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喊咱們吃早食了,”香桂不知道自家姑娘在看什麼,這般入神,她都提醒三遍了,姑娘還沒反應,便輕輕扯了下她的袖子。
“哦?好,”姜沅甯想的太入神,回神後,帶着香桂往驿站大堂走。
為了早點趕路,他們的早食便不在客房内用了,昨晚拿到客房的一應物件,此時也早就被下人們收拾妥當放到馬車上。
進大堂,尋到姜老爺子等人身影時,他們已經開始吃了,驿站提供的早食多數為饅頭包子粥餅這些,他們也沒有格外叫人做旁的。
姜沅甯用濕帕子淨了手,正要拿起一個小包子來吃,堂外走進來幾人,前面兩位穿綠色官袍的男子邊走邊說話。
“……四皇子在看守皇陵,基本都聽不見這位皇子的信,怎麼也會失蹤了呢?”
四皇子,失蹤幾個字傳來,姜老爺子和姜父都朝那說話之人望了過去。
與他們一樣動作的還有堂中正在用早食得其他人,出入驿站和住宿的基本都是官員和官眷,對于朝堂之事尤其皇子這些肯定關注。
很快就有人向進來的那幾人打探,“敢問這位大人,說的這是何事的事?四皇子失蹤了嗎?”
這人穿了淺綠官袍,便向與他同色官袍的男子打探,兩人基本是平品級。
“對,上面傳來消息,四皇子大前天失蹤,各地正在尋人,”回答的這人也是有些門路,才能快速收到消息,其他各地官府應該很快也能接到消息尋人。
“這怎麼會?”旁邊有人懷疑,“皇子怎麼會失蹤?”
莫不是溜出皇陵遊玩了?
但這話隻能在心裡想,不敢說出來,誰知道這驿站裡都有誰,會不會有不了解的政敵派系的人。
有人謹慎,有人就想的沒那麼周全,頓時有兩人道,“莫不是四皇子貪玩,自己偷偷跑出去了吧?”
“是啊,守皇陵可不是好差事,四皇子正是年輕時候,一直呆在皇陵會不會覺着枯燥,偷偷溜出去玩了?”
“咳,”他旁邊頓時有人幹咳打斷這人的話,就算可能是這樣,他們也不好在外面非議。
那淺青色官袍男子搖搖頭,“應該不會,因為也不是隻有四皇子失蹤,難道你們不知?”
在場的基本都是附近州縣公幹,對京城消息知之甚少,倒是有個穿常服的中年男子,看不出身份地位,猶豫了下,道:“某倒是聽說,三皇子似乎也失蹤了,不知真假。”
“什麼?!”
這男子說完,公幹的官員們還未反應,就有一道嬌俏的少女聲音驚呼一聲,手中捧着的小小大肚瓷瓶“哐當”落地,裡面三兩支插着的粉色小花灑落出來,幸好瓷瓶未摔碎。
那少女是從外面走進來,看樣子像是才去采了些野花插瓶,瞪圓了眼睛看向方才說話的那男子,想要問,被她身後跟着的一個嬷嬷止住,“姑娘,不可。”
“可是,”那少女顯然不服氣,指了後頭說話那人,“可方才他說,三皇子失蹤了,那咱們還去京城嗎?”
“姑娘,”那嬷嬷顯然是個教養嬷嬷,很是嚴厲地闆着臉,“不可亂言,請您先與老奴回房,老爺和夫人在等您。”
這嬷嬷顯然平時是個極其嚴格的,那少女本還想說的話,在她嚴厲目光下咽了下去,嘟着嘴不高興地小聲嘟囔着朝二樓樓梯口走,“說的什麼側妃,還不是給人做妾,阿爹也是,非得巴巴地過去慶賀,慶賀什麼,”三皇子都失蹤了,看她那位好堂姐還怎麼去給人做妾。
她就讨厭給人做妾的女子,皇子的側妃怎麼了,什麼上玉牒是皇家媳婦,再好聽也是給人做小。
她聲音小,但正好走過時從姜家人旁邊經過,姜沅甯便聽到了,不由多看了那少女一眼。
這姑娘三觀倒是挺正。
似乎是家裡有了個要給三皇子做側妃的姑娘,一家人往京城參加喜宴,雖然她也不大清楚皇子的側妃是不是娘家也舉辦婚宴,但顯然這姑娘看不上給人做妾的做法。
很快,這少女的父親出現在樓梯上面,看穿的官袍是淺青色,且官袍有些陳舊,想來是九品官,還是有些年頭的九品了。
那麼也不難理解,這位少女父親進京賀喜的打算,隻是從這少女聽到幾句,姜沅甯不想評價什麼。
反而是大堂裡其他人被少女動靜打斷了一會兒,又都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三皇子失蹤一事上,紛紛詢問,“三皇子也失蹤了?”
“這是何時的事?咱們竟從未聽說過。”
“聽說什麼,咱們這樣的小地方,上哪裡知道那麼許多京城的事,尤其還是皇子失蹤這事,怕不是捂着不讓往外傳吧。”
……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姜沅甯聽着大堂裡嗡嗡的議論聲,隻覺着男人若是話多起來,趕得上一群鴨子能呱呱,真是說什麼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