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甯:……她家裡人最近都是戲精,全群演呐。
“老爺,公子回來了,”門外,小厮通禀。
姜沅甯忙朝門外望去,“大哥回來了,阿爹,快讓大哥來,也不知他之前做什麼去了?”
很快,一身寒氣的姜遠晏穿着鴉青色鬥篷自門外大步而來,俊美的臉上布滿笑容,進門先給二族伯祖作了個揖,“二族伯祖您老來了,小子來遲了。”
又與姜老爺子和姜父問了聲,姜沅甯已經笑嘻嘻朝他小幅度擺手。
二族伯祖見他生氣蓬勃的樣子就喜愛,笑着朝他招手,“阿遠這是去哪裡了?看着有什麼開心事。”
姜遠晏随意地朝二族伯祖旁邊位置下一坐,笑道:“可不是開心事,我剛出去看了一場熱鬧。您老是不知道啊,今兒西市那邊榆葉胡同可是發生了一樁熱鬧事,差點點就錯過去了。”
不等幾人問,他自說了下去,“原是有人在那榆葉胡同置了兩房外室,還比鄰而居,不知怎地兩邊争寵鬧将起來,反倒将正室原配給引了過去,這下可好,那養外室的男人醜事全暴露了。被正室原配好一頓抓撓,那臉和脖頸子都給抓出花來了。”
“咳……”姜老爺子猛咳一聲,“混小子,當着你妹妹的面,混說些什麼?”
他真不知道孫子出門一趟,去瞧了這樣的熱鬧回來,若早知道一定阻止這小子當着阿甯的面直接講。
姜沅甯卻聽得興緻勃勃,甚至還好奇地問,“那兩外室為何鬧起來?她們一直都知道彼此嗎?是自願給人做外室的嗎?”
不知為什麼,總覺着似乎什麼時候聽說過這樣類似的事情,隻是一時記不起來。
“阿甯,”姜父嬌寵女兒,但這不是還有二族伯祖這位族中長輩在,怕他看不慣,忙出言提醒。
但他這輕飄飄的聲音,二族伯祖哪裡看不出是顧忌自己,擺了擺手主動道:“不是三歲孩子了,多知道些事也能多長心,就當聽個樂子。”
姜遠晏卻語出驚人,“伯祖卻是錯了,這還真不是簡單的樂子,跟咱們還有些關系的。”
姜沅甯卻“啊”地一聲,想到了什麼,差點脫口而出,“該……”
又極快地改口,疑惑不解,“跟咱們有關系?!”
她道方才為何覺着事情耳熟,這不就是侍郎府那邊二房二老爺的風流事麼。
前世她在流放的路上,姜二老爺跟二夫人吵架提及此事,她聽了一耳朵,原來是這時候發生的嗎?
隻是,她更好奇大哥怎麼知道這事的?
想到之前香桂說是楊森将大哥叫出去的,莫非是楊森發現的這事?這也太湊巧了。
揣了一肚子問題,卻顧忌二族伯祖不好發問,隻不解地望着姜遠晏。
二族伯祖也緊緊地看他,“是誰?”
他心裡有些打突,不會是自家哪個不成器的兒孫吧?
這養外室聽起來是風流事,但也隻于普通人而言,若在朝為官者,置别宅婦是要被參被彈劾,輕則懲治,五品之上重者貶官偏遠地區。
“是侍郎府二老爺。”
還好,姜遠晏一句話讓他放下心,然後又不覺着意外,“原是他,那倒是極有可能。”
姜沅甯前世也隻聽了些許,聽二族伯祖這樣說有些納悶,便聽大哥解釋,“據說二夫人霸道善嫉,給二老爺安排的妾室丫鬟都是些樣貌不好的,二老爺便自己尋了可心的養做外室。本來也是密不透風,養了一兩年沒出事,誰想到那兩個外室掐了起來。”
二族伯祖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他這個侄子好美色,當初丁氏就怕他在女色上誤事,特意為他選了貌平且性子霸道的二夫人,壓着他的性子。這小子便在外面偷着養了個女子,卻被丁氏發現,悄無聲地壓了下去,将人擡進府裡,沒過幾年就病逝了。
如今又整出外室,可見還是毛病沒改,難怪上回見他跟被掏空了似的,還真沒看錯。
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事,怎麼就那麼湊巧,還是說裡面有什麼内情?
至于他怎麼知道這些,二族伯祖可沒白在侍郎府祖宅生活那些年,自有自己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