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維皺眉:“嗯……”
“這麼牛逼的成績,還用得着她來指導?”
這個“她”沒說名字,但顯而易見。
巫維說:“她語文不錯,這是她的強項。”
蔣讓聽了想笑,咄咄逼人:“比她成績好的就沒有?”
巫維沉默,的确有,周顔語文考了145,滿分作文還曾在班裡傳閱。這個理由隻是其一,真正的緣由他沒說。
也許溫禮看不出,但他心知肚明。
巫維定了定神,再開口時,語氣冷硬:“不管你怎麼想,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确實管不着。”蔣讓嗤笑一聲,懶散道,“但還是勸你一句,趁早打消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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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後,溫禮打算去找尤娜。她抱着英語書,走到蔣讓的座位旁。
蔣讓這會兒正跟幾個男生在看手機,絲毫沒察覺到身旁站了個人。不知道看到什麼,幾人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有人看到她,撞了撞蔣讓的胳膊,擠眉弄眼道:“讓哥,找你。”
溫禮當沒看見那人的眼色,清清嗓子問:“我去找尤老師,你去不去?”
蔣讓擡頭:“找她有事?”
旁邊男生噗地一聲笑了:“讓哥,你忘了,娜姐叫你默單詞!”
尤娜很年輕,不到三十歲,長得又漂亮,班裡男生私下都叫她娜姐。
蔣讓像是才記起來,拉長音調哦了聲,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不是明天上課前?急什麼?”
見他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溫禮也懶得費口舌了:“那我去了。”
剛轉身,就被他拽了一把。
“我又沒說不去。”蔣讓這才動了動身子,從書架裡抽出英語書,起身時把看好戲的衆人推開,“散了散了,各回各家。”
兩人到了辦公室,結果撲了個空,倒是在門口碰到班主任老梁。
老梁拿着保溫杯在嘴巴吹了吹,一團白氣氤氲在空氣裡,轉瞬即逝。
“找我?”他疑惑道。
溫禮搖頭:“找尤老師。”
老梁抿了口茶,覺得有些燙嘴。
“你這嘴怎麼了?”他瞥見蔣讓嘴角的傷。
蔣讓胡謅:“摔的。”
老蔣半信半疑,沒多問,隻說:“你們着急嗎?”
“着急。”
“不着急。”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聲音交雜在一起。
四目相對,溫禮暗暗給了他一記眼神。
怎麼不着急?她好不容易背完,過一晚上,指不定又忘了。
裡頭不知道是哪個班級的老師突然插話:“尤老師剛走了,着急的話,給她打個電話吧。”
這個點,估計是去吃飯了。
老梁看她,那眼神像是在問她,是否需要打電話。
溫禮擺手,嘴角扯出一個笑:“不用啦,那就不打擾了,老師再見。”
蔣讓附和:“老師再見。”
兩人又折回教室拿書包,出了校門,溫禮接到父親溫明哲的電話,說宮文秀和溫淼已經出院了,讓她别往醫院跑。
挂了電話,公交車正好來了。前後兩輛都是3路公交車,蔣讓示意她上後面那輛,人少。
高峰期,司機開的很慢,一路走走停停,溫禮中午沒午休,這會兒被搖的昏昏欲睡,她托着腮撐在窗戶旁,窗外的風景逐漸模糊,眼皮也越來越重……
在她腦袋即将磕到玻璃上時,一雙大手從身後繞了過來,貼在玻璃上。
腦袋輕輕撞上去。
蔣讓側目看她,她睡得不沉,但也沒醒,似乎是睡得不太舒服,柔軟的腦袋在他掌心蹭了蹭。
某個拐角處,她的身體因為慣性靠了過來。手指微麻,蔣讓幹脆扶着她的腦袋,放在自己肩膀上。
因為身高的差距,靠近她的那刻,他刻意壓低了些。
過了會兒,吸聲變得綿長均勻。
那淺淺的氣息,近在遲尺。
到站前,蔣讓叫醒溫禮。
溫禮迷糊着睜開眼,茫然地往窗外看:“到哪了?”
“下一站到。”蔣讓動了動酸疼的肩膀。
溫禮讷讷地點頭,好半天才緩過來,條件反射抹了抹嘴角,視線落在他的肩上。
白色的校服,依舊幹淨不染。
她松了口氣。
一連串的小表情落在蔣讓眼底,他忍俊不禁:“看什麼?”
溫禮矢口否認:“沒什麼。”
蔣讓笑了聲:“放心,你睡覺挺老實的,也沒留口水。”
溫禮:“……”
非得說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