比手勢,問了好。
“這可是姐姐頭一回帶姑射山的師姐妹回來。”長萱因此對阿濛更加好奇,“小師妹如今修為幾階了?”
阿濛心中還在感慨這群俊男美女不愧是天地間最美的族群,渚雪師姐的同族亦美得不像話,長萱發髻上的萱草花發簪輕輕搖晃,吸引了阿濛注意力,根本沒等她反應,長萱運轉法力,手掌覆蓋了一層赤紅的火焰,一掌朝阿濛拍來。
迎面撲來的炙熱,能把她當場烤化了,她連忙伸手擋臉……
“夠了。”渚雪抓住了她的手腕,厲聲喝止道,“阿萱,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渚雪在出發前已經提前打點,讓鳳梧山的人都擔待照顧阿濛,長萱今日不知發了什麼瘋,偏生刁難阿濛。
長萱先對渚雪說:“姐姐,你莫動氣,我隻是想試試小師妹的實力而已。”
然後挑釁地笑問阿濛:“隻有弱者才會避而不戰,你是弱者嗎?”
未曾想阿濛立刻點了點頭,承認自己是弱者。
她承認得太快,反倒是讓長萱一口氣悶在心口。
“這般怯弱,有何本事拜入姑射山座下?”
她自幼就想跟渚雪姐姐同去姑射山修行,卻直接被迦若嬸嬸以“屬性不符”拒絕。
憑什麼這等弱小的下階小仙卻能和渚雪姐姐一起修行。
渚雪姐姐還這樣護着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可惡。
阿濛張了張唇,想要解釋,卻不知該說什麼。
渚雪見長萱如此不懂事,臉色陰沉,“你哥哥就是這麼教導你的?”
長萱見她動怒,立刻服軟,收回了火焰,不再刁難阿濛:“對不起嘛,渚雪姐姐,我就是吃醋嘛,我才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幹嘛對她這般好!”
渚雪并未接受她撒嬌般的道歉,沉着臉,大聲道:“所有人都聽好了,我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對待阿濛,在鳳梧山中,誰都不許刁難阿濛,否則就是和我過不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答了一聲“是,皇女大人”。
長萱也說:“渚雪姐姐,小叔還有要事找姐姐相商呢,咱們别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子見,你帶着阿濛先安頓下來,她與我同住一個院子。”
渚雪話音剛落,就被熱情的鳳梧山弟子們擁簇到正中,阿濛被擠到了人群最後,還沒等她追上渚雪,就有人攔住了她。
“這位小師妹,渚雪皇女是去為試煉做準備了,我先帶你去院子裡休息吧,你們一路來也辛苦了。”
阿濛想了想,還是以師姐的試煉為重,點頭答應。
為她引路的是一位鳳凰少年,就是方才師姐口中的“子見”。
“你莫怪阿萱,她乃是鳳梧山中渚雪皇女之下最尊貴的小鳳凰,我們族内年輕一代中最厲害的長濬仙君是她親哥,渚雪皇女從小就把她當成親妹妹寵,是嬌縱了一些。”
阿濛擺了擺手,表示她并不在意。
子見瞥了一眼她純淨的臉頰,繼續說:“我們本來以為渚雪皇女這次帶回同門師妹是要與她一起參加‘逐鱗’比試的,所以對你多了一些好奇。”
阿濛搖了搖頭,表示她并不參加。
但她對這試煉很是好奇,于是讓他多說一些。
“這也不怪我們誤會,因為雖是四聖山的比試,但每山都有一個外推的名額,就算非龍、鳳凰、麒麟、玄武四族的獸修亦可參加。”
“小師妹你就等着看吧,這一屆比賽人才濟濟,每山最厲害的下一代的領頭人都會參加。”
他湊到阿濛耳邊,壓低聲音說:“尤其是龍族,聽說踏入半神之境的龍族少主少溟也參加。”
“那可是天帝座下二弟子青帝龍女的親侄子。”
他呵出的熱氣讓阿濛耳朵癢癢,阿濛忍不住變出了兔子耳朵,抖了抖。
“無論是長濬師兄,還是渚雪師姐,若是碰到他,都得挨一頓胖揍了。”
阿濛聞言,忍俊不禁,她可不信。
她的師姐,那般厲害,怎會被人揍。
子見望着她的粉粉白白的耳朵,說了句:“小師妹,你的耳朵真可愛。”
阿濛還未回應,就聽到一句:“花言巧語登徒子。”
這話不是她說的!卻與她的有八九分相似!
捏着嗓子般,很是陰陽怪氣。
是誰在學她的聲音說話?!
少年聞言臉色一白,然後撓了撓頭,“小師妹,你的住所到了,我…那我先走了,你有什麼需要,随時找我。”
阿濛原地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
她還拿出《晦明神卷》,仔細看了看,依然無所獲。
卻不知道,自己發髻上的紅飄帶上,陡然出現了一對眼睛。
不管這是不是她的一段未萌芽的緣分,反正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