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段時間一直不順,他們這邊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又暗罵姜鶴不知怎麼管教子孫的,竟教出這樣一個混賬玩意兒出來,這哪裡是公子哥,就是個混子啊。
等姜弘義扶着姜複到了大門外,姜松看到指着侍郎府大門撒潑的姜遠晏,又加了一層對姜遠晏的厭惡。
但姜遠晏這會兒可沒找他茬,将矛頭對準了他爹,“哎呦,看看,這不是咱們姜氏一族的族長嗎?作為族長肯定是知道族中大事要事的吧?那以前祖輩的事,也由族長代代傳下來了吧,族長肯定知道我那好天祖娶了發妻,又娶平妻,生下的便是你們侍郎府這一支的事吧?
我一個毛頭小子,也是族裡面不争氣的,一直以為自家就是旁支末葉,沒想到事實刷新我的認知,我們這一支才該是住在祖傳房産,住在你們這身後侍郎府大宅子的一脈啊,而不是被你們排擠出去,住的離祖房好幾個坊間外的延福坊,那邊可沒有這邊位置好,沒這麼多達官貴人居住……”
“夠了!”
姜遠晏對着姜複一通陰陽怪氣快速輸出,把老頭子差點沒氣的當場升天。
他都這個歲數,又是當朝太子妃祖父,身份貴重,如今竟被一個晚輩小子指着鼻子嘲諷,哪裡受得了,手中特意拿來做氣勢的鸠杖狠狠往下一拄,發出沉悶聲響。
威儀盡顯。
偏他遇上的是姜遠晏,混不吝一擡眼,反問,“怎麼?族長大人要對我這個毛頭小子動手?我知道您家權勢沖天,當朝太子嶽家麼,我惹不起,但心裡憋屈,說道幾句實話也不行嗎?”
姜複想要拿族長身份壓人,奈何姜遠晏不接茬,反而直接叫破,更将太子牽扯進來,兩下裡很有些秀才遇上兵之感。
“那後來呢?”
闫早早一開始來,還抱着關心好友的心情而來,這會兒聽姜沅甯講起侍郎府門口發生的一幕,竟聽了個津津有味,還忍不住催促一聲。
侍郎府門口那一遭,姜沅甯自然沒有跟過去,她倒是想去看熱鬧,可姜遠晏怕連累她名聲,不讓她跟着,後來保證讓聽雨回來給她講。
她所知道的,便是聽雨和聽風兩個後來繪聲繪色演了一遍,觀衆自然不會隻她一個,還有雲氏和肖氏。
跟此時的闫早早一樣,聽聽風和聽雨連講述帶比劃,跟看戲一般,雲氏和肖氏覺着心情都舒暢了。
該!
侍郎府那些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就該得他們家阿遠這樣去治。
“後來,”姜沅甯接着給好友講,“自然是姜弘義下場了,還有侍郎府其他各房的老爺和公子們。有些話,可能姜大族長和姜侍郎礙于身份地位不好講,又是長輩,但平輩的姜四等人就好辦了。這些人指着我哥那是好一頓罵,說他是瘋癫了,什麼上身什麼高祖,都是胡扯八道。”
她說這些,也算不得背後嚼舌根子,這就是自家的事。
而且這事當時鬧得很大。因有前面姜遠晏鬧了姜弘義和姜松打底,又涉及陰私更帶鬼神之事,有那消息靈通的,已經前後連貫起來,跑來看熱鬧了。
姜家事,此時不說是滿城風雲,也得是半城議論了。
姜侍郎府上公子也不是所有都跟姜弘義一樣的有能耐有出息文雅讀書人,也有玩樂纨绔的,姜五就是一個,“姜遠晏你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逛樓子的貨色,誰給你的膽子跑來我們侍郎府鬧事?還滿嘴的胡咧咧,什麼鬼上身,你找事也不找個好理由的,你給我等着!”
真以為是族親,他們就不怎麼姜遠晏了,等着弄個意外,把這小子給廢了。
“我好害怕呦,”姜遠晏頓時做出一副害怕挨打的模樣,但嘴卻朝着圍觀的人嚷嚷,“都來看看啊,侍郎府要給我好看,要背地裡收拾我了,這是不給我們這一支活路了。看看,我說對了吧,侍郎府的人就怕我們這一支不斷絕了,想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呢。大家夥,要是我或者我們家哪個人出了意外,大家都記得,肯定是侍郎府的人幹的。”
姜侍郎府上的人面對的都是些彎彎繞繞的人,彼此幹的也都是表面上不撕破臉,私下裡弄死你的行徑,少有姜遠晏這樣無賴一樣直接說出來堵人路的,姜五也被他這不要臉做法驚呆了。
反應過來後,跳着腳惱羞成怒就要沖上前打人,被姜松及時制止,瞪了他一眼。
要真打上了,哪怕隻碰着衣角,怕都要被姜遠晏這混賬賴上。
“姜鶴。”
要不說姜還是老的辣,姜複目光陰沉地看向好像被姜遠晏驚呆住了的姜老爺子父子,直接朝他們發難。
“你們就由着他在這胡鬧?”
上位者氣勢朝姜鶴直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