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這一點在婚後也不會發生變化。]
當時梁硯商隻短短回了個“好”字,不過眼下看,他的履行倒是很利落。
友好的招呼喻京奈自然回應,她毫不吝啬地朝柯允笑了下,便重新返回了馥滿樓。
這個笑容倒是要比面對梁硯商時真誠的多。
柯允返回駕駛座,從後視鏡看向後排的男人,窺見他面龐時,眉心微微一跳。
那是很少會出現在梁先生臉上的表情,疑惑,不解。不過這樣的神情轉瞬即逝,梁硯商又恢複了以往的淡漠。他微微偏頭,往馥滿樓大門的方向看去。
就在這時,男人的手機震動聲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點了接聽鍵。
“喂。”
“呦,接得這麼快,是知道我回來了?”
“不知道。”
“......”
“還真是吐不出象牙來,行。”電話那頭的宴逐青哼笑了聲,“你要的東西我可帶回來了,山高路遠千辛萬苦。”
刻意拉長的後八個字讓梁硯商輕松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嗯,欠你個人情。”
聞聲,宴逐青滿意了。
得了梁硯商的人情,怎麼算都不虧,甚至還賺了。
“難得看你這麼上心,怎麼樣,和喻家那位相處得不錯?”宴逐青饒有興緻地打聽着,“怎麼什麼信兒都沒傳出來,什麼時候公開啊?”
随着宴逐青的話聲貼入耳廓,梁硯商腦海中又浮現出那過分俏麗的臉。
假如忽略掉喻京奈那些演戲的成分,面對他時,她笑容總是溫婉。眼中淺淺氲着股傲氣,骨子裡透出來的,含蓄自然,并不惹人生厭。
梁硯商答非所問:“好好保管着,還有事,挂了。”
說完也沒等對方回答,直接挂斷電話。
和喻京奈相處得不錯?梁硯商無端想笑。
是個人也該看出來了,他這位新婚妻子對他頗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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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喝了酒,喻京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昏昏沉沉的。
窗簾沒拉開,她眯着眼睛迷迷糊糊摸進洗手間,刷牙的時候,困意還沒清幹淨。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喻京奈昨晚被夢境侵襲,夢中光怪陸離,偏就湊不成個完整的模樣。
到了現在也盡數都忘了個幹淨,隻剩疲憊漫過四肢百骸。
就在她瞌睡蟲作怪時,洗手間的門猛然被打開,一個腦袋鑽了進來。
“奈奈,你醒啦!”
“咳——”喻京奈吓得不輕,漱口水險些嗆進喉嚨裡,她看着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溫淙也,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驚訝道:“淙也?你怎麼在這兒?”
溫淙也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把門拉開一條寬縫,“過來蹭你的早餐呀!”
“……”
“我告訴你這裡的密碼,不是為了方便你入室搶劫的。”喻京奈迅速漱了口,推着溫淙也往卧室走,“想吃早餐自己點外賣,我這兒可什麼都沒有。”
“放心,點外賣包在我身上!”溫淙也反手抓住喻京奈按在床尾凳上,“在這之前,你得先如實招來!”
溫淙也憋了一晚上,看她昨天喝了酒有些醉,沒忍心逼問,終于捱到早上,簡單洗漱後就出門抓人。
“你和梁硯商什麼情況?”溫淙也緊盯着喻京奈,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端倪,緩緩道:“我可問過昨天給你送鞋子的人了,他說,梁硯商親自打電話,讓人把鞋送到他那兒。”
縱觀京市這地界,梁硯商什麼人,哪兒會多管别人的閑事到這個地步?
溫淙也直勾勾地盯着喻京奈,“他把你叫出去,都和你說什麼了?”
昨天喻京奈從梁硯商車上返回馥滿樓時,所有人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一個個耳朵豎得像天線。喻家二小姐招惹了梁家掌權人,噱頭實足。
分明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又虛與委蛇佯裝無事發生,像是為了維護這位涉世未深的千金的面子,刻意避開方才喻京奈被梁硯商請去的事情。又猜測她會不會在梁硯商那邊受驚,說話間還要夾雜幾句驢唇不對馬嘴的安慰。
“他問我需不需要找人幫我搬家,和他一起住。”
喻京奈面無表情地回答溫淙也剛剛的問題,一語驚人。
這句話有點疑義,能翻譯成無數個版本。溫淙也瞳孔明顯放大,往後退了半步。
喻京奈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别誤會,他對我沒興趣,也不喜歡我。”
“……?”
看着仿佛被閃電擊中天靈蓋的溫淙也,在她腦子燒幹之前,喻京奈适時補了句話。
“住一起是因為我們結婚了。”