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員攤開手。
“我以後也不會幹那種事的,我最多隻是多關注他們一下罷了。偶爾想辦法把他們拆開,問一問具體的情況。這也過分嗎?”
安蘭德問。
“這當然不過分,但真到了那時候,你能不能像你說的一樣做,可就不一定了。”
隊員笑着回答。
“你盼我點好吧你。”
安蘭德搖了搖頭,用手指頭戳他的腦門。
隊員嘿嘿笑了一下。
之後他們在監控室把之前的監控調取出來。
他們看見了他們在病房外面的時候,病房裡發生的事情。
剛好監控攝像頭也被泰勒擋住。
監控攝像頭确實錄下了病房裡發生的事,但是錄下的情況隻有泰勒的後背,李青山依舊被泰勒擋住。
監控裡最多能看見李青山對泰勒說了話,眨了眼睛,動了手。
再也沒有别的了。
表情是看不見的。
之所以能看見眨眼,還是因為泰勒沒有完全擋住,從他身邊的縫隙勉強能看見李青山罷了。
“這能看出什麼?”
隊員問。
“這不是清清楚楚嗎?他們兩個在病房裡面果然有些事情,不然有什麼必要擋鏡頭呢?”
安蘭德說。
“可是,鏡頭也不一定是故意擋的。不小心或者那個位置恰好可以擋到,也不是不可能啊。”
隊員說。
“話是這麼說。但李青山可能不知道病房裡面有攝像頭,泰勒是一定知道的。我才不相信他全然懵懂。”
安蘭德搖了搖頭。
“現在監控也看了,你想怎麼辦呢?”
隊員問。
“看了監控就要采取下一步行動。我要拆開他們兩個問一問情況。”
安蘭德說。
沒多久,李青山就收到基金會的消息,說是有事想要問他,讓他到基金會的小房間裡單獨談談。
他見到了房間裡等待他的基金會的工作人員。
“你好,我的名字是桂圓,我們之前見過的,你在病房裡的時候,我跟在隊長安蘭德的後面。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桂圓請李青山坐下,對他微笑着說。
态度十分友好,語氣十分客氣,完全挑不出一絲錯來。
李青山坐在了他對面。
二人之間隔着一張桌子,看起來就是一次普通的談話。
但是李青山知道,如果真的是普通的談話,是不必特意到基金會來的。
這次談話隻是看起來普通罷了。
說不定他們在懷疑什麼。
“我記得你。”
李青山對桂圓點了點頭,含一點淡薄的,如冰片般的笑容說。
禮貌是禮貌了。
熱情是沒有的。
桂圓笑了一下,也不介意,給他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放在他面前,對他說:“突然把你叫過來,是有一些事想仔細問問。”
“什麼事?”
李青山不看那個杯子,看着他問。
“先喝水吧,喝點水潤潤喉嚨,你趕過來,這麼遠的路,沒有休息,之前還一直照顧病人,應該也有些口渴了吧。”
桂圓微笑着說。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想直入正題。
李青山感覺他在拖延時間。
他确實在拖延時間。
因為與此同時,安蘭德找到了泰勒。
同樣是以基金會有事找他詢問的理由。
泰勒也來到了基金會,并且被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小房間,在那房間等待他的,是安蘭德。
“找我有什麼事?”
泰勒問。
“我查過監控了,你不是從醫院外來的,你是突然出現在醫院,并且直接進入了醫院的病房。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安蘭德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對他微笑。
“有什麼可奇怪的?”
泰勒問。
他看起來十分放松,就好像這裡不是即将要審訊他的房間,而是一個有求于他的人請他上門做客,特意給他布置的休息室。
安蘭德隐約因為對方好像不太尊重自己,又好像不太把自己要說的事情放在心上,有些生氣,但壓制住了。
他冷笑着說:“你說你是推開門進了醫院。可你推開的是什麼門?你沒有打電話,沒有收消息,沒有問護士,怎麼知道哪間病房有誰?”
“你什麼意思?”
泰勒問。
他看起來還是之前那個樣子,懶懶散散的,又有一點莫名的矜持的傲慢。
他好像笃定安蘭德不能傷他分毫,又好像安蘭德所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他半點也不慌張。
安蘭德心裡莫名湧起一絲嫉妒,但又覺得自己奇怪,就迅速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