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龍衛多久能找到霍司晟。
這麼想着,他伸手又摘了幾顆柿子。解開了外賞,将柿子兜在裡面,背在背上。
又走了約莫一段路,在路邊楚雲江撿到了一隻受了箭傷的野兔子。獵宮打獵,會有射中獵物,而獵物逃脫,過幾天才死的情況。
這隻野兔子就是其中一員。
楚雲江捏捏兔子的濕哒哒的毛腿,又聞了聞味道,野兔子挺新鮮的,應當是剛死沒多久。楚雲江将兔子用蒲草鎖緊腿,提在手上。
路上他看到野果子就摘幾顆放兜裡,兜從空落落變為滿當當。
天漸漸暗了,雨漸漸停了。
不遠處,他看到一堆新鮮的樹枝,這些樹枝擺的很随意,一看就是他的手筆。
他走了一天,回到了原處!!!
還不如,坐在洞内休息一天呢!這是折騰個什麼呀!
再看洞口的樹枝,沒有任何被人動過的迹象,也就是說,霍司晟一整天都沒出洞。
楚雲江眼睛微微一頓!難道霍司晟還沒醒!
他颠了颠沉甸甸的兜,徑直往洞内走去。
不管如何,天黑了,他需要一個睡的地方。
走近洞口,他擡腳踢開了樹枝,洞内傾瀉一片光。在光中,霍司晟擡起眼望着楚雲江,目光裡含着看不清的情緒。
楚雲江吓得頭皮發麻,大腦停止思考,醒···醒了!?
他見鬼似的大聲道:“陛下。”
霍司晟微微颔首,喉嚨艱澀的滑了滑。
楚雲江戰略性的轉過身,将兔子放下,接着将背上的兜解開,把裡面各式各樣的果子露出來,選了幾顆賣相好的,捧到霍司晟眼前:“您吃。”
霍司晟沒什麼精神的撩開眼皮看楚雲江一眼:“朕以為你逃跑了。”
楚雲江義正嚴詞:“屬下是陛下的人,就是死也絕不會抛下您。”
“可你··出去了一天···”霍司晟。
“屬下·屬下·屬下·迷路了···”
這個答案絕對是沒有摻任何水分的,楚雲江就是因為迷路,才重新回到了山洞。所以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真誠感很足。
他怕霍司晟不信,于是想看看霍司晟的神情。
光線不足的山洞裡,霍司晟靠在壁上,濕漉漉的衣裳被穿的整肅,似乎是已經整理過了的。而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嘴唇幹裂。
楚雲江伸出手,貼在霍司晟額頭,滾燙熱氣拍在手心。
“陛下,您發燒了。”
霍司晟淡淡道:“朕知道。”
“臣出去尋些水和幹柴回來。”楚雲江真心實意的道。
“你要去一晚上嗎?”霍司晟。
······
楚雲江臉僵了僵:“洞外就有,不會跑很遠。”
“快去快回。”
-
初秋的季節并不冷。
入夜,久違的月亮照進洞口,火堆驅散山洞裡的陰暗,火旁架着幾個簡易的樹架子,上面烘烤着楚雲江的衣裳。
他穿着一條輕薄的亵褲,蹲坐在霍司晟身前,一身白亮細膩的肌膚在火光中泛着橘色的光澤。他溫和柔軟道:“陛下,屬下替您寬衣吧。”
霍司晟撩開眼睛,目光散亂掃過來,見到了幾乎赤身裸體的楚雲江,語氣帶着上位者的威嚴:“成何體統!”
楚雲江在心裡輕輕啧一聲。
霍司晟病成這樣糊塗了,還不忘要裝戴整齊呢,讓楚雲江不知道說什麼好:“您别管屬下了,當務之急,您最要緊,您一直穿着濕衣裳不行的。”
“快幹了。”霍司晟說完這話,還煞有其事的攏攏衣襟,堅決捍衛衣裳完整。
楚雲江的耐心告馨,霍司晟是病糊塗了,他發蠢跟霍司晟墨迹什麼,反正得罪的事多了,得罪也已經狠了,不差這一樁。
他伸出手拉開霍司晟緊束的腰帶,衣袍沒了束縛松垮下來,衣襟打開一條口子,一截修長的脖頸和半條結實的肩膀露出來。霍司晟雙目一凜,低聲吼道:“大膽!!!”
“屬下為您好啊···”楚雲江在心裡嘿嘿笑,三五下就解決掉了霍司晟微乎其微的掙紮,病得像紙老虎,一戳就破。楚雲江将他衣袍全數扒下來,挂在架子上,潮濕的衣裳迅速熏騰起霧氣。
接着,目光落在緊貼在腳根的亵褲上。這個季節穿的褲子不多,隻有一條外褲和一條亵褲。
楚雲江心道,到底是全扒光呢,還是剩一條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