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監控室門口的安蘭德被隊員拉住。
“有什麼事嗎?我還趕着要進去找監控呢。”
安蘭德語氣不善說。
“你都當面問了,還有什麼要看監控的必要呢?”
隊員問。
“當面問隻是口供,看了監控才是證據,難道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安蘭德皺着眉頭問。
“我知道,但是你怎麼不仔細想一想,這種事情肯定難以啟齒,你當面問能問出什麼來?你又不是一對一的問。别人怎麼能告訴你?”
隊員搖了搖頭。
“你說什麼?”
安蘭德問。
“我說,這種事情,你怎麼今天就突然糊塗了呢?你不能當着嫌疑人問被害者,你是不是被傷害了。
你想啊,你那麼問,你讓别人怎麼說?
别人要是給你肯定回答,你一走,别人肯定還會被追究,受害更狠,你又能怎麼辦?
你能一直守着嗎?你能突然出現嗎?你能完全解決嗎?如果不能解決,你就不能那麼做。
你總不能隻想自己,不想别人。
你不考慮别人,就不能要求别人考慮你,有什麼可生氣的?受害的人又不是你。你要是總這樣情緒上頭,辦不成事是正常情況。”
隊員搖了搖頭歎着氣回答。
“那又不影響我看監控,我看監控的時候他兩個都不在,這不會影響到他們的。”
安蘭德說。
“可是你看了監控,不還是要回去找他們嗎?那你還不如不看。”
隊員說。
“我一定要看。我已經在他們面前說了要看,轉頭不看,他們問起來,豈不是我出爾反爾嗎?我還有什麼信譽?别人怎麼會相信我?”
安蘭德搖了搖頭。
“好吧。我跟你一起看。”
隊員猶豫了一下說。
“你放心好了,要是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去給他們道歉。我不會一定要把他們怎麼樣的。我又不是有很多空閑時間可以和他們慢慢耗。”
安蘭德說。
隊員點了點頭。
二人進入監控室查看監控。
監控中,泰勒抱着李青山,瞟了監控攝像頭一眼,就像是通過攝像頭和他們對視,知道他們在這裡看着一樣,目光中甚至有些挑釁。
安蘭德愣住了。
“你看。這能算什麼都沒有嗎?”
回過神來,安蘭德對隊員說。
“可是抱一抱也不算什麼吧。你總不能不許别人擁抱。這能違背什麼?他們在自我介紹之後已經算認識了吧。更何況,旁邊有個泰拳。”
隊員說。
“你怎麼總跟他們說話?你不提我差點忘了。泰拳還在病床上躺着。怎麼他們兩個的關系就那麼好?真奇怪。”
安蘭德搖搖頭。
“或許就是因為有泰拳在中間,他們兩個的關系才會這樣好啊。見到一個陌生人,和見到自己兄弟的朋友,還是有區别的吧?”
隊員問。
“你要拿這個問我,就是問錯人了。我是生育工廠出來的孤兒。工作就要還債。從出生到死都是基金會的人,甚至是财産。”
不知道什麼兄弟,什麼朋友的。
安蘭德搖了搖頭。
“那或許就是因為你不能理解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會誤會。或許他們挺正常的。”
隊員想了想說。
“我可不覺得他們正常。更何況他們究竟哪裡正常?”
安蘭德搖頭。
“正常的情況有很多種,總不能因為你沒見過就等于不正常吧。也許他們就是感情太好。感情好到一定程度,表現出來都差不多。”
隊員說。
“第一次見面就感情好到這個程度,是嗎?”
安蘭德問。
“也不排除有這個可能。更何況,他們也不見得今天是第一次見面。隻是在你面前好像是第一次見面。有些人不就是這樣喜歡禮貌嗎?”
隊員說。
“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我還是不相信。”
安蘭德想了想,搖頭說。
“你相不相信他們都是這樣,難道還能做什麼?”
隊員笑了笑。
“李青山已經說了要加入基金會,我也确實打算把他吸納進基金會。進了基金會,我就是他前輩。說不準還是上級。他能不聽我的?”
安蘭德問。
“他又不是不可以辭職。基金會從來沒說進來的人不可以走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把他們兩個逼急了,說不定受傷的是你。”
隊員搖了搖頭。
“他當然可以辭職,但我相信他是不會辭職的,因為他很在乎泰拳。泰拳可是和他一起的時候,當着他的面倒下去的。能不在乎嗎?”
安蘭德問。
“這倒也是。不過這不能成為你欺壓下屬的理由。”
隊員點頭。
“什麼叫欺壓下屬?我還沒幹什麼呢。”
安蘭德抗議說。
“現在沒幹什麼,又不代表以後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